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这样的情况下,对方还和他们三七分成。如果说沈忘心还要和他们讲价,那简直是贪心有余了。
可也正是因为对方如此慷慨,反而让沈忘心一时之间不敢答应。
“沈姑娘何必担心?”阮月舟笑着提醒,手里的扇子“唰”的一下摊开,用扇子指了指青阳书院的方向,“沈姑娘就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位的宅子里,还替那位骗了沈姑娘这么久?”
沈忘心经他一提醒,一时间恍然大悟,笑着说道:“竟然是阿羡的朋友,那便不必怀疑了。若是阮公子得空,我们现下就可以去府衙,把那契约签了,请府衙的官差给我们做个证。”
阮月舟却没立刻答应,摆了摆手说道:“这件事情不急,沈姑娘不妨回去同那位商量之后,再做定夺。过几日,我会抽空再来一趟,到时你我再去府衙,也就不必多费周章了。”
阮月舟既然这么说,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沈忘心也不再坚持,见他已经有离开的意思,便和陈先一起起了身,预备把人送出五味药斋。
可谁知,三人正要出门,便见到一个中年妇人,一手拉着裙摆,另一手牵着自己的孙子,急匆匆地向这边跑了过来。
沈忘心认得,这是陈先隔壁的一户人家。两家人由于住的近,再加上张翠花是个自来熟的,如今倒有了一些交情,平时邻里之间也有往来。
两人见她这般着急,还以为她家中有什么人生了病,连忙上前去扶住那中年妇人。
那妇人一路从家里跑过来,乍一停下来喘得说不了话,倒是他手里牵着的小孙儿,还如同遇见什么好玩的事似的,笑嘻嘻地盯着众人瞧。
“婶子,您这是怎么了?”陈先认出妇人,连忙关心地问道。
妇人扶着沈忘心的胳膊,艰难地说道:“不好了……不好了……”
她吐出这一句话来,让众人都摸不着头脑。
陈先心中隐隐有了预感,心中的烦躁压仰不住,赶忙问道:“婶子,您倒是说呀,到底是什么事情不好了?”
她身边的小孙儿是个伶俐的,见到这么多陌生人在,也不太认生,从妇人身后窜出来,脆生生地说道:“陈叔叔,刚才我和我奶在睡觉,就听到你家院子里闹起来了。我奶赶紧出门去看,才知道翠花大娘和李大娘打起来了!”
中年妇人听他说了这么说,立刻点头说道:“是哩,是哩!我来之前街坊们还在你家里拉架,但两人打得可凶了,大家都拉不住呢!”
陈先脸色一白。
他怎么也没想到,才过了短短一天时间,张翠花居然又能和李妈妈吵起来。本来以为昨天发生的事情,就足够让张翠花收敛一些了,可谁知道——
陈先觉得自己的太阳穴一阵突突的跳,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但事情总要有人解决,若是听之任之,只怕要愈演愈烈。
他现在最担心的还是郭宁,她如今怀着孩子,性子又是那般软绵。之前没次吵闹,都整夜整夜地翻来覆去,这回吵成这样若是郁结于心,无论对身体还是对家人的关系,都不是一件好事。
他看向一旁站着的阮月舟,向他颔首:“家里的丑事,让阮公子笑话了。恕在下不方便远送,下次有机会再向阮公子赔罪!”
说完之后,又向沈忘心打了声招呼,便急匆匆地往家里赶去。
在医堂帮着干活的老陈头,也听到外头的动静了,立刻着急地跟了出来,也要往家里赶。
马大夫见状,立刻拉住他道:“陈大哥,你还真当自己的腿脚和一般人一样呢?之前你的腿烂成那样,现在好不容易治好,就该多爱惜一些,没得糟蹋了自己的身子!”
老陈头急得额头上的青筋都现出来了,他也知道马大夫说的是实话。他的腿烂成那样,能够养成现在这样,已经算是菩萨保佑了。
可家里的事情,弄得全家不得安生。张翠花又是陈先的亲娘,他担心如果自己不及时赶回去,陈先又要两头夹着受罪!
“马大夫,我哪里不知道?”老陈头急得直拍自己的大腿,“都怪我这腿不中用!要是我那儿媳妇儿,是一般人家的姑娘也就罢了。可人家是太守家的女儿,真要得罪得狠,我们全家都没好日子过!”
沈忘心听他这话,暗暗叹了口气,走到老陈头身边:“陈伯伯,您不用急。我和三奶奶陪您去,吵得再凶也是一家人,哪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说法?这话要是传到郭大人耳中,只怕要不受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