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枪在地面上刮起火花,刺耳的摩擦声让气氛紧张到顶点。
云天越来越能感受到来自杨詹身上的压迫力,果然,他早该出手了结的。
枪尖刮在地面上的声音越来越急促,杨詹大步上前。
云天落脚也越来越频繁,整个人仿佛要飘起。
两人都在前进中积攒自己的气势,谁也不愿意落在下风。同境相争,差距只在毫厘。也许状态上的不同,直接就影响到战果。
相距仅五步,杨詹已经可以率先出手,以腰带枪,舞出一个大回旋,枪尖扫过的地方都留下一丝细微的玄气。
云天不退,否则坠了气势,反而迅速向前踏出,避开枪尖,只需面对枪杆的横扫,仅用重拳磕开。
“咣当!”
银枪被弹开,杨詹的手从枪尾划至中段,腰部反向发力,赫然又是一个大回旋,从另一边横扫而至,速度极快。
云天再进一步,与杨詹不过三步远,现在还不是发力的时机。
这一枪再次被挡下,不过同一时间,云天顿感不妙,因为先手两招并无不同,试探也不会如此莽撞,必然有变招才是。
杨詹忽然松开握住枪尾的手,以掌托推动枪身,亮银枪离手。
云天一惊,这要玩什么花样,杨詹好不容易拿出一杆枪,现在一个照面就弃枪?
亮银枪离手之前,受了一股巧劲,并不是被云天直接磕飞,竟是绕着云天的手臂旋了一周。
云天反应快侧过头避开,并且第一时间把手臂抬高一些。
杨詹眼疾手快,在亮银枪转动的时候一把握住了枪头,往后一抽,同时身形转过去背对云天。
这本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不过云天只顾得上躲开那一扫,杨詹抽枪转身的瞬间他也没能及时捉住破绽。
不过紧接而来的是莫大的危机感,云天瞳孔微缩。
只见杨詹强扭步伐,腰身转动间,一抹银光闪逝,映入云天的眼帘。
赫然是一手回马枪!而且时机捉得极准,正是云天侧头避过一扫后摆正身形的刹那。
云天把头正回来的同时,亮银枪也刚刚好来临。
避无可避,云天只能寄望于自己的气流盾。
面对杨詹精心设计的一枪,任何防御都是痴心妄想。
气流盾宛如薄纸,应声破碎。
云天终究没能躲过,被杨詹一枪捅在喉头上,只是他竭力用下巴夹住了枪尖,让这一枪不至于直接贯穿。
杨詹也不会闹出人命,这一枪还是留了一点力。
枪尖抵喉咙,杨詹用力,云天便不得不退,就这么被推着倒了十几步。
最终,云天一狠心,歪一歪脖子,任由枪尖划过,在他脖子上留下一条血痕,幸亏不太深。
杨詹收枪站定,不悲不喜。
云天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这一枪好快啊。”
“现在你觉得还有赢我的机会么?”杨詹冷声道。
云天看了下自己的手,一片血迹,而后抬头道:“我大意了,他们都说你藏得深。这可不是一般的深啊。有一个水缸,你才舀出来一碗水?还是说有一杆枪在手,你就无敌了?”
杨詹原本不想聊这些,不过他实在是压抑太久了,“世人都习惯拿杨立、陈经义、李良平之流跟我比,我却从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你们可以说我狂,说我傲。但只有击败我,才有资格这么说。头甲本来就该属于我,他王奇不过是个莽夫,何德何能当东土年轻一代的第一人?”
云天并非不能理解他的心情,可这些与他终究没有太大关系,不过出于私心,他当然是站在王奇这一边的。“不论其他,单说面对老疯子的时候,他做的就比你多。”
杨詹不以为然,“当初要是听我的,死的人或许就不会那么多。他王奇能做的,我一样能做,而且做得更好。”
云天笑了一声,“也许吧。但谁知道呢?我只以结果论,现在看来,王奇确实比你有德有能。”
杨詹咬牙,“结果?今天你要是输了,结果就是我带领着东土子弟成功拖住老疯子,成功保存了这一批武道种子。我会是莫大的功臣,而你们就只是一群莽断、独行的蠢货。”
云天的表情没有变化,依然笑着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啊,成王败寇。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是你们东土的人,我在意那么多名声干嘛?你喜欢争,就去争好了。王奇都不在意,我还瞎操心这些?”
杨詹冷哼一声,懒得再废话,提枪冲上前,乘胜追击。
云天的气势弱了,这一点很难扭转,不过他并不着急,其实该着急的应该是杨詹。
杨詹已经没有退路,一旦输了,他将一无所有。
两人狠狠地对撞在一起,撞得头破血流也毫不在意,提起枪,甩甩拳头,便再次碰上。
没有花里胡哨的技巧可言,武道水平相近,拼的就是气势,如同过独木桥。
云天的拳重,杨詹的枪快。
没过多久,云天身上布满划痕,腰腹更是开了一道大口子,又是被杨詹的一记回马枪给戳伤的。
杨詹则要体面得多,如果不去看那张脸的话......
衣衫完好的表面下,其实满身淤青,杨詹的额头也印上星辰锁的痕迹,凹下去一大块。
云天大口喘气,双手下垂,星辰锁也掉在地上,他至始至终都在以伤换伤,因为他清楚杨詹最不想要哪种局面,那么他就竭力造成那种局面。即使他也无退路,陈桥已经退出,盗不鸣也不可能再次参与,他就是唯一的希望。
不过杨詹可不知道这些,现在他眼中的云天就宛如一个疯子,他不想被云天的临死反扑拉下水。他还必须保留战力,否则他无法震慑住这里的众多修士。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道理他深以为然,要是他打败云天后,战力已去十之八九,那么这些随时可能反水的修士凭什么还会听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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