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云天那桌忽然多了许多人来敬酒,敬畏强者向来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就连之前一直不太看好云天的刘姓老人,回来时也选择了云天这桌落座。
中年人揶揄道:“奇怪,我记得你不是坐这个位置的吧?”
刘姓老人骂骂咧咧道:“你管我坐哪?又没妨碍你了。”
随即老人又转向云天笑道:“这位兄弟,我叫刘层,是这船上资历最老的一员,就连应若川也得喊我一声前辈。先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如有得罪,我们借酒消恩仇如何?”
云天举起酒杯,忙说道:“老前辈言重了,如果不是您好意提醒,我大概要给应大哥添麻烦,真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才对。”
老人微微一怔,倒是没想到云天如此阔达,赔笑道:“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小兄弟年纪轻轻又如此武道成就,不是没有道理的。反观我一个刘家人,只擅厮混官场,武道境界反而稀疏平常。”
云天有些惊讶道:“前辈可是出身东土刘家山那一脉?”
中年人同样被惊到了,两人共事多年,也没听老人呢提起过这茬。
老人点点头,道:“说来惭愧,年幼习武道时被同龄人远远甩开境界,自知不是那块料,家中长辈也多有冷落。于是早早负气离家,想着能闯出一番成就后,回去也能抬头做人。不曾想这一走就是大半人生,直到如今我都不曾踏入过那个家门半步。”
中年人忍不住说道:“老刘,你要是想光宗耀祖地回去,接下江正祠提督的位子不就成了?以你的资历,担任这个职务绰绰有余啊。”
老人喝了口闷酒,自嘲道:“回去?炫耀给谁看呢?离家数十年,当年那些冷落我的长辈,早就成了一抔黄土,难不成我还能跟几块墓碑置气?我这样的废物,跌跌撞撞修上九阶,活个两百年。他们这些修武道的,反而活不长,真是讽刺。”
出身东土四大家族,从小就修习武道,入境之人多不胜数,可既然入了境,能修到九阶不也难如登天么?
这何尝不是一条断头路,天赋再好一些,有望踏入宗师境的,实则除了坐上家主之位,获得帝位传承这一条路之外,大多只能昙花一现,辉煌不过百年,甚至因为一身伤痛,早早撒手人寰。
云天想起一人,有些感触道:“不知老前辈可曾听说过一个刘家后生,名为刘别纯。”
老人呵呵一笑,说道:“当然知道,许多年前还在这千水江上见过他一面,当时他也是天赋平平,修为不显。我见他与我一样身世可怜,便多关注一些。只是后来听闻他入境之后,悟道如喝水一样简单,还成了帝位继承人,着实把我给气得几天吃不下饭。也不知道这小子如今过得怎么样了。”
云天叹息一声,“他成了最年轻的宗师境,破境那天整个东土都知晓了他名字。只是他死了,死在了传武界......”
听到前一句,老人差点要骂娘,只是紧接而来的话语让他沉寂下来。
中年人虽然不像老人那样消息闭塞,可也是第一次亲耳听闻,仍是不敢相信一个宗师境武师竟然死在了传武界。
老人又喝了一杯闷酒,仍是压不住心中伤感,惋惜道:“如果是那小子当上了刘家的执掌人,也许像我这样的人就不会遭受冷眼了吧。生在豪门世族,到底不是一件幸事。”
云天偷偷地看了一眼身边的洛施晴,她不也是因为家族的原因,出生便困在囚关镇,被迫与一群恶人罪犯打交道。
洛施晴倒没有他们这样伤感,只顾着吃吃喝喝,偶尔吃到不合口味的菜,也不管形象直接吐出来,还把那碟菜推到云天面前,一副娇贵的大小姐模样。
云天不禁头疼,这姑奶奶大概是比自己心还大。
酒尽人散,云天没忘记给洛洛捎带一些吃食,赶紧拉着意犹未尽的洛施晴告罪一声,回了房间。
云天去到洛洛的房间时,小家伙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
洛洛的胃口大得离谱,大概是本体也不会小到哪去的缘故。
云天轻轻拍打小家伙的后背,以免噎着。“别急,慢点吃,师傅又不会抢你的。不过你吃归吃,能不能从这角蚺肉中察觉到什么?”
洛洛也不顾满手肥油就往云天身上蹭,没好气道:“拜托,吃饭的时候谈这个,对食物很不尊重耶!”
云天嫌弃地拍掉那只小手,“你就顺便看看嘛!也不碍事,这不也是替你担心么?你总说这江面下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你,我也想弄清楚,就算解决不了,也能提防一下不是?”
洛洛扯下一块...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