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运送队伍开始进入刘家山地域,这里与杨家城相比,要开阔许多。没有密集的城池,更多的是封禁。边境是刘家花了大价钱请高人打造的结界,对人无效,只针对玄兽。七阶以下的玄兽根本不可能通过,玄妖即使可以强行通过,也没那个胆量去挑衅刘老太爷。
在杨家城与刘家山的交界处,有一段两家都不管的路。何家车队没法在白天内直接走下来,夜晚只能将就着扎营休息。至少留有四人守夜。
这里危险,也有不足百里外那座囚关镇的缘故,时有逃犯往那逃难。
夜里,大部分人都正酣睡。除了守夜四人外,还有云天醒着。四人分别盯着四个方向,云天隔着不远就站着一个。是个修为不错的供奉。
那位供奉也不打扰云天,都习惯了有云天这么一号人。
云天看着夜空,不知不觉摘下了腰间玉葫芦,默默地喝着酒。手里捏着一块红玉,这是当年从云岚宗长老那里拿到的,能与程师姐手上的另一块产生感应。可他从最南端来,也走过那么多地方,这块红玉却未曾有过动静。
天空异样的黑,渐渐地,云天眼前模糊,但周遭气流的异动告诉他,有人来了。
漆黑只笼罩了云天附近,当然包括那位不远处的供奉。
云天静静坐着,一丝反应也没有。
不久后,只听到一声闷响,天地恢复清明。有中年男子从云天身后走出,身上扛着那位守夜的供奉,看其毫不反抗的样子,应该是晕厥过去了。
“我也不多此一举,把你眼睛给蒙上了,反正你也不会说出去,对么?”中年扭头,笑意盎然地看着云天说道。
云天连看都没有看他,直直望向夜空,偶尔喝一口酒。
中年摇摇头,怜悯道:“真是个可怜的家伙。”
说罢,中年随意找了一棵结实的大树,熟练地将供奉绑在上面。随后用手扶住供奉的脸,仔细观察片刻后。伸手覆在脸庞上,撕下了一层面皮。
露出的并非是一张脸,而是血肉模糊一片,异常恐怖地看向云天。
云天还是没有反应。
“没劲。”中年随意揉揉脸庞,又变成了另一副样子。他名声在外三十年,从未以真面目示人,很多人觉得见到过他真正的模样,其实只是看到了他摘下面皮。然而面皮下,还有面皮。究竟有多少张,连他自己都忘了。有些深层的,估计都快跟他的皮肉长在一块了,他的真正模样,估计他都未必知道。
仔细检查了细节,与晕厥的供奉并无两样后,盗不鸣从供奉腰间扯下身份牌。
“何处?什么狗屁名字!”盗不鸣脸一黑,这供奉估计是被赐名了。而且起名的人绝对有恶趣味。
盗不鸣缓缓走到云天身边坐下,问也不问,直接拿过云天手中的玉葫芦喝了一口,舒爽地叹了口气道:“人不行,酒还行。”
云天一把夺了回去,塞好盖挂回腰间。
“真小气!”盗不鸣啧声道。
一夜就此过去,何家的人陆续醒来,各自去作准备。只有陈桥第一个找上云天,嘴里叼着一块烧饼,循例地问云天吃不吃。得到的答案一如既往,陈桥是真佩服云天,这么久都不怎么吃东西,还能蹦跶。
“何处,你怎么还在此处?守了一夜,赶紧去休息一会啊。”陈桥熟络道。
“呃......没事,我还能挺一会。”盗不鸣摆手道。
陈桥哦了一声,又看向云天,觉得他有些奇怪,怎么一直盯着一个方向。虽然平时也这样,但今天的盯法又不同,感觉盯的地方是会动的?
陈桥仔细观察了一会,发现云天的目光是跟着一个人走的。
“老云,你怎么一直看着何处兄啊?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了?”陈桥直接问道。
老半天,云天就是不说话。只盯着盗不鸣伪装成的何处。
云天忽然有了变化,所有人都很好奇。
“何处,你怎么跟云兄弟处的?给说道说道啊。”一位供奉打趣道。
“对呀,老处。你跟云兄弟多处处,要是把云兄弟处好了,我们又有何处去不得呢?”又有供奉笑道。
盗不鸣再三抗议,还是没逃过一劫。被一致赞成丢到云天隔壁。
跟一个不怎么说话的人,怎么聊呢?
盗不鸣选择硬聊。
“你大爷的!要么你就直接揭穿我,要么你就放我动手啊!你这逼得老子不上不下的,好玩是吗!”盗不鸣小声怨怼,眼神鬼鬼祟祟地四处游荡。
“害得老子被发配到你这来,幸亏老子有操守,否则肯定一巴掌拍死你。”盗不鸣恶狠狠道。
足足骂了半个时辰,盗不鸣口都干了。云天压根没听进去过,只是看着地面,偶尔有个小石块,随脚踢开,目光便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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