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玄宗内。
郑淳恭谨地站在宗主府外,自从父亲当上了宗主,他感觉两人间的关系似乎疏远了许多,每每谈天,句句不离正玄宗的事务。
规矩也随之多了起来,郑淳也不能再像以前那般随意。
等了有一段时间,郑淳才得以进入府内,在内堂见着了父亲,仍然不敢出声打扰,因为父亲正在批阅公文。
直到手头上的活忙完了,郑泰安抬起头,舒展了一下筋骨,这才把目光落在堂外等候的郑淳身上。只是看其脸色,似多有不满,“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修炼么?整整四年,你毫无长进,更不用心静修。就你现在的修为,白少正那小子要收拾你都是轻而易举的。”
郑淳每次被父亲训话,都只能低头不语,这次也不例外。
郑泰安看着自己儿子一声不吭的模样,莫名地气恼。“没骨气!”
罢了,无论如何,终究是自己儿子。
郑泰安迈出内堂,站到儿子身边,叹息道:“你要明白,爹之所以这么对你,也是做给外人看的。爹要让下面的人知道,一宗之主的威严是不可冒犯的,即便是至亲之人,也不敢太随意。”
郑淳仍是不敢吭声,只是心中作何感想,就不得而知了。
郑泰安拍拍他的肩膀,又说道:“等他们真正理解了作为宗主的威严,理解了宗主之位的权力。就会懂得真正值得敬畏的是宗主这个身份,而不是我的实力。我传位于你的时候,即便你实力有所欠缺,他们也会碍于宗主威严,不敢生事。”
郑淳终于有些动容,抬头道:“爹......”
郑泰安摆摆手,“不用说了,前路我会为你铺平,只是现在唯一的障碍,就是白少正那小子。”
郑淳了解了父亲的心意后,也开怀了一些。“孩儿这次前来,正是为了白少正的事情。”
郑泰安有种不详的预感,这些年基本都是顺风顺水,可每次传出有关白少正的消息,他都觉得屁股下的位置有些不稳。
郑淳想起那个恐怖的家伙,面有忌惮道:“他......好像已经迈入七阶了。”
“什么!”
郑泰安满脸震惊,这小子才突破了六阶多久,如今竟然已经步入高阶修士的境界,他同样是一步一步修行过来的,深知在白少正这个年纪到达七阶有多恐怖。如果不是有云岚宗的底蕴,他此生可能也就止步七阶。“这小子到底是怎么修炼的?破阶如喝水一样简单?”
郑淳又小心翼翼道:“而且,陛下似乎有意要提拔他,已经在朝中封了官职,也许......”
郑泰安恼怒道:“没有也许!当年陛下亲口说过,正玄宗的一切事务皆由正玄宗的宗主管理,外人不得干涉。陛下应当不会驳了自己的旨意才对,所以这宗主之位的传承,我还是有很大的话语权。”
郑淳不安道:“可那毕竟是陛下看好的人啊。”
郑泰安冷哼一声,甩甩袖子,“那又怎样?陛下既然赐予了正玄宗超然的地位,难道转念又收回去不成?这不仅有损正玄宗宗主的威严,陛下的颜面又何存?”
郑淳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如此疯狂,这摆明了要忤逆陛下的意思。
郑泰安见自己儿子似乎有顾虑,也稍稍收敛一些,“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他白少正孤身一人,没有靠山。爹已经帮你拉拢了宗内不少长老,陛下就算有不满,也会考虑一下这些长老们的意愿。”
说到这里,郑泰安又看了眼自己的儿子,“前提是你的修为不能被白少正那小子落下太多。”
郑淳重重地点头,“父亲,我会努力的。”
郑淳离开了宗主府后,郑泰安似有了计较,转身回了堂内。
夜深,正玄宗内的弟子都在潜修。
白少正刚从皇宫回来,跨过山门后,忽然停住了脚步。
郑泰安顺着宗门前的台阶,缓缓走下。
两人相持在山门前,相视不语。
最终,白少正侧身避开,“弟子白少正,见过郑宗主。”
然而郑泰安就是冲着他来的,两三步走到白少正近前,冷声道:“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就好,不要以为得了陛下的恩宠,就可以目中无人,你始终是正玄宗的弟子,修行才是本分,别整天惦念着攀附权贵。”
白少正什么也没说,仍是一副恭敬的模样,他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是枉然,对方不过是存心挑刺罢了。
两人一年也说不上几句话,往日见面也是河水不犯井水。
郑泰安突然摆出宗主的架子,也许不仅是想要打压一下而已。
白少正也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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