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忘心干脆拿过黛衣少年手里的鱼食,有一下没一下地往鱼池里撒,顺便和他科普了自己某个当兽医的亲戚,对锦鲤的研究。
一番外听下来,少年对沈忘心的印象好了不少,笑道:“说了这么多,莫非你是个大夫?”
“我的确是个大夫。”沈忘心点头,又问道,“你呢?又是什么身份?”
黛衣少年对沈忘心倒没什么避讳,说道:“我父亲是户部尚书祁文藻,我是家中嫡子,祁长安。”
沈忘心没料到这少年居然对她这么坦诚,人家都自报家底了,她当然也不好掩藏,说道:“我在溪头村开了家医堂,名叫五味药斋。你要是在这里多待几日,应该会听到我医堂的名号。”
她本以为像祁长安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对她有印象。哪想到,她一报自己的名字,就见祁长安的双眼亮了起来,看着她满眼的惊喜。
“原来你就是沈小大夫!没想到你这样有趣,我还以为当大夫的都很古板呢!”
他话音刚落,远远的就有人从曲桥走至亭子里来。原来是自从宴席一开始,就不见人影的江羡。
也许是因为他穿白衣的缘故,就连沈忘心这种夜间视力不大好的,都一眼瞧见了他。
江羡走到亭子前,见到亭子里的祁长安,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但两人什么话也没说,只有沈忘心下意识站起来,走到曲桥和亭子连接的位置。
“到哪里去了?刘大人一直在找你。”
不知为什么,沈忘心在江羡审视的眼神下,竟不敢说自己在亭子里,和祁长安说了好长一会儿话。
她微微垂下眼睛,随口道:“大堂太闷,不过随便走走罢了。”
哪里想到,余光不过往旁边一瞥,就见到祁长安微微勾起嘴角看她。他的眼神不像胡大夫总是很嫌弃她,也不像马大夫八卦。
他的目光很温柔,就像三月里的阳光,轻轻笼罩在身上,又不觉得有负担。
江羡似乎察觉沈忘心的小动作,看了眼祁长安,说道:“没有别的事的话,便回去吧。”
说完话,他打头走了。
沈忘心跟在江羡身后,偷偷向祁长安挥挥手。不知为什么,她虽然第一次见祁长安,却觉得对方像早就认识了一般。要不是这次时间、地点和场合都不对,沈忘心还真要和祁长安好好聊一聊。
祁长安也站起来冲她挥了挥手,说道:“沈小大夫,下次再见面时,我们再好好聊聊!”
他正好说中沈忘心想说的那句话,她愣了愣神,看见前头的江羡的背影似乎僵了一僵。紧接着,沈忘心的手便被人握住了,原来两人已经到了暗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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