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你这是在占我便宜啊。”
“看你穿得干干净净像个人,没想到尽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你!”叶浅予气结,差一点就飙出了脏话,硬是将这种冲动给压了下去。
牙关一咬,又掏了一把瓜子,塞进他手里:“出门在外,我身上没带多少钱。实不相瞒,我这次来就是投奔钟雪峰的。”
说到这里,她的脸色瞬间变了,眼底蒙了一层泪水,低头可怜兮兮地擦了一把泪:“我其实是钟雪峰的远房亲戚,家里不久之前发了洪灾,年迈父母都被洪水淹死。无奈之下,我只能投奔哥哥嫂嫂。”
“没想到,嫂嫂觉得我是来争家产的,不收留我不说,还把我毒打了一顿,身上没有一处是好的。”
说到这里,她一把撸起袖子,露出十公分长的伤疤。
伤痕像是嵌在肉里似的,肉粉色的一条。猛然一看,就是一条虫子钻进了胳膊,看得人心惊肉跳。
再往上撸撸,还有针扎的痕迹,惨不忍睹。
周遭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个个小声议论,直叹可怜的人也不在少数。
叶浅予眼泪一抹,瞬间哭得不可遏制,说出来的话却清晰异常。
“我那可怜的哥哥出去砍柴的时候,无意中从山崖跌落,死无全尸。我那嫂嫂居然勾、引我,让我娶她过门。我不同意,她就把我赶出家门,还……还卷走了家里的钱财!”
“要不是我走投无路,我怎么会丢下脸面,去麻烦人家钟大哥!”
一口一个钟大哥,叫得脆生生的。
听众都抹了眼泪,低声咒骂。
“这个女人真不是东西,居然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这要是我的女儿,我一定要扒了她的皮!”
“这种女人,就应该浸猪笼,点天灯的!看这个小哥瘦瘦小小的,一定没少受欺负,要是真能投靠钟家大老爷,也算是有福了。”
“钟雪峰就在第二节车厢,你要是能进去,这件事也差不多成了。”
叶浅予感激涕零地抹了一把眼泪,遮住脸:“好,我这就去找他,辛苦大伯了。”
她匆匆点头示意了一下,拖着箱子吭哧吭哧地挤过人群,直奔第二节车厢,默默将袖子放了下来。
胳膊上那道疤,是前段时间打仗的时候,不小心被刀子给刺伤的。
因为时间间隔还不算太久,伤口还没有完全长好,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至于胳膊上的针眼,那是她当初为了找准血管,在自己身上练习过的痕迹。
只是没想到,有一天居然会派上用场。
叶浅予拼了老命挤到前面去。刚接近二号车厢,就有几个身穿黑衣长袍的男人走了过来,严严实实地挡在门前:“什么人!”
凶戾的目光瞪着她,一副严防死守的模样,俨然把她当成了心怀不轨的人。
叶浅予被头顶的背影压得心肝直颤,讪笑一声:“那个……我是钟大哥的远房亲戚,是来投奔他的。还请大哥行行好,让我进去见他一面。”
“走走走,每个月来找钟爷认亲戚的都有一打。我们钟爷没有什么亲戚,赶紧滚!”
“我真的是钟大哥的亲戚!我姓林,我父母双亡,走投无路才找钟大哥的。”
叶浅予急了,扯着嗓子吼了几句,用力扒开那帮人。
那些人也一脸正色地将目光移到一边,破天荒地没再说什么。
“钟爷。”
整齐划一的呼声,将叶浅予的心尖绷紧,迫于压力回头看了一眼。
刚转过身,就看见一道冷沉的身影走了过来。
那人身上穿了一身西服,肩上披了一件黑色大衣。一双皮鞋擦得锃光瓦亮,行走之间带起一阵沉冷的脚步声。
气势逼人。
尤其是那双老辣的眼,直直射在她的身上,像是要将她给看透一般。
“爷,这个小子说是您的远房亲戚。”
手下提醒一句。
叶浅予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紧紧盯着他的眼。
“查人了,查人了。”
扶、桑军人叫嚣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叶浅予脸色一白,眼睁睁看着对方提着长刀走了过来。
身子一阵瑟缩。
脑袋一阵轰鸣,不受控制地走到钟雪峰跟前:“爷,您有什么吩咐?”
俯首帖耳的样子,看上去倒是一副忠心仆人的样子。
钟雪峰垂眸看了她一眼,将她那副紧张的模样尽收眼底。
“你,把东西拿来。”
扶、桑军人一把将叶浅予推开。
男人一把揽过她的肩膀,顺手将箱子接过,递给手下:“东西是我的,他是我的仆人怎么,我的人也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