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尘土飞扬之际,还没等松口气,陆桐便缓缓从烟尘中走出,一杆长枪把少年胸膛打得前后通透,卡在了骨头中,若无其事地将长枪拔出丢回两位大将面前,冷笑道:“准头倒是不错。”
毛骨悚然之感在两位大将心头涌现,这恐怖少年到底要如何杀死,明明打击的部位已是要害,却显现得那么轻松,不痛不痒。
李重牧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少年侧方,天子剑上有看不尽的宏伟景观,那是风正的疆域,万千山河压在剑身,无人可承其重。
“此为山河图!”
陆桐轻咦一声,就要用巨镰迎上,哪知低估了其中威力,这一剑直接把巨镰劈得破碎,然后就是他的肩头,整个人都被不可思议的重量给压得低头弯腰,随后一声撕裂,少年一分为二。
看到这一幕的郑泰安大惊失色,连连后退几十丈,连出手的勇气都没有。
李重牧拄剑半跪,已是大汗淋漓,散落风中的发丝正肉眼可见地变白。
两位大将赶紧上前,护在左右。
柳义高将李重牧扶起,凝重道:“陛下,保重龙体要紧,风正不能没有帝王。”
韩文轩却忽然惊叫一声,像见着了鬼一样,手指颤抖着指向不远处的地面,慌乱道:“这家伙还没死?!”
柳义高也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
李重牧目光越过两位大将,看见地面上分成两截的“尸体”正缓缓靠拢,期间有一根若有若无的丝线。
韩文轩自然看见了那根丝线的存在,壮着胆子道:“我去!”
说罢,这位悍不畏死的大将提起长矛就冲了过去,一旁的柳义高拉都拉不住。
韩文轩极为精准的一矛戳中了那根丝线,暴喝道:“给我死!”
嘣的一声,丝线断开,两截身躯就像忽然失去了活力一样,如花儿一般蔫了。
还没等韩文轩露出喜色,后面便传来了声音。
“快躲开!”
一股凉意瞬间爬上韩文轩后背,这位沙场老将想也不想,直接向前一扑,避过了要害,但避不过重伤,整个后背都被剖开,露出森森白骨。
只有半截的身子,甚至没有头颅,却举着一柄崭新的镰刀挥落,镰刃上沾满了新鲜血液。然后少年就不可阻挡地缝合起来,再度“重生”。
陆桐看向丢了半条命的李重牧,哂笑道:“你可以多来几剑,万一我下次就活不过来了呢?”
郑泰安这个时候又跑回来了,丝毫没有因为刚刚的临阵脱逃而感到羞愧。
陆桐扛起镰刀,虽然也很鄙夷这老东西的作为,但起码还有些作用,例如现在。“我看那位陛下也没有元气再劈出那样一剑,还有个重伤垂死的,如果这样你都应付不来,你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郑泰安躬身应是,对于这种事毫无抵触。
陆桐贪婪地看向周围一众士兵,只有三人,血腥气未免太少了一些,最好是血流成河,将这大地都染红了才好。
一声闷响,少年不见了踪影,紧接而来的就是此起彼伏的哀嚎之音。
李重牧痛心地闭上双眼,如果是攻城,用再多的士兵去堆死罗毅,他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可毫无意义地死在这里,哪怕是一兵一卒他都不愿。
韩文轩趴在地上,后背触目惊心,仍是在破口大骂,“郑泰安你个狗杂碎,爷迟早要把你的脑袋拧下来,不然都对不起死去的弟兄们!”
郑泰安看都不看一眼,冷笑道:“你先活过了今天再说吧。我最起码能比你晚死一些。”
柳义高护在李重牧前方,半步不敢离开,生怕被郑泰安这条老狐狸逮着机会,沉声道:“陛下,请跟紧末将身后,我倒下之前,必不会让您受到一丝伤害。”
李重牧元气大损,已经伤及了本源,这可不是通过休养就能恢复过来的,寿元已经不可逆转地流逝一大部分。
郑泰安狞笑着走上前,慢悠悠道:“念在陛下当年提拔之恩,我尚且可以留你性命,只不过这两位大将就不能活下去了。俗话说一山不能容二虎,更何况不止一个。等教派彻底接管离风,只有我一个九阶修士,他们不用也得用,那样我的性命就算保下了。”
李重牧虚弱地笑道:“不要忘了,这离风内,还有一位远超你想象的存在,你的算盘终究会打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