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改制诛神司……
卫少安不足与谋!
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你卫少安还想着内斗压人呢?
你就不能够等事情处理完再问话吗?
这么多年,你除了自己修行厉害,也没有看出其他的本事来。
周围伺候诸位大人的文吏们头也埋得更深了,他们心中自然也有一杆秤,知道该怎么评价上司,只不过平日里不敢当面说罢了。 公孙仇愣了一会儿,然后笑道,“我也去看看需不需要帮忙,卫大人在这里稍坐一会儿。”
周铁衣出了正堂,向着诛神司外走去。
他今天借助虎符这件事,再次给卫少安设套,将很多不该说的话都说了,架住卫少安下不来台,让诛神司内的人明白,我有能力和手段压卫少安。
而这还只是第一步。
第二步,自己真的要为卫少安请功。
一根棒子,一颗枣。
对待领导也一样嘛。
为卫少安请功有两个原因。
第一,诛神司的权柄急速扩张,现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会扩张到什么地步,但是等个一年半载,大家就会发现诛神司的权柄有多怪物了。
那么自己督查院长的职位刚刚好,内部可以震慑指挥使,外部可以代表诛神司。
反而短期内谋求更进一步是愚蠢的决定。
所以第二,自己要架空卫少安,还要让卫少安不得不保住自己,不敢给自己穿小鞋。
那么就得得诛神司的人心,今天这句话以后会在诛神司传开的。
我周铁衣立功,想着诛神司的大家,还专门给你这个废物请功,你卫少安敢因为外人罚我周铁衣吗?
就算我在外面捅了娄子,你也得第一时间给我去填上,不然你怎么当领导?
一个三品,还是可以填很多窟窿的。
周铁衣如是想道。
诛神司这个安乐窝,不仅小旗不行,指挥使也不行。
这个级别的政斗都理不清头绪,还犯这么低级的错误,真是这么多年只想着修行和贪污了,一点进步都没有!
“周大人。”
焦国平追上了周铁衣,趁着夜色,给周铁衣竖了个拇指。
周铁衣哈哈大笑,你焦国平会做人,今天我要让你爽一爽。
“焦大人,你今天在户部和学部受的气消了没?”
焦国平一愣,抓了四方赌坊的人,又拿了账本,他现在说消气肯定消了大半,但毕竟今天那几人的嘴脸还在脑海中……
周铁衣再次提起这件事。
焦国平心中突兀地跳了一下,“周大人的意思是?”
周铁衣也不答,拉着焦国平往外走,诛神司外,一辆辆马车载着各府的权贵的白手套等着呢。
刚刚他们已经将信息传递了进去,现在就等着卫少安派人出来请进去。
“是周铁衣1
当看到周铁衣的身影,不少马车中的管事们心中一紧。
周铁衣笑道,“大家大晚上来诛神司喝茶啊,远来是客,想进来就请进吧1
他这么说,众多管事们反而不敢动了。
看着周铁衣身后黑窟窿一般的诛神司,真像是张开巨口的怪物。
他们进去了,还能够出来吗?
见没有一个人下车,周铁衣失望地摇了摇头,“看来你们的段位还不够啊,不如回去给你们的上司说,让他们派几个郎官来处理这件事。”
“我督查院风闻奏事,收到举报,查获了大量贪赃枉法的商人,按照上报朝廷的制度,现在应该……”
周铁衣转头看向旁边的焦国平。
焦国平瞬间心领神会,“应该文书至有司商量对策,然后上报朝廷,圣上玉笔之后,再刊登《天京报》,晓谕天下,以彰显司法公正开明,我大夏众正盈朝。”
说完这句话,焦国平一阵舒爽。
这太爽了!
周铁衣叹道,“这么晚了,大家又都在这,书信就不写了吧,大家回去通知一下,对了,该哪几个部门的郎官过来商议啊?”
焦国平心里更爽了,“这事关税赋,自然是户部,刑部的郎官过来,不过这中间又牵扯到众多名士,恐怕学部也得过来一趟。”
这一问一答,众多管事心中一叹。
他们联合起来,连三品的卫少安都不怕,但周铁衣他们是真的怕,不敢进这个门,只能够硬着头皮回去禀报。
回去禀报,顶多是挨训,大不了被主家冷落。
但是进这个门,明天不一定能够活着出来,听说望舒楼那边已经杀疯了,谁知道明天会弄成什么样子?
周铁衣公布了‘政策’之后,拍了拍焦国平的肩膀,“等会儿焦院长先接待他们一下吧,好好接待。”
想到今天自己怎么受气的,想到等会儿那几人会被自己接待……
一阵酥麻的电流从焦国平的尾椎骨往脑门上冲。
这感觉太爽了,简直比睡花魁还爽!
一波接一波,根本停不下来!
周铁衣晃晃悠悠地走进典刑院,这个时候最远的申屠元都已经回来了,而且不仅给自己带回来了上百活人,还拉回了了三十多具尸体。
这些尸体直接被堆在典刑院门口,让进去的其他三地的商人们知道自己今天有多幸运,没有落到申屠元手中。
一盏盏墨石灯亮起,照得诸多豪商,文人们脸色惨白。
周铁衣拍了拍手。
清脆的掌声一下就在地牢中回荡开来。
“诸位,我周某人心善,不喜欢用严刑逼供这一套。”
周铁衣笑眯眯地说道。
但他的声音却比刀子更冷。
很多人这个时候甚至已经开始想周铁衣要怎么对付自己家里和自己的名声了。
周铁衣确实不喜欢严刑逼供。
但是可以让人生不如死或者满门诛绝。
这两个月都有鲜明的例子。
“来人,给大家每人一张纸,一杆笔。”
文吏们听到周铁衣的吩咐,立马动了起来。
然后周铁衣接着说道,“诸位可以在这张纸上写两种东西,第一,写你们这些年漏了多少税,写个大概就成,不用太仔细,我也不会把事情做绝,漏税嘛,第一次补交就行,我以我周家的名义担保。”
破财免灾。
不少人心里松了一口气。
不过还是有人心里一紧,因为他们很多钱都不是自己的,不能够动,哪有那么多钱去填窟窿埃
“第二。”
周铁衣笑着给出第二条解决办法,“你们可以想一个名字写在上面,看镇不镇得住我周铁衣,我知道大家生意做那么大,背后肯定都有人,最小的估计都是天京的大官,大家平日里估计也仗着官威狐假虎威惯了,今日这手段可以对我周某人动一动嘛,毕竟我也才五品官,在这天京人微言轻。”
不少拿着笔的人手一抖,墨水直接染黑了纸张。
您这哪里不是严刑拷打埃
无论怎么写,都是直接往我们心上面动刀子!
周铁衣收拢笑容,冷声道,“当然诸位也可以什么都不写,那就说明诸位既没有后台,又没有枉法,那就是我周铁衣的手下欺压良民了,这事我得好好查,认真地查,诸位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给诸位五个时辰写,来人,每座牢房前给我上莲花漏1
所谓的莲花漏,就是滴水计时器。
一尊尊青铜色的莲花漏被搬到牢房前,文吏们注满水,滴答滴答的漏水声不断回荡在空寂的牢房之中。
周铁衣再次对狱卒吩咐道,“所有人都不准说话,不准休息,只准写,谁说话,就是窜供之罪,谁睡觉,就是怠慢司法之罪,本官当重罚1
狱卒们看向牢房内脸色煞白,但是却不断流汗的商人们,心想,这酷刑,真绝!
人有余地,才会反复挣扎,但无论怎么挣扎,都是落水的人,前面抓不住,后面也抓不住,只能够看着自己一点点下沉,这才是真的绝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