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的,夫君不欲读书,我哪能劝得动夫君呢?”
原励气得直跳脚,骂道:“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原烨怎么会不知道原励的脾性呢,他自然是相信南莲的话,又见原励指着南莲大骂,更是确定南莲碍于原励的身份而不敢大胆地监督他读书。原烨思及此,当即授权南莲,准许她便宜行事,就连原鹿氏也不许对此事置喙。
南莲将原励困在书房中,晨起到夜半三更,他连南莲的面都见不着,都是吹虞在旁监督的。有时候原鹿氏过来了,南莲则会给他煮些莲子羹端来,俨然一副夫妻恩爱、举案齐眉的模样,让原鹿氏很是欢喜。
等原鹿氏一走,南莲便又面无表情地对吹虞道:“好好督促夫君读书!”
吹虞拿着藤条过来,认真道:“是!”
“我可是郡马!”原励对吹虞道。
南莲掀开眼皮瞥了他一眼:“你再说一遍?”
原励早被南莲整治了多番,每回他欲振夫纲,可南莲都有办法让他受罪,而眼下南莲得了原烨的命令,他也没法跟别人说,简直是有苦难言。南莲此时坐在他的不远处,美曰其名监督他读书,实际上就是故意找机会虐待自己,他就在心里哀嚎了。
每日鸡鸣时起,三更天才睡,可怜他还是脑袋空空,什么都记不下去。每当他昏昏欲睡之时,吹虞便在他的身上抽打了一下,将他抽得哭爹喊娘的。可是这个连原鹿氏都救不了他,南莲每次抽完他,晚上都会让丫鬟给他敷药,原鹿氏也不好说她一点都不体贴原励。
后来原励看见原竟三天两头就出府,顿时就羡慕嫉妒了,于是找原烨说原竟整日出府,让他没法好好学习。原烨觉得这个借口太过于牵强,可是原励举报原竟了,他也觉得原竟最近的行踪有些不明,便对她说:“乡试的日子也不多了,你看你大哥也关上门读书了,你也不要老是出府了,留在府里读书吧!”
既然原烨都这么说了,原竟也不再时常往外跑,只是隔几天会出去一趟。原烨抽问他们的功课时,发现原励还是输了原竟一大截,也只是失望地叹气。
原竟之所以经常往外跑,便是为了她新购的宅子布置人手,眼下她没有信任的心腹可用,便只能亲力亲为。
而她认真地呆在书房读书,倒是好些日子没去找平遥。平遥自那日原竟来劝她用膳后便再也没来过了,她气、她恼,她更恨!然而,她也明白,自己若是再这样和原竟置气,那原竟随时都能翻脸弃了她。毕竟原竟那样心狠而深不可测的人,谁能拿捏得住她的心思呢?
平遥也深刻地认识到,如果她再这样被动,那距离她报仇的那一日便会更远!为此,她咬了咬牙,暗暗做了一个决定。
原竟的书房里,一缕风从窗户吹拂进来,烛影晃动,原竟的读书声朗朗,不曾间断。
花蕊看着认真读书的原竟,心里纠结了许久,虽然原竟没有就“巴掌事件”责罚她或者骂她,可是她也还是过意不去,毕竟原竟对平遥做了什么,这些都是她们自己的事情,与她的工作和职责无关。呆在原竟的身边越久,她就越发容易忘记自己是伪装成原竟的丫鬟保护她的,因为原竟的举动,她很容易变成攻击原竟的一方。
“二少爷。”花蕊轻轻地开口。
原竟没有任何反应。花蕊有些失落,复而又喊了一句,这一句音量微微提高了:“二少爷!”
“嗯?有话就说,支支吾吾的可不像平日里的你。”原竟头也没抬,只是放下了书拿起毛笔在书上圈圈写写。
“我是想问二少爷饿不饿,要不要喝厨房里煮好的银耳莲子羹。”
“那些怕是大娘为原励准备的,我想喝,但是还是你去煮吧。”
原竟的态度当真冷漠,花蕊有些无所适从。原竟忽然抬起头来,似笑非笑道:“怎么,撇着嘴,是不是我这些日子没调戏你,你觉得不开心、浑身难耐了?”
“爹。”原竟将那股悲痛的心情压在了心中,为着她又能看见原烨而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来。
“嗯,伤还没好就顾着来照镜子这成何体统?还不快躺回床上!”原烨斥责道。原竟又看了一眼镜子,却忽然发现自己跟原烨长得还颇像,只是原烨并不如她那般阴柔。
“爹,我是在记住这张脸,这张懦弱、无知的脸,我要让她成为过去。”原竟摸了摸镜中自己的脸,凉凉地说。
原烨一愣,随后眉头皱了皱,便又很快舒展开来。
原烨有三个孩子,大儿子原励,“二儿子”原竟,小女儿原觅雪。大儿子是正室生的,今年十九了却还是无所事事,整日在外面为非作歹,而他若不是有一个颇具名望的侯爷做外公,那他早就被他扫地出门了。原竟是他最爱的女人生的,可惜不是一个儿子,为了保护她能在这个属于男人世道生存下去,他只好将她女扮男装。小女儿是正室生的,今年也不过十二岁,比原竟小了四岁,但是却比原竟要成熟稳重许多,令他一直都十分疼爱这个女儿。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