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围忙得焦头烂额的仆人忽然见到这么一个生面孔过来,而且弱不禁风的模样,不禁一头雾水,随时见云天还想去搬动药山,差点笑掉大牙。几位修士供奉更是停下手,抱臂环胸,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样子。
中年看向走回来的女子说道:“太胡闹了,小姐你怎么能随便带些这样的人进来何府,您再不高兴,我也得说你两句......”
然后中年就不出声了。
药山下冒出腾腾白雾,皆是从云天双手涌出,原本还一动不动的药山,瞬间开始摇晃,一侧渐渐离地。
周围那些仆人都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几个合力都没太抬得动的供奉,更是面色铁青,脸上火辣辣的疼。
“这......不合常理啊!”中年有些无语。
女子掩住小嘴,满是惊讶。看了看身旁相当得意的陈桥,有些难以置信,自己在街上随意带两个人回来,没想到就出了这么一个怪胎。
之前其他商队联合运送时,就出动了不下二十位七阶的锻体修士。
这一座药山就得有十多万斤重,证明了药力很强,没有丝毫精华流失,否则药香早已传遍整个大兴城内外。
云天要抬动这座药山都异常吃力,他虽然没有锻体法,但从小在山林里修炼,体魄相当不错,此时已经青筋暴起,牙关咬紧。
玄气充斥全身,已经开始用玄气喷吐出来的气劲顶起部分重量,这一般人可做不到,必须要有极为精准的玄气控制才行,显然这对于武道入境的云天,就像是本能一样。
大概抬起了小半个身位,云天微微扭身,右脚伸入药山底下缝隙,这么做极其危险,要是手上脱力,整跟腿瞬间就会被压个粉碎。
云天右脚拱起,以膝盖顶住药山,整个人半跪在地上,随后弯背低头,把身子也缓缓挪入抬起的那丁点空间。
周围的人也不敢再看戏了,赶紧上去搭把手,扶住药山,以免把下面的云天压死。
中年不断锤掌心,显然也很紧张,成败在此一举。
女子早就已经被惊讶得麻木了,这还能是个人?简直就是牲口啊!
陈桥要不是实在帮不上忙,他早上去了。让他把这座药山削成碎块都不是什么难事,偏生要搬起来,真不知道这帮世族人是不是吃撑了没事干。
在场上百锻体小成的仆人,加上几个七阶的修士供奉,合力给云天扶稳。
云天后背紧紧贴着药山,氤氲气流、喷薄玄气、肉体力量,能用的都用上了。
终于,万众齐心,云天缓缓站起。
中年赶紧命令仆人把事先在西部莫家定制的运车拉开,尽量缩短搬运距离。
半刻钟后,伴随着巨大轰鸣,药山落在运车上,引起一片咯吱声响。让在场的人都把心提到嗓子眼,所幸运车还是扛住了,不愧是莫家的定制运车,比起寻常运车结构要复杂太多,而且相当紧密,品质不凡。
当初把三座药山运来的时候,可弄坏了上百架运车。何家主咬咬牙,花了重金买回了三架运车,本来何家上下反对,认为多此一举,现在可派上用场了。
何家家主早已事先前往刘家山,适逢那位刘家老祖要摆寿宴,三座药山作为贺礼晚到一些不打紧。
半个时辰后,一众人累趴在地上。云天躺在中央喘着粗气,双目无神地看着天上,缓缓趋于平静。
中年拉着陈桥的手,一个劲地感谢。
女子则是走到云天身边,手中握着一个水囊,把凉水慢慢倒在云天额头,给他消消暑。
“喂,你叫什么名字?我叫何青青。”女子戳了戳一动不动的云天。
过了半晌,还是没有反应,女子不禁嘟囔道:“还真是个傻子。”
陈桥走了过来,说道:“他叫云天,你就别招惹他了。他就是因为受了情伤才成这副模样。”
女子有些好奇道:“情伤?那他还是个痴情人儿,可惜傻了。受了什么刺激呀,后果那么严重?”
陈桥笑道:“我可不敢乱说,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要劝一句,对一个男人的好奇,就是沉沦的开始。这家伙呀,早就心有所属了。”
女子掩嘴轻笑,有些挑逗道:“你的意思是,别考虑他了,考虑考虑你?”
陈桥是何等人也,年近三十的老光棍。那见过这阵仗,顿时被挑逗得脸红,挠挠头尴尬道:“姑娘莫要误会,在下不是这个意思。事情我也说了,还望姑娘费心照料一下这小子。”
说罢,陈桥落荒而逃。
女子嘴角掀起,注视着陈桥的身影,笑道:“有意思,真是个有趣的人儿。”
三座药山上车后,一切准备就绪。
本来陈桥要了些盘缠后,就要带着云天离开,中年再三挽留,要二人同行。
因为得知云天、陈桥二人的目的地是传武界,刘家山也是要经过的。所以留下身手不凡的云天也理所当然。
陈桥想拒绝,不过后来听到那位何青青姑娘也会同行,便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不知不觉,陈桥也多了念想。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所说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