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等的天骄呀?竟然会屈尊选中自己做跟班,那我不得为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不,说死过分了,不能死。除了这条命外,其他都好说。
四年前,也就是新历488年,摆了陈曦一道的赵传久回到仁安城内,陈流儿又因为父亲叮嘱过,没法去撒气。
某天酒后,陈流儿就把这事儿当作笑话说了出来,自嘲他在仁安城,算不得什么人物,想揍个人都得瞻前顾后。
那会男人作为最忠实的狗腿子,就透露出交由自己来动手的想法,绝不会过火,顶多将赵传久搞半死,但被陈流儿摆手拒绝。
赵传久虽然不算什么大人物,可好歹是爷爷钦定的。这种人,你必须得跟他讲理,无缘无故的整他一顿肯定不合适。
后来,男人倒也派人查过,可赵传久滑溜的很,知道自己惹了陈曦,会有一大堆狗腿子,上赶着来帮老板找自己麻烦,因此深居简出躲在家中避难。
这一躲,就是两年。再出山时,赵传久手拿城主府的聘任函,摇身一变成了官家人,这下更没法使什么小动作。
男人也就熄了心思。
可万万没想到,赵传久今天竟然自己撞枪口上来了。
可真他妈的无巧不成书。
你丫敢欺负咱们陈公子的女伴?有你好受的!
至于事实真相,从来不重要,有个由头就行。
男人兴致勃勃的叫齐人马,忽然又觉得有些不妥。
不打招呼就这么贸然前去,万一画蛇添足咋办?
他想了想,快速跑到楼上书房内,拿起一部黑色保密电话拨通。
“喂?陈哥,是我,有个事情跟您说一下……”
不同于先前,寒露跟他通电话时的添油加醋,男人在向陈流儿汇报时,用词极其精准,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自己的主观判断、想法,全部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电话那头的陈流儿听完后,没什么太大反应,不咸不淡的哦了声,丢下句:“你看着办吧,注意分寸,最好不要有私人力量介入进去。”
接着便挂断电话。
这种事情,陈流儿从小到大经历过无数次,只要自己提出点什么、或者对某些人、某些事表达过不满,就会有无数人前赴后继的站出来,替自己解决问题。
既然他们有那个心,就去做呗。
得到首肯,男人想了想,又掏出私人手机打了几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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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安镇街上,传来一阵跑车的轰鸣声。
屋内陈九听着这个声音,拉过一旁的赵传久打趣道:“这是我第二回闻到熟悉的汽油味,上次,还是在落阳镇,你的地盘上。”
赵传久讪笑道:“可不敢当,落阳镇是祝国安做主,我算哪根葱呀。”
陈九没理会,盯着外面喃喃道:“还真是朝这边来的,总不会又要遇到麻烦吧,我难道是个灾星?”
大门外,有辆紫色的敞篷跑车划出道优美弧线,在一个嚣张的漂移甩尾后,停到店门口处。
车上走下来一位看着三十岁出头的女性,酒红色大波浪长发,戴着墨镜,身穿淡紫色旗袍,非常熨贴,前凸后翘的完美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个子很高挑,哪怕穿着平底鞋,也足以让大部分男性望而却步。
在许许多多的惊羡目光中,女人将钥匙随手扔给门童,大步走了进去。
店里所有导购在看到她的瞬间,都放下手中的工作,恭敬问候道:“老板好。”
她点点头示意,摘下墨镜扫视了一圈屋内,略过赵传久一行人时,有短暂停顿。
女人缓缓走向他们,临近时面露微笑,轻声问道:“您好,您就是赵传久,赵先生吧?”
赵传久点点头:“你是?”
女人伸出芊芊玉手递了过去,他礼貌性地轻握一下。
平芝眼神警惕。
这女人长得太过好看,气质更是妩媚异常,直觉告诉自己,来者不善,她生出些发自内心的敌意。
“您好,久仰大名。我是这家店的老板,束芯。听说您与贵夫人,先前在店里跟人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这里人多眼杂,可否上楼一叙。”
说着,女人朝平芝点头示意。
赵传久摸不清来意,更没什么兴趣,淡淡道:“如果是道歉,就不必了,我们一会就走了。”
束芯浅浅一笑,有些嘲讽意味。
道歉?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