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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忠面色为难道:“如今陛下不在皇宫,文武大臣都不能贸然进入皇宫,如果要进入也须丞相大人的首肯。”
云天微微皱眉,疑惑道:“丞相?”
徐忠点点头,低声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陛下对丞相大人非常赏识,常常与丞相大人彻夜商谈国事,后来索性就让丞相大人在皇宫里住下,并且陛下微服出访时,都是由丞相大人来主持大小事宜。”
云天哦了一声,感叹道:“看来那丞相确实很受赏识,我是应该先去见他一见?”
徐忠有些歉意道:“前些天丞相大人特意吩咐过,他暂时还不想与云先生碰见,所以等你提起的时候,让在下代为婉拒。至于入宫一事,相信以陛下对云先生的敬重,本不成问题,但在下不好妄断,还须先请示丞相大人。”
此时,一只白鸽从皇宫内飞出来,徐忠知道那是宫内的传令,陛下传令自然有内侍代为通传,这白鸽自然就是那位丞相的传令。
徐忠赶紧上前接住白鸽,从腿上解下纸条,快速看过内容后朝云天一拜,恭敬道:“丞相大人说如果云先生是要入宫,直接放行,且为云先生指明了云岚宗遗老居住的庭院。”
云天从徐忠手中接过纸条,除了上面写着的那句话,还有简易的路线图,不过他目光更多的还是落在那行字上面,字迹工整,极有文气,有种见字如见人的感觉。只不过联想到这位丞相与李重牧的勾结,想必那些恶毒的计谋中,大多都是出自这位丞相,云天对这人的观感就不大好了。只是自己的想法被看透,云天有些不得劲,之前分明没有向任何人表露过才对。
徐忠微微躬身道:“既然云先生是要去看那些云岚宗的遗老,不妨由在下代为引路?”
云天虽然有点不甘,但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思被拿捏得死死的,沉声道:“你不是看见了纸条上有路线图么。你们那位丞相已经猜到我想独自前去,你不用多此一举。”
徐忠这才琢磨过味来,怪不得纸条上还特意画上了路线,要是其他人敢画这些,肯定要被套上造反的嫌疑,换作丞相大人的话,就没人会怀疑了。
云天越过宫门,想了一下,还是不随意乱闯,按照纸条上描绘的路线前行,不多时,便到达了一处庭院,与其他宫殿的建制稍稍有区别,更像是旧时云岚宗的那种风格。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给周围的花草浇水,似乎有所感应,缓缓抬起头,顿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颤声问道:“你是云天吗?”
依稀熟悉的感觉,云天差点认不出这老人,因为在几年前,他还不像现在这样披满白发,赶紧上前扶住老人,颤声道:“顾长老,我是云天,我回来了。”
老人正是顾顺的父亲,云岚宗遗老,此时因为激动手中的水壶也掉到地上,紧紧地抱着云天的手,接连问道:“你是带着云岚宗的子弟们回来了吗?宗主的女儿你可找到?云岚宗终于要重建了么?”
三个问题像重锤一般砸在云天的心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想要解释,最终只能叹气摇头道:“顾长老,程师姐没能找到,云岚宗重建一事仍是遥遥无期,昔日云岚宗子弟零散各地,相聚都不易。”
顾长老身子一晃,差点要跌倒,老泪纵横道:“我日日夜夜想念的,都是光复云岚宗啊......”
云天把老人扶到附近的座椅上,似是自欺欺人道:“总有一天,您会看到的......”
如今断崖关都落入了教派之手,云岚宗重建无从谈起,到底是个奢望罢了。
当提起程若曦时,云天尽是黯然,他一直没有给洛施晴许诺,不正是因为程师姐仍在心中么。
云天见整个庭院也只有顾长老一人,他记得自己离开时,还是有许多遗老,如今都不知去了何处,问道:“顾长老,其他长老们都去哪了?”
顾长老神色黯淡,苦笑着摇摇头道:“都走了,起初我们都一心一意想着光复云岚宗,后来渐渐地有人离开了这里,被分到各处任职,有的成了将军,有的成了正玄宗的长老,慢慢地只剩下我一个。虽然偶尔会有几个老友回来看看我,但也都不再谈云岚宗的事了。”
听到这里,云天感到很失落,历史终究会被遗忘,云岚宗已经化为尘埃,或许再多十年,离风的百姓都会忘却了这个曾守护他们安康的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