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磊之的神色不好看,他旁边几个少年的脸色也不轻松,大家都是一个小团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这事情要怎么办呢?
卫辛城外的秋霄亭,正是平时人们送别之处,也是膏粱子弟赛马的场所。今日正是二月二,人们踏春的季节,也是那些纨绔少年们约好比马的日期。同一种生物,比如人,会分为三六九等;这其中的上等人会继续分化,根据各自的出身家世,利益爱好等进一步细致划分。而出生富贵的少年们自然也不能免俗,根据各自的长辈和自己的性情,分成了一个个在卫辛城飞扬跋扈的小团体。有人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也有人说:利不一不可共事。不能融合的团体只有两种存在方式——离得太远,彼此没有来往;离得太近,彼此冲突不断。于是,一个伟大的计策就在这种情况下诞生——远交近攻。卫辛城的这些少年们或许并不知道这一计策,但是并不妨碍他们在实际中使用。
柳磊之和他喜欢赛马的小伙伴大都住在果子巷,从小玩到大,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所以大家紧密抱团。而让他现在面色不好的那伙人是住在城东靖康巷的,领头人黄胖子大名黄义阳,他兄长是子衿书院的,据说他今年下半年也会去子衿书院读书,而柳磊之则是鹤鸣书院的,这就相当于国仇家恨,两个巷子附带两个书院的恩怨,偏偏两拨人都喜欢骑马,那就正好,用赛马来解决国仇家恨!无知的少年们自觉不自觉地比赛让本来只是有些小矛盾的两个巷子的孩子仇恨越攒越多,甚至在骑马之外的领域也渐渐展开了比试。不过偶尔知道的大人们并不担心,在成长和现实面前,少年时的曾经不值一提,小孩子的把戏而已。什么恩怨情仇,都是玩笑。某位先贤不是有句名言吗?你我约为兄弟,我父母就是你父母,既然要煮了吃,那看在兄弟情义上,分我一碗肉羹吧。
黄胖子很得意,这次他请来了外援。父亲生意上朋友的孩子,他有两匹好马,还有一个精于骑射的仆人。别的不说,柳磊之那伙人,除了柳磊之本人的铁霸王,怕是没有一匹马能赶超这两匹马,赛马可不是光赛一匹马,比比看谁的马快,这里边可以比试的东西很多,现在他的好马数量占据优势,又有精通此道的仆人做助手,有心算无心,柳磊之此番必败无疑。
“哼,黄胖子耍阴的,那个毛公权根本就不是咱们卫辛人。还有那个旁边那个华番茄,明明是城北锣鼓巷的,也被他拉过来了。卑鄙!”一个少年骂道。
“没什么大不了,最多输了这一次,咱们下次也叫人。我表叔也有一匹好马,叫青鬣飞电,和铁霸王差不多,也是千里马,我之后就向他借。”另一个少年说道。
“切,输赢还不一定呢。又不是光比两三匹马,咱们想想,还有什么可以比试的,扳回一局来。”柳磊之身后的黄衣少年不服气道。
你越反抗,我越开心。这是某些下流坯子调戏妇女时的想法,也是现在黄胖子黄义阳的心情。比马的速度、耐力,能看的也只有一个铁霸王,比马的灵巧,或许再多一个柳磊之小跟班施轩和的追风月,比马上的技巧,他们加起来都不如毛公权。用黄义阳秘藏的《飞龙骑脸》这本小说里的话说,这就是主角杀招,飞龙骑脸,无人能敌。
对于柳磊之他们的窃窃私语和敌视的目光,华番茄保持着一种无所谓的态度。一帮纨绔少年,骑马玩耍这种小事都输不起的话,就不用想他们日后能做什么大事,而那些看得开的少年,做出成就之后自然也不会在意这些小事。
毛公权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只是他人生中的一个插曲,让父亲生意伙伴的孩子开心,自己也顺便放松一下心情,于公于私都有利,他也是感到惬意。至于对面的少年不服气,玩游戏自然是有输有赢,他们不认输,孩子气,没什么,想来黄义阳要得就是这种效果。大概就是猫捉老鼠这种游戏,一口咬死不如放跑再抓更好玩,或许这个胖子想得还是对方最好能继续挑战,这样他们输得更加彻底,他玩得更加开心。
“算了,这次输了就是输了。”柳磊之的面色变换了好几次,最终还是承认自己这次是彻底输了,比试的几个花样,都是黄胖子拿了第一。“输了并不可怕,知耻而后勇。这次黄胖子有心算无心,是咱们之前一直占优势,太过大意了,是该好好反省一下了。这段日子是不是光顾着吃喝玩耍,走亲戚,整个正月都没有好好照顾马儿,锻炼自己技艺。”
柳磊之这么一说,身边几个少年都垂下了头。其中某个少年想到自己整个正月都和贴身婢女厮混,更是连眼都不敢往上看。
“唉,我也是啊,前些天还一个人跑到城外去玩,完全忘了这回事,觉得有恃无恐,现在想来是大错特错。这次就让黄胖子他们先得意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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