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一品笑眯眯地捧着花,翻来覆去地看着,突然心念一动,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的花是洋桔梗?”
“是吗?这么巧。”楚峥岩愣了愣,“我只是去店里头,觉得这瓶最好看就拿了,难得你喜欢。”
“怎么会不喜欢?”汤一品笑着打趣他,“幸亏刚才矫情了一下。如果高高兴兴的被你那盆薄荷给忽悠了,你是不是就准备把这后招给克扣啦?”
“你呀,就是嘴巴不肯饶人,”楚峥岩没有脾气,“怎么好端端的搞出了胃穿孔?
我刚才去问了你的主治医生,他说你本来就有胃溃疡,最近一段时间饮食不规律,而且压力过大所致,你到底有什么事?那天也听小姑婆说你在忙什么公事连春节都没有休息。”
“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汤一品明显不想多说,避重就轻道:“谁叫陈思语要请我吃饭呢?难得有大土豪请客,我一下子没忍住,放开肚皮大吃大喝,谁知道,肚子不争气,”她双眼瞪得圆鼓鼓的,“砰——,给吃炸了!”
楚峥岩被她搞得哭笑不得,她的脸色依然泛着病态的苍白,可她瘦弱的身体里永远藏着的像女斗士般的能量究竟从何而来?
笑闹了一阵,就到了饭点。楚峥岩见她吃着医院食堂的流食,并无家人送饭过来,忍不住问道:“你家里人怎么没来送饭?”
“只是小病而已,不值得大惊小怪。免得白白惹人讨厌,嫌你哗众取宠。”
她的话里有一丝难以掩盖的苦涩,“我只说被公司提前抓回来加班,派去外地出差了。反正春节马上就快过完了,他们也早就习惯了。”
从她的话中,楚峥岩隐隐觉得汤一品同家人的关系并不像他以为的那样和睦。
第二天是正月初八,按理说是该上班的日子。可楚峥岩却早就连着春节把年假也请了,现在去上班的话,总免不了一顿解释,干脆作罢。
是不是该一张机票再飞回巴黎?
可脑海中一再浮现昨天离开后,因为发现掉了东西忘拿而返回病房时,看到汤一品双手抱着那瓶洋桔梗,下巴搁在玻璃罩上,两眼怅怅地望着窗外的阳光发呆,那样安静,不复平日的牙尖嘴利,却意外的孤清寥落,让人心生不忍。
算了,算了,既然是因她回来,又何况她的家人还不知道她生病住院,唉,照顾她几日再回巴黎也是来得及的。
楚峥岩压抑着自己不去想为什么在听到她入院的消息后会心乱如麻,非得自己回来亲眼瞧过才能安心。
他甩甩头,卷起袖子给她熬粥。
昨天她在吃医院的伙食时,眉头皱得直打结,嚷着什么嘴巴里快淡出鸟来,还不停地念叨着想吃香菇烧鸡。
幸亏他有先见之明,先去咨询了医生,医生说把香菇切成碎末混在稀粥里是没有问题的,他于是去厨房翻箱倒柜地找起香菇来。鸡肉是没有的,但有一盒鲍鱼罐头,剁碎了加进去应该能增添一点风味。
倒腾了半日,终于做好。拎着饭盒来到医院,病房里却没有人。
楚峥岩将饭盒放在床头柜上,准备坐下来等汤一品,却突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床头输液的吊瓶里还有大半瓶药水。
他顺着输液管往下看去,末端的针和医用胶带赫然入目,针头还在滴滴答答的往外冒水,地面上已经积了一小滩水了。
分明是有人将针头猛然拔出。
难道是出了什么急事?楚峥岩的心猛的一缩,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这时病房外进来一个人,楚峥岩认得她。她是与汤一品同病房的小女生。她看到楚峥岩就先叫了出来:“你是汤姐姐的男朋友吧?昨天我见过你!我跟你说,汤姐姐太厉害了,刚才她接到一个电话,念叨着什么‘我马上过去’,‘今天绝不让那小子溜了’,然后把吊针一拔就冲出去了,简直帅翻了!
不过,我刚刚也去跟护士姐姐告过状了,她未经允许就偷溜出院。呵呵,你见到她就让她快点回来吧。”
再问她什么,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楚峥岩冲出病房,正要掏出手机,却听到迎面有人叫自己“楚董事。”
抬头一看,正是他想要打电话找的林芳菲。
林芳菲一脸惊喜地问:“你怎么到医院来了?来探病的吗?正好,不如也顺便看望一下我们一品吧。”
林芳菲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楚峥岩扯着手腕往电梯方向跑去,“你快跟我走,汤一品刚才吊针都没有打完就把针拔了跑出医院了。你是她闺蜜,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现在病没好,出去乱跑很危险,快点,我去开车找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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