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筷子夹了一小口,慢条斯理。
饭毕,李先屏主动收拾碗筷。
随后两人坐在院子里,李先屏揖手道:“谢过兄台的饭食,味道很不错。未曾请教兄台大名?”
男子难得悠闲,随意道:“王奇。”
李先屏又笑道:“原来是王奇兄,那李某则日再访,不用送了。”
说罢,李先屏起身,就想离开此处院子。
“慢着!”
声音震耳。
李先屏笑脸僵硬,缓缓拧头,道:“不知王奇兄可还有指教?”
话刚出口,李先屏就暗骂自己嘴贱。
“当然有指教。”王奇咧嘴笑道。
李先屏双拳握紧,有雷音爆鸣,玄气轰隆。
王奇笑道:“哟!崩雷拳,可惜是个玄气修士,力道不足。别人玩‘崩’劲,你玩‘雷’劲。没选好啊!”
李先屏沉声道:“是对是错,仍未可知!还请王奇兄不要留手。”
王奇摇摇头,不留手,那可太了不得了。
雷音炸响,李先屏抢攻。崩雷拳本来是以崩劲出雷音,他反其道而行之,以雷音出崩劲。
王奇斜出手掌,掌心正正贴合李先屏拳面上方,掌根用力斜推过去。
李先屏手腕力道不足,没掰过,拳面被王奇一掌堆过,只得朝上。向前的劲道太猛,李先屏的整只手掌往后折起。
王奇斜掌拉直,五指并拢,如同长矛般长驱直入,两人手臂紧贴滑过,最后王奇五指戳在李先屏关节上方大臂的筋脉上。
李先屏玄气被这一下给截断,手臂酸麻。压抑住下意识的反击,赶紧大步后撤。
王奇没有追,笑道:“看吧。不是锻体修士,使起来没劲的。玄气与雷音再猛也很容易被改了道,太刚猛的拳法还是不适合玄气修士的。”
李先屏揉了揉酸软的手臂,虚心道:“受教了。可在下就是倔脾气,当初长辈也曾劝我不要再练。这么多年,我只记住了兄长对我说的话,从一而终。我想,到死的那天,这门拳法我才真的练不下去了吧。”
王奇没有问缘由,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你兄长是?”
李先屏怀缅道:“李先开。”
王奇沉默良久,开口道:“他很不错。”
李先屏有些自豪地笑道:“当然!”
“再来?”
“再来!”
李先屏抛弃近战崩拳劲,在与王奇拳头相触前,便先发雷音。虽耗玄气,但不失为一种方法。
雷音频发,可扰心神。
王奇再强,也难免被影响了状态。出拳有些失准,当然,在他看来偏了的拳,对比别人还打得极好的。
李先屏是半点不敢触拳,否则以王奇的实力,瞬间破开都不是难事。
王奇进,李先屏就退,丝毫不给近身机会。
“你这不是瞎整么?嫌玄气太多?要是让老头儿看见了,手都给你抽断。”王奇嘟囔道。
李先屏苦笑,实在是迫不得已,要是不用这种法子,他一个照面就得败。
王奇双瞳忽变,瞳仁金黄,气质骤变。直让人感到不可抗拒,唯命是从。
李先屏一阵失神,雷音出现空当。
王奇单手平伸,滑入李先屏臂间。虽有雷音残余,可毕竟只是雷音,不是真正的天雷。
毫无悬念,李先屏败势如山崩。
王奇缓缓走近,蹲在李先屏年前,笑道:“你自己来,还是我动手。”
李先屏面色苍白,苦涩道:“没有......”
“嗯!没有?”王奇眼睛瞪大,指着李先屏的鼻子骂道:“你陪我饭来!”
白打一场,王奇躺回院子里休憩。他懒得四处走动,反正会有人找上门来。只是这次吃了亏,来了个没膘的。
现在的人呐,没有武玉,还想空手套白狼。王奇觉得下一个人要是还这样,得下重手。
除了这些为人熟知的高手,其实更让人在意的,是那些隐藏实力的人。或者是众人都不清楚其来历,甚至说不出名字的人。例如云天、陈桥。
或者是此时正从廊道穿过的男子,他来自竺水城,名为苗梁,使家传的合纵掌。武道入境已久,被视为苗家中兴的希望。此次,他想争一争前三甲。
廊道外,同样有人走近,是一位女子,一身干练修身的衣着,身材尤为凸显出众,只是她一直视为累赘,不能与男子那般动作随意,尽管她已是那般想方设法裹紧。
她出自薛家,百年前,或许不会有人问是哪里的薛家,可是后来家道中落,当年有望成为第五大族的薛家,一夜间分崩离析。她出身宗家,最后也不得不再添上出身地沁光城。
她一个女子,要肩负薛家光复的重任,还取了一个男子的名字,薛如郎。
“要打?”苗梁挑眉道。
女子束紧衣袖,干净利落道:“不然呢?”
苗梁苦笑道:“怕了你了,我没有武玉在身的。”
女子薛如郎竟是话也不说,转身就走,来去如风。
苗梁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怵这女人。
“女人啊,狠起来不是人。”苗梁有些后怕道。仿佛想起了曾经见过女子出手时的狠辣。
打不过不至于,只怕太难缠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