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莫慌,千万别叫,某不是歹人。”
吴稚:……
算了,继续睡吧,还没睡够。
见她翻身盖被,那人似乎又有点着急:“姑娘知道哪里有药吗?”
吴稚伸出一只手,指指床底医药箱的位置。
那人拿出箱子,琢磨着包扎伤口,倒也给他处理得不错。
“多谢姑娘,姑娘大恩,某他日必将厚报!”
一刻钟过去后。
吴稚把头上的被子掀开:“你怎么还不走?你知不知道你身上滴水的声音很吵?”
那人仿佛才注意到这个问题:“啊?哦,那我把我衣服拧干些……姑娘,我之所不走,是因为怕到其他房间,其他人没有姑娘你那么冷静……我不欲伤人,只是想找个地方躲一躲。”
“外面有人在追杀你吗?”
“嗯。”
“是谁?”
“姑娘不知道,会更安全些。”
“我救你一命,你却连个问题都不肯回答?别打着为我好的旗号找借口。我就要知道追杀你的人是谁。景国、道宋、皇帝、王爷、要不就是什么超级江湖大派的人?我猜的对吗?”
吴稚的睡意已然消散,开始和这个眼睛长得很漂亮的小哥哥聊天。
“……追杀我的人是晟王。”
猜对了!
吴稚为自己鼓鼓掌:“那么为什么?你别急!不是女人就是财宝,对不对!要不然就是堪比财宝的重要消息!”
“……是女人。”
“我知道了,你带走了王爷的女人,而那个什么晟王就追了过来。仔细想想的话,不一定和爱情有关,要更宏大一些!牵扯到国仇家恨,隐世宝藏,惊天秘密!你是为了哪个?”
男子苦笑连连:“就是因为爱情,我爱她,所以想要带她逃离。晟王,不是一个良配,甚至有些残暴了……”
吴稚的热情被恋爱脑中的大水给浇灭了。
“哦,”她恢复了冷淡,“晚安。”
过了好久,男子小心开口道:“姑娘,请问你有换洗的衣物吗?”
回答他的是轻微的小呼噜声。
男子:……
活了二十三年,就没觉得自己像今天一样让人安心过。
等吴稚醒的时候,陌生人已经离开了。
咦,不对。
你怎么还在这里。
吴稚看到躺在角落的黑色长条:“你发烧啦?”
“不……是中毒……”
“那你身上有解毒剂吗?”
“没有。”
“也是,不然你就不会躺在这里了。算了,你就在这里等着吧。别动不该有的心思,老子去找救兵了。”
陌生人侧趴在潮湿的木板上,水汽凝结在他的睫毛上,一阵一阵颤抖。
吴稚踢开门:“哎呀,找不到啥解毒的厉害丹药。”
她拿出很早抽盲盒时,抽到的洗髓丹。
取下陌生人的面罩,塞了一粒到他嘴巴里。
“毒的话,也算身体入侵者,是身体排斥的不洁部分。这药应该有用,你要对我有信心!”
对方说不出话,脸上真不是夸张的,一下红一下白。
他突然抬头看了吴稚一眼。
可后者没有领会他的意思。
于是大口污血吐在了柳怀风为五当家设计的,她很喜欢的衣服上。
吴稚:!
“喂,你知道我现在想对你做什么吗?”
男子恍惚中有种天完全暗下来的感觉,为了拯救自己,他从自己腰间掏出一块宝石。
宝石呈现梦幻的藕荷色,仿佛把“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景色浓缩在手指间。
中央还悬浮着莲花状的光晕。
吴稚的怒火烟消云散,被这颗石头给安抚住了,
“这是什么?嘿,它一定是你给我的报恩礼物对不对?”
五当家伸手一抓,可被对方躲过了。
“你想死吗?”
对方眨眨眼,从地上坐了起来,摸摸自己的身体:“我好了?”
吴稚两只手抓住他拿着宝石的手臂:“都说了要相信我!把宝石给我!”
一朵淡粉的莲花在她眼中浮沉。
兹拉~
电流声从收音机里传出。
莲花消失。
回过神的吴稚当真是怒发冲冠了。
从这个家伙手中夺下宝石,她一把推开对方,再狠狠踹了一脚。
“好啊!竟然这么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
她拉响室内的紧急报警装置,不一会儿,田四郎他们就出现了。
可陌生人并没有反抗的意愿,这会子他像是破罐子破摔,坐在地上,一副乖宝宝样子。
骆九熙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一身湿哒哒夜行衣也掩盖不了清俊的男子静静盘坐,像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
而田四郎他们虎视眈眈围在对方旁边。
至于亲爱的小五,则满面阴沉,像是个在心里盘算怎么把人大卸八块的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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