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当两人回到院子中的时候,原本以为所有人都睡去,但是却是在院中看到一个意料之外却又是情理之中的人。
“其实心境一说,没有仙魔之别,随心所欲,并不是魔的特权,随心吧。”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仲天游转身进入房间中。
北斗看着院子里边独自饮酒的蓝柯,突然觉得心酸。
蓝柯从不贪杯,也极少碰酒,他说,只有懦弱的人,不清醒的人才需要酒,而他不需要,他很清醒,也想一直保持清醒,只有这样,才不会出任何差错,保护她的安全。
那个时候,她调侃说,是男人,就应该多喝酒,而且还要烈酒,越烈越显出血性,而酒的其他副作用,只有在醉中保持清醒,才是真正的清醒。
然后,蓝柯整整喝了一个月的酒,从清酒到烈酒,从开始的一杯醉到最后的千杯不醉,越喝越清醒。
之后便不再碰酒,因为那些对他来说如开水一般,已经没有作用了。
越喝越清醒的酒,其实也是一种折磨,当真正想要醉,却是醉不了。
看着月下,微微有些失神的他,她叹了口气,从黑夜中走出,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蓝柯却只是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她满满的朝他走来,眼中没有多少的波动。
北斗慢慢的走到石桌前,伸手拿过他手中还未饮尽的小酒坛子,一仰头,灼热的烈酒便流入喉咙中。
随后秀手一扬,酒坛便被甩落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里边发着浓香的酒四散流开。
“无法醉人的酒,喝来有何用。”手指随意的抹去嘴角下颚的酒水,懒懒的说着,那动作,透着妖冶,随意肆然间却带着某种诱惑。
蓝柯只是在那地上的酒流连了一下,便又抬头看着面前的女子,“能醉人的不是酒,而是心,是人,自欺自醉。”
北斗唇一抿,看着那黑夜中闪亮却带着黯然伤神的黑眸,心不觉的一痛,干脆转身,抬头看着月色,“记得以前,我便说过,如果哪一天,你要离开的话,不需要和我说,也不需要让我知道,但是,至此,也不要在我面前出现,你的去留,随意。”那是当时救他不久,那时的他总是沉默寡言,好似把自己关在自己的空间,眼眸中带着的是深深的仇恨。
那时不想他白白去送死,便和他约定,让他陪伴在她身边,作为她的伙伴,五年后,如果要离开的话,请便。
只是至此,一晃十年,他却没有离开,而对她更是寸步不离,自动的成为她的影子,随其左右。
习惯,有时候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因为这种习惯,绑住了他,也绑住了她。
蓝柯沉默着,但是那放在桌子上的手却是一紧,良久,才慢慢的开口,声音因为烈酒的关系,有些暗沉低哑,却让人心碎,“那天,乔悦问我,是不是你一天不说让我离开,我便不会离开。”
低沉的声音,让北斗闭上眼睛,面容有些哀伤,其实她也不知道,这样到底是在折磨谁,又为什么一定要到这样的地步,随心,随心,可是心乱了,又怎么随心,她连自己想要做什么都不知道,怎么随心。
“我当时沉默了,但是我很清楚,我的答案很肯定。”蓝柯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自嘲的说道,“但是我却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肯定,甚至生不起半点离开的心思,或许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我果然是你的属下,就算失去记忆,那份遵从也深刻进骨子里。”
这或许是蓝柯第一次说那么多话,平静的说话。
北斗袖子中的手握得有些发疼,紧闭的眼睛,那浓密的睫毛上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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