”
“你看,你连我开玩笑都受不了,还说要拜我为师?”
夏向维:“……”
王笑摆了摆手,笑道:“那些思想你能接受多少便接受多少,不必扯上这些名份。何况我自己也只是半桶水晃荡,不足以教你。”
夏向维道:“这些日子,学生困惑颇多,愈发察觉开民智维民权之艰维,更恐一步踏错,谬之千里。因此只求跟随先生时时请教。”
王笑道:“哪怕我是个奸佞?”
夏向维想了想,道:“世人看学生,不也觉得学生是个傻子吗?”
“嗯?”
“先生你看,学生也是会开玩笑的。”夏向维道。
“不好笑。”
夏向维只好再行一礼,道:“恳请先生收我为徒。”
“这很荒谬。”王笑道。
“先生说过‘存在即合理’。”
“我说过吗?”王笑有些无奈起来,又道:“你去考个功名,光宗耀祖或者为百姓谋福也好啊。”
夏向维道:“万钟则不辩礼义而受之,万钟于我何加焉?”
“在我面前,收起你这套‘之乎者也’。”
“弟子谨遵师命!”
“我什么时候答应收你为徒了?”
“先生明明已经答应了……”
车厢里,秦小竺看着这一幕,有些不爽起来。
本来她在一路跟王笑呆的时间就不算多了。如今又跑来一个苍蝇,这算什么回事?
她心中气不过,便拿起一个果子,随手一丢砸在夏向维头上。
“弟子谢师……”夏向维话到嘴边,看向王笑道:“谢师父赏赐。”
前面的车马上,姚文华放下车帘,摇了摇头,心道:“永平府人杰地灵啊,这小子看着傻气,偏就让他攀附上了王笑这个实权侯爷,往后怕是要前途似锦喽。”
夏向维并不知道姚文华对自己的评价。
但总之,世间万事,仁者见之谓之仁、智者见之谓之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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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笑的车马终于离开了卢龙县境内。
县城内有许多人终于长长吐了一口气,接着破口大骂起来。
但每个人反应其实不太相同。
“这小兔崽子可算走了,弄得乌烟瘴气!”
“本官要上书告这小子一状,竟敢作的这样的词,哼,‘魏武挥鞭’?此子有曹孟德之心乎?”
“王笑这些天的大逆不道之言都记下来了?快,派人快马传到京师……”
“派人去蓟镇禀告将军,王笑已经走了,可以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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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去往辽东的队伍中,夏向维则向王笑问道:“老师那些思想本就遭官绅忌惮,再作出那样的词,便不怕引火烧身吗?”
“我只怕火不够猛。”王笑随口应道。
夏向维不由皱眉思索起来,良久方才问道:“老师是想……引发争论?让更多人知道我们的思想?”
“也许吧。我困了,你走开。”
“是。”夏向维又转过身拱手道:“弟子随老师学习,片刻间已受益匪浅。这种为理想舍身的态度正是吾辈……”
“我怎么原先没看出你这么碎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