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地盘才能快速增加实力,按部就班是不可取的,他已经落后皇太极太多了,如今只争朝夕。
当然,介于赵烈的战功,天子完全可以在封赏和态度上婉转一些,总要顾些皇家的脸面,最起码这个军将是为天子和天家征战厮杀的,也不能让其他军将太过寒心,不能因小失大。
如今崇祯所为表明这个天子阅历太浅,而且格局不大,如果是有城府的应当是明面上笑着打赏,暗地里小心提防探查,如今这般是太过刺果果了,也能让赵烈心中生疑,暗自戒备。
“李先生,我等为巡抚大人同镇守大人准备的承仪是否奉上。”赵烈向李明峪问计。
“当然要奉上,虽说天子表明了态度,不过,在职掌登莱的还是这两位,如果是打点好了,日后些许事宜他们抬抬手也就过了,如果不予打点,下手使绊子就不美了。今晚在下就赶赴两位大人府上。”李明峪悠悠道。
“嗯,李先生此言有理,多多操劳啦。”赵烈拱手道。
“份内之事。大人,接下来我等还要到都司衙门领取上任文书。”李明峪道。
赵烈都司一行还算顺利,没有遇到对头杨景堂,也许这位同知大人晓得赵烈要来都司公干,就先闪了,眼不见心不烦嘛,三番五次的出暗招,赵烈反而扶摇直上,肯定是极为郁闷。
约定后日由指挥佥事盛华陪同赵烈前往靖海卫上任,此时常汝宁还在京师值守,所谓的交结也就不复存在了,主要是表明都司的一个态度而已。
出了都司衙门,一行数百人开始折返码头。
傍晚的登州街头人流传动,很多百姓因为室内闷热而出门纳凉散步。
赵烈带着人在街巷中行走,由于是两日后出发,时间很是充裕,于是赵烈带领众人开始游历登州,舒散一下心境。而李先生和黄汉则是前往巡抚衙门和镇守府公干。
看到卖糖人、捏泥人、卖些贝壳项链等手艺人沿街叫卖,引得孩童纷纷驻足,当真是热闹非凡。
正当众人目不暇接之时,几声鸟语传来,赵烈定睛一看,几十步外,人群中几个弗朗机打扮的人若隐若现。
赵烈极为好奇,哪来的弗朗机人,赵烈、赵达、余大宝等人向前走去,只见几个葡萄牙人喝的里倒歪斜的走在大街上,登州百姓则是象是后世观赏珍惜动物般围观几人。
而葡萄牙人则是全无知晓,还认为当地人很是热情嘛,他们不断的同路过的百姓打着招呼,让百姓嗤笑不已。
就在此时,一个神甫打扮的弗朗机走来呵斥了几句,这几个弗朗机人才收敛起来,赵烈一看,呦呵,还是熟人,这不是陆若汉神甫嘛,怎地到了登州。
”陆神甫别来无恙。”赵烈走上前来躬身一礼。
“呃,原来是赵大人。”陆若汉惊喜不已,这位可是娶了葡萄牙人为妻的大明军将,乃是葡萄牙人的女婿,手下还雇佣了不少的葡萄牙人。“赵大人因何在此。”
“本将的辖地离此不远,此来是到登州公干。这句话我也相问陆神甫,你们不是到京师去了吗,怎的来到登州。”赵烈笑问。
“唉,赵大人有所不知,在京师,我们的火炮试炮时炸膛,你们的朝廷里很多人说我们不吉利,恐有灾祸,要将我等驱赶回去,此时,孙大人遣人找上门来,说是要我等随同他到登莱赴任,这些炮手孙大人都雇佣了,如此我等就随辽东来的军兵来到了登莱。”陆若汉的汉话也是荒腔走板,勉强能听。
“哪个孙大人。”赵烈心道难道是孙元化。
“就是登莱巡抚孙大人,他是我教在大明的教众,在家乡捐银建了天主教堂,此番他雇佣葡萄牙人炮手要来登州铸炮、教授炮术。此乃是帮助教友的好事,我陆若汉当然全力相助,我劝服葡萄牙炮手全部来到登州。”陆若汉说到此处,颇为自得。
要晓得在大明葡萄牙神甫引入天主教的明人中孙元化是官阶最高的,而且是职掌实权的一方大员。
不过,他看到烂醉的几个炮手神情一垮,这几个货是真不给他涨脸,今日刚刚休假就喝的烂醉如泥,丢尽了葡萄牙人的脸面。
赵烈讶然,他真是不晓得原来孙元化信奉了天主教,还捐资修建教堂,他只晓得明代的徐光启很是推崇西学,并且多有涉猎,也多次向天子推荐,没想到还有一位朝廷重臣走的更远,这是原有的历史吗,还是有了什么改变,赵烈一时神游。
其实,还真就是原有的历史,孙元化信奉天主教,也推崇澳门的火铳和火炮,因此雇佣葡萄牙炮手铸炮和教授明人使用也就顺理成章了,这是因为他家乡松江较为开放,是弗朗机人经常光顾和传教的所在,这也深深影响了孙元化。
当然对于历史不甚了了的赵烈当然是一无所知,他没想到明朝时就有这般开眼看世界的人物存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