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佩霞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的,若不是一旁的夏郑宏拉着她走,她真想今晚就陪着这宝贝闺女留下来了。
只是夏郑宏明白,那两口子一定是有话要说,他们二老在场,肯定会有些许的不方便。
在坐上车后,沈佩霞心里头还是有些慌张的担忧。
夏郑宏见着她这样,伸手放在她的后背上拍了拍,希望能给他一些安慰。
"老夏,我这心里总是有些慌。"良久,沈佩霞才开口说道,她只要一想到当年的那些事,心里便没了底。
"我在想那个献血的人...会不会是..."
"也许只是好心人的巧合。"夏郑宏巧妙地打断了她,然后又回过头了看了她一眼,只希望她不要胡思乱想。
"你说苒苒知道自己的什时候,会不会离开我们?"
夏郑宏听着她的一愣,脸色不禁有些发沉,最后才笃定地说道,"苒苒不是那种白眼狼。"
"可她毕竟不是我们亲生的。"这种事碰上谁,都希望能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
"她不会知道的。"
"可擎川已经知道了她不是我们的孩子,难免会说漏嘴。"
"你放心吧,擎川心里有数的。"夏郑宏再次肯定地说这,不管怎么样,他们的目的都是相同的,都是希望苒苒好,所以擎川更加会知道怎么样才是对她最好。
"希望如此吧。"沈佩霞皱着眉,心底的那股患得患失感一直没有消失,不,应该这样说,在简离的事情暴露之后,她的这心里就变得更加地慌张了。
她一点也不想失去苒苒这么一个好闺女。
脑海里的思绪也开始漂移,想着二十年前。
那时候简离让人把孩子送到了夏家,她见着那孩子那么可爱,原本是打算将这孩子当自己的亲骨肉来抚养,虽然不是自己亲身,可好歹是夏家的骨肉,她爱着夏郑宏自然不会排斥这个孩子,况且男人都已经是她的了,她也不想再计较些什么。
虽然他们只是家族联姻,虽然那时候夏郑宏对她的感情只是师兄妹。
不过,她不介意,觉得感情这事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可哪里知道,夏家的家长也就是她的婆婆却不同意,觉得这孩子是个病秧子,会给夏家带来不利,并且那时候又对简离存在了一定的看法,所以趁着她不注意,又趁着夏郑宏不在家的时候,将孩子给送了回去。
她当时,断然是不同意的,可毕竟她是刚嫁进夏家的新媳,夏家的权力全都在婆婆手中,她能有什么办法,唯一只能祈祷那可怜的孩子可以活下来。
只是在外出差的夏郑宏回来后,不知怎么地就发现了这事,以为是她主导着干的,当时就对她发了一通火,她好歹是个千金小姐,家里的人从来都是对他恭恭敬敬的,就连父母也不曾对他讲过一句重话,她嫁来夏家在当时外人眼里看来算是下嫁了。
她当时挺委屈,可又不敢明说,她一切都是为了他着想,怕说了他就会自己的母亲产生隔阂,可哪里知道她的不解释,变成了他的变本加厉。
整整一年,他没有给过她好脸色看。
那时候的社会封建,嫁进夫家一年还未有子,就是大不敬。
可她又有什么办法,从结婚时候开始,她就没和他圆过房,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那时候,她在外人的眼里,就是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
其中的闲言啐语,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她经常是以泪洗面的,甚至开始后悔自己的当初的决定,照着她的条件这么好,找个比夏家更好的,根本就不是难事,可当初的她就是那样的坚决。
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只有自己走下去。
夏郑宏一直对着她摆着脸色,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年,直到那场大雪,她生病了,发了烧,整整烧了五天,原本快要好了的时候,又和夏郑宏吵了架,他怨恨她,怨恨她强迫给了他,他不想要的婚姻。
她当时也很委屈,委屈自己这一年来所有的忍让。
可是她的委曲求全,并没有得到他的回心转意。
和他吵架的那晚,她又哭了一个晚上,整整一个晚上,她都没有睡,第二天快要天明的时候,不知怎么地,她就开始神志不清了...
她感觉自己是有意识的,可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她开始了胡言乱语,还有见人就来傻笑...
她的生活也开始不能自理,每天都过得很邋遢,完全就没了之前千金小姐的风范。
是的,当时的她就成了世人眼里的疯子。
夏家的家长自然认为一个傻子是帮不了夏家传宗接代下去的,又想着让夏郑宏和她离婚,然后让他再娶。
可当时...
她也无法相容当时,因为那时候的她已经几乎快没了意识。
不,其实,她是有意识的,只是发现这样疯了傻了,比每天以泪洗面要过的自由自在多了,她开始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模式,可奇怪地,夏郑宏居然没有放弃她,同时拒绝了再娶的意思。
自她神经错乱了开始,夏郑宏也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可能是因为对她心生愧疚吧,原本好好的一姑娘被他折磨成了一疯子。虽然那时候的他们不存在爱情,可感情还是有的,毕竟他是她父亲最喜欢的得意门生,每天他跟父亲学艺,所以,几乎她和他低头不见抬头见,这也算是师兄妹的感情吧。
或者说,夏郑宏是秉着这感情想要将她的病治好。
当时,他给她请来了很多名医,可是没有一个能够治好她的病。
这样疯疯傻傻的日子又过了半年,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有个人和他说了句话,这心病还是需要心药医。
他突发奇想,想着她会变成这样,最大的根源就是那个被送走的孩子开始。
因为他的误会,所以,她委屈地迷失了自己。
当时的他,心里有了个新想法,虽然有些不可思议,可也想着死马当活马医。
他将想法告诉了朋友,正巧地,那朋友说他认识的一户人家,在门口捡到一个婴儿,却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他听着朋友这样说,心里便立马有了将那孩子要过来的想法。
其实,当时的他也不知没有想过和简离再见上一面,将误会澄清,想要让她知道,他是愿意抚养他们之间的孩子的,可是,当时的他却没有了勇气。
因为外界的传言太过天花乱坠,说将军娶了新夫人,生活过的有多美满就有多美满,他想着简离已经有了那么好的一个生活,他也就不便去打扰了,虽然,他也想知道他们的孩子最后去了哪里。
可,当时,因为沈佩霞的事,根本就没有多余的精力让他去想。
他猜测着简离会安顿好那个孩子。
于是,他便托着友人,将那弃婴抱回了家。
他将孩子交给了沈佩霞,并且说,这个孩子就是那个被送到夏家来的孩子,现在孩子平安无事了,他也不会再怪她了,只求她能够清醒过来。
当时的沈佩霞在抱住那个孩子后,那种像是看到光芒的神情,他到现在都没有忘记。
孩子来到夏家的一个星期后,沈佩霞没有再傻笑,只是神情有时候会恍惚。
他又带着她去看诊,医生说,这是一个好兆头。
后来的日子里,她都没有再胡言乱语,整天就抱着那孩子,像是心头的宝一样。
他看着她这样,似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他想,这个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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