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营怀光楼里,已经乱成了一团。万合统领早已派人将怀光楼团团保护起来,紫玉丫头急的脸通红,在原地蹦个不停,碰见人便问“少爷是怎么了”,但来来往往的人谁也没有功夫跟一个丫头解释什么,所有的人都沉着脸穿梭在楼子里,气氛沉静而压抑,锐歌的眉头犹如江南常见的丘陵拢在了一起,不时抬眼看了看楼里出出入入的宋府杏林医师,手紧紧握成了一个拳头,一言不发。少时,才有人擦着额上的汗水微微松气的对锐歌统领,七少爷只是脱力,且受了些震荡,并无大碍。但听了这话的锐歌只是稍稍舒展了眉头,脸上的愁绪和焦虑却丝毫不减。万合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轻声叹了口气。
宋家七少爷在玄衣营中出了这般的事,三爷责问起来,该作何解释?这才是锐歌最为担心的问题。可现在事情并没有调查清楚,就算是三爷提着他锐歌的领口大骂出声,锐歌也丝毫不敢哪怕一句出格的话。
其实这事起来也简单,顾垣身后站着的是谁?恐怕不光是玄衣营清楚,三爷心里,也如明镜一般。而此番顾垣辣手发难,所为的目的,所为的人,不言而喻。但正是因为简单,锐歌才不好。难道要他告诉三爷顾垣是二少爷的人,看来是二少爷有意吩咐?一来锐歌不信二少爷有那么蠢,二来此事也涉及了一个大家族最为敏感的传续问题,他锐歌,同样没那么蠢。
赵铭来到怀光楼的时候,看见的正是锐歌这番焦急的模样。他稍微皱了皱眉,开口问道:“少爷人怎么样?”
锐歌愣了一下,这才发现原来赵铭已经到了跟前。他向里屋看了一眼,声音有疲乏:“几位医师已经看过了,没什么大碍,只是脱力。”想了想,锐歌神色变幻,抬头问道:“三爷怎么?”
“还能怎么?”赵铭苦笑了一声:“自然是无比震怒。好在少爷没出什么事,但不管怎样,玄衣营总要彻查一场。”
“彻查”锐歌统领喃喃了一遍这两个字,手指微微松开,叹了一口气:“这件事,又哪里需要什么彻查。”他看了看赵铭,似乎想些什么,但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出口,手向里屋指了指,道:“还是先去看看少爷吧。”
赵铭哪里听不懂锐歌话里话外的意思,所以他眉头开始皱的像锐歌一样,想了好大会儿才缓缓道:“这件事与二少爷的关系,还有待调查。玄衣营处在风口,如今最好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要做,三爷怎样吩咐就怎样便是。”他看了一眼人头攒动的里屋,想来是那些老医师还在会诊开方,于是伸手做了个请,道:“既然少爷无事,那就不忙着看。锐统领,借一步话。”
锐歌了头,与赵铭一同走到外面。
“锐统领,此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望你务必清楚的告诉我。”赵铭开门见山,表情凝重语气也严肃起来。
锐歌皱着眉想了想,才道:“情况很多变,我怕一时并不能的清楚。”
赵铭摆了摆手,“万合统领派人到宋府递信的时候有大略的一个法,我来时路上仔细想过,有很多难以解释的地方。这件事很重要,锐歌统领必要一五一十的明白了。否则三爷那里,会更不满意。”
锐歌头,道:“这我明白,而且我同样发现有很多不解之处。赵兄,我想问问你,你可曾教过七少爷周遭七寸,自成天地的法子?”
赵铭愣了一下,随即微微摇头道:“没有。”然后他猛的愣了一下,问道:“少爷难不成用过这法子?”
锐歌头道:“没错。他和顾垣对战之时,曾用这手周遭七寸自成天地,而且颇为娴熟,很是令人惊讶。可若是赵兄没有教过,那少爷又是是哪里学来的?”
赵铭沉默了一会儿。锐歌原本等着他些什么,却没料到赵铭竟一直沉默了下去,半响仍旧没有一句话。良久之后,赵铭紧紧皱这眉头,道:“我要去演武场看看。”
锐歌嗯了一声,道:“我陪你去。”
演武场上早就恢复了平静,四周没有一个人,平日喧闹的演武场如今看起来无比寂静。场间只有散落的去了箭头的羽箭和一地红色旗帜的碎片。站在场间的赵铭眉头依然没有得到丝毫舒展,锐歌在他的身旁轻声道:“顾垣所用招式非常简单,都是玄衣营平日训练的刀法。前后共两式,撩月、开山。七少爷以大旗为枪,倒是没什么招式”锐歌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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