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凛冬来临

    学校启动一级安全预警。

    校长命令立即撤出所有的学生，彻底搜查葛兰轩阁。

    学生们被召集在一起，在霉运教授的带领下进入了礼堂。后来看到南瞻部洲，西牛贺洲，北俱芦洲的学生也都进来了，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困惑。

    “为了大家的安全，恐怕今晚要在这里睡了！”学生会主席蟹渊汐说。

    鹰飞扬嘟嘟囔囔，西牛贺洲的人都非富即贵，住宿条件最好，他们才不想将就。

    “今晚，学校会展开搜查，”才高八斗先生告诉大家，这个时候，胡璃花教授正在关闭礼堂的侧门，“为了安全，恐怕你们需要在此过夜了，学生会主席负责管理，如果有什么情况，立即向我汇报。”他对一边得意非凡的蟹渊汐说，“你指派一个思想传递消息。”

    校长正要离开礼堂，却又看见大家都站着，“哦对了，你们需要——”

    他轻轻一挥树根拐仗，桌子飞起来，变成了一张一张的单人床，自动排成行了四行，他又一挥动宝杖，每一个床上都落下来一个蚊帐。

    “好好睡吧！”才高八斗先生走出去。礼堂里立刻想起叽叽喳喳的议论声，葛兰轩阁的学生告诉了其他同学。

    “大家准备睡觉！”蟹渊汐喊道，“不准说话了，五分钟后熄灯。”

    蟹黄抱着他的枕头，跳到蜂鸟的床上，挤在苏灵和蜂鸟中间。三个人压低声音，“你们说，后羿还在学校里面吗？”蟹黄担心地小声问。

    “校长认为他还在吧！”蜂鸟说。

    “幸亏挑了今天晚上，”苏灵姬想到此，好像打了一个冷战，“如果是白天，只有蜂鸟一个人在家。

    “我想，他已经没有时间概念了，”蟹黄说，“不然肯定冲到这里来了。”

    在他们周围，学生们都在谈论后羿是怎么进来的？

    “学校门口有怨煞把守，”一个西牛贺洲的学生说，“也许后羿飞进来的。”

    “没准他把自己伪装起来了。”金刚鹦歌说。

    苏灵姬对他们的说法弃之以鼻，难道就我一个人读过《沙卜粒粒校史》吗？苏灵姬恼火地说。

    “大概是吧？”蟹黄说，“怎么啦？”

    “因为这所学校，是须菩提祖师开办的，一般妖魔慑于祖师的名气不敢进来的。”苏灵姬说。

    “可是，总有亡命之徒......”蟹黄说。

    “任何人进来都会被看见的，”苏灵姬说，“墙上挂着的镜子，可不是照妖镜，都施了法术，监控每一个进来的人。蹲在屋脊上的神兽，都是带眼睛的，从高处监控一切入侵者。”苏灵姬如数家珍，“再加上无处不在的门神，如果后羿进来，肯定会被发现的。”

    “现在熄灯！”蟹渊汐说，他要求每一个人都钻进被窝里睡觉。

    祝融立即关闭了他的火光，礼堂陷入黑暗。

    思想家在黑暗里更加明显，蜂鸟能看见他们身上闪着斑斑点点钻石品质，他们飘来飘去。

    施了法术的大礼堂，看起来像漆黑的夜空闪着星星，在这样的天花板下，听见礼堂窃窃私语，蜂鸟觉得好像自己睡在户外的微风里一样。

    思想们来来去去交流着外面的进展，大约凌晨两点的时候，许多同学都睡着了，才高八斗走了进来，蜂鸟注视着他在寻找蟹渊汐。

    蟹渊汐正在一排一排的床之间巡视，压低声音呵斥说话的学生，他距离蜂鸟和蟹黄不远，校长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们三个立即假装睡着。

    “教授，找到他了吗？”蟹渊汐小声问。

    “没有，这里没事吧？”

    “一切正常，先生！”

    “很好，你去睡吧！”校长说，“我们已经彻底检查了葛兰轩阁，没有问题了，天一亮你们就可以搬回去。”

    “神荼和郁垒呢？”

    “躲到厨房灶王画像框里去了，当时，没有口令就不让后羿进去，后羿就动手了，”校长说，“门神受到了打击，等他们心里平静后，我得找人修复。”

    蜂鸟听见门又被推开，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校长！”是霉运教授的声音，蜂鸟一动不动，仔细听着，“西院已经搜查了三遍，他不在那儿。”

    “熊酱杂物间，石鼓楼禁地，画卦台，土行孙的地下房间？”校长问。

    “都搜过了！”霉运教授说。

    “很好，霉运教授，我料后羿也不会呆在这里。”

    “你有没有想过他是怎么进来的，先生？”霉运教授问。

    蜂鸟动了一下脑袋，他想把另外一个耳朵也露出来偷听。

    “想法很多，教授，每一种可能都站不住脚。”

    蜂鸟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隙，朝着他们站的地方望过去。校长背对着他，但他能看见蟹渊汐的脸，正全神贯注的样子，还能看见霉运怒气冲冲的侧影。

    “还记得我们谈话吗？校长，就在，嗯，开学前，”霉运教授说话的时候嘴唇几乎不动，似乎不想让蟹渊汐参与他们的谈话。

    “记得，教授！”校长声音里透着某种警告。

    “如果没有内应，他未必能——我当时说过......”

    “我不相信校内有人帮助后羿闯入。”才高八斗先生说，他的语气表明这个话题点到为止，霉运教授没有再说话。

    “我必须找阎王，”才高八斗先生说，“我答应等搜查完了就通知他们结果。”

    “他们是来帮忙的吗，先生？”蟹渊汐问，声音有点发抖。

    “哦，其实他们是抓逃犯的，”校长冷冷地说，“但只要我还是校长，恐怕地狱的东西不能踏进校园半步。”

    校长离开了礼堂，走的很快，悄无声息，霉运教授站了一会儿，注视着校长的背景，脸上带着很深的怨恨，然后他也离开了。

    蜂鸟望着旁边的蟹黄和苏灵姬，他们两个也睁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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