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方向拜礼。不一会,一股更加强大的气息出现,整片原初之地包括前线阵地都紧张起来,都在害怕这两位存在做点什么,那可就是毁天灭地的光景。
东土、北地、西部,皆有强大的气息升腾,此时也不再看向南方,而是紧紧地盯着原初之地。
前线阵地中,忽然多出了一个身躯佝偻的老人,一动一静都充满了爆发力,作好了随时大战一场的准备,还一边埋怨那小子怎么就不知道争气一点,不然这回该他扬眉吐气了。
北地临近原初之地,有一座高塔,塔下站着一个披着铠甲的男人,铠甲上的花纹皆是恐怖的景象,仿佛九幽地狱,高塔也正正是十八层。男人面前是一条深不见底的裂缝,就像是通往地狱的道路,他便是让神帝那般存在都有些忌惮的镇狱天帝。这里跟圣城相隔着一个花落宗,那位号称天下第一玄气修士的叶掌门,便与这位镇狱天帝结下了死仇,但两人实力相差不远,都奈何不了对方,也就相安无事了这么多年。
裂缝中不断传来厉鬼的哀嚎,男人只是重重地一跺脚,霎时间万鬼辟易,这片遍地幽魂的地方再次陷入诡异的寂静。
这只是天下动荡的开始,以离风天帝诞生为导火索,最终的结局定然是不死不休。
断崖关上,秦风数十丈的法相身后,两只奇鸟发出高亢的鸣叫,宣示着新帝的降临,环绕三周过后,最终落在秦风的肩膀上。强横的气息顿时散发到整个断崖关,不管缉事殿的人还是教派的人,此刻都感受到了新帝的威严。
幽罗眼角泛着泪光,她跟父亲为了这一刻,付出了许多,原本以神帝身份逍遥天地间,如今也甘愿被束缚在一座圣城当中。
鬼柒感受着迎面扑来的威压,没有任何动静,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少年陆桐在旁边感到惋惜,那本该是属于师傅和老大的荣光,不过那人是神帝之子,还是站在自己这一方,所以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叶重怔怔地看着高耸的法相,不禁感慨,那真是曾经与自己把酒言欢的好兄弟么?留着的酒,还有揭封的机会么?
老谷子抬手示意停止进攻,既是出于对新天帝的尊重,也是因为在此之前没能拿下教派的人,再往后的局势,只能看新天帝的态度了。
秦风俯瞰断崖关上的一切,最终没有看向教派与缉事殿之间的争斗,缓缓转向了另一边,法相也渐渐消散,两只奇鸟飞向高空消失不见。秦风本身也重新回归正常,就像一个平凡的修士,甚至看不出气息深浅,但毫无疑问,现在的他拥有压倒性的实力。
秦风一步跨出城关,随后慢了下来,缓缓走向云天。
两人并没有共患难过后的感激言语,更像是许久不见的疏远,因为都对现在的状况心知肚明,选择全在秦风的一念之间。
此时的唐剑毕也好,李重牧也罢,不管是什么身份,都识趣地没有去打扰两人。
云天深深地吸了口气,神色肃穆地质问道:“你是秦风么?”
秦风停下了脚步,没有回答,直直地看着云天。
云天的拳头微微握紧,声音较之前有了微微的颤抖,再次问道:“你还是那个可以跟我一起喝酒的秦风么?”
秦风微微张开口,话到嘴边,却又不敢说出来,他想说是,但害怕说出口的只能是相反,最终只是点点头,试图把这个问题掩盖过去。
云天摇摇头,失望道:“你不是。”
秦风的心仿佛被撕裂了一般,想要辩解,却知道自己没有这个资格。
云天自顾自地悲伤喊道:“我该怎么跟丫头解释,我该怎么跟丫头交代,秦风他死了......”
说罢,云天失魂落魄地向城关走去,与秦风擦身而过的时候,甚至没有抬一下头,嘴里不断呢喃道:“打吧打吧。我不想再参与进去了......”
李重牧看在眼中,心里咯噔一跳,焦急道:“云先生,你不能弃离风百姓于不顾啊!”
唐剑毕摇头叹息,拍拍侠客行的肩膀,是时候该走了,没必要在这个时候自讨没趣。
方觉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惋惜道:“此事错在小僧,秦施主也无须太过自责,说到底,将你推到那个位置,不论是教派的人,还是小僧都有意为之。只可惜小僧输了,仅此而已。”
小和尚也走了,秦风并没有阻拦任何人,这或许是他最后能做的事情。
李重牧算是彻底明白了,新任天帝不仅是出身云岚宗,而且与教派有莫大的牵连,否则缉事殿的人不会退走,此时绝望地紧紧闭上双眼,算尽一切,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秦风冷冷地看着风正王朝的军马,最后给李重牧留下了一句话,“带着你的人离开这里,要是敢踏入悠然山半步,我不介意出手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