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都没拿到。
李先开在打出最后一拳之前,深知自己必死,留下最后一句话。而那一拳堪堪贴着不再抵挡的王奇的鼻梁上。
十年前,不可一世的王奇,唯一看得起的武师,便只有李先开了。
非是李先开的拳法能入王奇的眼,只是因为最后那句话。
李先开最后吼出的一句话,不是对在场的人讲的,而是对已故的父亲说的。他说,他这次没有再逃了。
当了半辈子懦夫的李先开,用这种决绝的方式告诉世人他的改变。诉说自己的决心,无论代价是什么。
李谷登冷哼一声,从地上爬起,逃出了这片林子。
孙犹在的目光重新落在祈家两兄弟身上,冷声道:“你们自己交出来吧,免得动手。”
祈叶脸色涨红,骂道:“放你的屁!自己交出来等于弃权,连再战的资格都没有。”
孙犹在讥讽道:“你们觉得有机会么?这一届高手太多,连我都觉得前三甲无望,更何况你们两个加起来都压不住一个李谷登。”
祈叶顿时哑声,连孙犹在都没有把握。那可是上一届差点挤入前三甲的狠人。十年过去,武道不说破镜,精进许多是再正常不过,仍是没有把握,只能说明这一届确实强者太多。
不久,祈家两兄弟灰溜溜地走出了林子,三甲无望,只能寻地悟道。
孙犹在紧接着从林子里走出来,手里握着两块不同的武玉,拼在一起,严丝合缝。
说起孙家,也是无人不知。八十年前,孙家附属李家,扎根于李家寨,可观大部分秘籍武学,人才辈出。
后来因为族中有个后辈私自传武,泄露李家武学,那位孙家人被当场击毙,以儆效尤。
孙家忍气吞声,但李家不想就此了事,故意百般刁难。各种克扣资源,限制自由。
孙家一位老祖去向李老太爷请罪,修为被废。从此孙家迁出城寨,定居杨家其中一座边远城池,往后十年,仍被李家侵扰,修为被废的老祖决意归还所有武学。后辈一律从军,在圣武大域习武修炼。
孙犹在便出身军伍,亦是锻体修士。是孙家当代最杰出的后辈。
正当孙犹在准备离开,树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正笑眯眯道:“老孙啊,这么快就得手了?赏我一块如何?”
孙犹在抬头,盯着树上的男子,冷声道:“苗梁,你就不怕那疯婆子找上门来?”
苗梁咧嘴笑道:“她呀!很好骗的,我说身上没有武玉,她就真信了。短期内,我应该没什么麻烦。”
孙犹在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道:“是么?”
随后孙犹在伸出手指,点了点苗梁身后。
苗梁忽然全身僵硬,有些绝望地回头看去。刹那间低下脑袋,再慢半分就被横切过来的手刀削掉了头颅。
半刻不敢停在原地,苗梁直接从树上摔下来。树上仍有一个身影,被衣物裹得严严实实仍是难掩火辣身材。
女子从树上坠落,后发先至,竟比苗梁还要早一些落地,膝盖抬起,丝毫不顾虑自己攻击的方向对于男人来说是何等重要的部位。
苗梁脸色都变了,连忙道:“别!噗......我去......”
晚了,苗梁就跟虾子一样弓起身,双手捂住重要部位,脸狠狠地埋进土里。
孙犹在都起了一丝寒意,没敢提女子,只是数落苗梁,道:“让你这么大意,现在去治治还来得及吧。”
女子薛如郎冷冷地盯着孙犹在,似乎也没有打算放过这只肥羊。
孙犹在尴尬一笑,道:“那个......你们先打着,我去去就来。”
随后,孙犹在头也不回,一溜烟跑没影了。
薛如郎这才把目光重新放回面色苍白的苗梁身上,没有半点同情,直接动手上下摸索。
苗梁无助地伸出手,又被一下甩开。想说话,又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最后放弃挣扎,还是捂住自己的宝贝要紧。
半晌,薛如郎满意地抛了抛手中的武玉,看着似乎快要不行的苗梁,又掏出了一个白瓶,丢在他面前。
“家传的药酒,很管用。得用力搓,能活血化瘀。”薛如郎丢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苗梁想骂,但是骂不出来。那是能用力搓的地方么!
期间,不断有人从林子里走出来,看见地上有个人,同样是男人,很了解那种痛苦,于是上前慰问。地上那人只是使劲地把脸往地上埋。
直到夜深人静时,苗梁再三确认周围没有人,这才悄悄侧过头,看见了一双眼睛。
大眼瞪小眼,苗梁欲死。
那蹲了苗梁半天的家伙抬头,朝远处大喊。
“老云,你过来看看!这像不像杨立说的那个苗梁?”
苗梁满眼泪水,只说了一句。“我不是苗梁。”
那人不服气,一把揪起苗梁的衣领子,威胁道:“你当我陈桥是傻子?衣服上刺绣老大个‘苗’字,我看你是活腻了!赶紧把武玉交出来!”
“我没有......”苗梁大气不敢出。
“还想骗我!”陈桥瞪眼。
“真没有......被抢了......”苗梁欲哭无泪。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于是,刚缓过劲来的苗梁,又被揍了个鼻青脸肿,没有伤上加伤,已是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