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臻浅不明白傅司凌在别捏个什么劲儿,看着那件衣服像是和他有仇一般,使命的拉扯着,她真怀疑,他在用大点力,衣服就破了。
换好衣服的傅司凌走出卧室,走过去直接拿起刚刚因为慌忙直接放进鞋柜里面的饭盒,闻了闻,似乎没有脚臭味,倒在两个碗中,放进微波炉里面打热。
做完所有的举动之后,宋臻浅已经无比自觉的坐在饭厅的饭桌上,等着他把饭菜递给她。
“吃吧。”
宋臻浅点头,吃了两口,遂问道,“你够吗?”
“嗯。”
“那平时,你都没有吃完吗?”
“不那么多话不行吗?吃你的饭!”傅司凌冷冷的说着,压根就是想要逃避她的问题。
她嘟嘟嘴,一口一口吃着。
其实每晚,她都是在给他送完粥之后,再回去随便吃点。
有时候干脆不吃,就盼着早点睡觉,因为睡觉的时间过得特别快,这样,就可以早点见到傅司凌了!
吃完饭之后,时间已经不早了。
宋臻浅不知道傅司凌现在对她到底什么感受,至少明白一点,他已经没有那么排斥她的存在了,可她也明白,万事不能得寸进尺。
于是,在临近12点的时候,她弱弱的说着,“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
傅司凌坐在另外一个沙发上,没有任何反应。
宋臻浅从沙发上站起来,有些不舍的,慢吞吞的往大门口移动。
“不用回去了,今晚你就在这里住。”
瞬间,宋臻浅的眼眸中,闪动着如星星一般灿烂的目光。
“住客房!”
“哦!”有点失落,但比起回去,已经是天大的幸福。
“不要想太多,我只是觉得,呆在这里,比你一个人要安全。”
她点头。
“叫你不要想太多,我只是不想到时候来帮你收尸而已……”傅司凌气急的大吼。
宋臻浅猛点头。
她没有想太多啊。
就是高兴到,忍不住咯咯的笑出了声而已。
“你……”傅司凌看着她的模样,不爽的皱了皱眉头。
他怎么都觉得自己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气呼呼的走进自己的卧室,关上房门,然后重重的上锁!
该死的,遇到欧遥,世界全部都变了!
宋臻浅站在客厅看着傅司凌气急败坏的模样,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开怀。
貌似,她真的,再一次的融入了,傅司凌的世界!
真好。
她走进他旁边的那间客房。
她睡在了傅司凌的旁边,尽管不是一张床,但她,住在了他的家中。
前一秒还要杀她的男人,现在,已经可以那么平和的和她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她的努力,真的没有白费。
辗转在那张柔软的大床上,她左右翻滚。
好想好想大声的吼一句:傅司凌,我爱你!
好像告诉全世界,她这一刻,好幸福,好幸福……
……
维也纳庄园。
奥地利和中国的时差是6个小时。
所以,现在的维也纳,天刚刚黑而已。
庄园大厅,吴翔无聊的不停按着电视台节目,总觉得少了欧遥的存在,这里就空荡了很多很多。
换了一圈的电视台,确实没发现什么好看的,他起身,关掉电视,走向2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自从欧遥走了之后,连秦哥也不太在庄园内活动了。每天都只是呆在自己的那个房间,到底有什么乐趣。
当然,吴翔这个单细胞动物,是永远都想不明白的。
……
秦远修的卧室。
贺梓晋在他的房间内。
两个人站在外阳台上,抽烟。
一明一暗的烟支在夜晚,静静的燃烧。
“查到了吗?”秦远修熄灭最后的烟蒂,走进卧室,随口问道。
贺梓晋也熄灭烟蒂,跟着走了进去。
秦远修倒了两杯红酒,一人一杯。
两个人坐在单人沙发上,抿着酒。
“还没。”贺梓晋摇头。
“你真怀疑阿仇?”
“我不仅仅只是想要证实我的清白。”贺梓晋很认真的说着。
“说说你都在怀疑什么?”
“从那天你让辛仇去追法克斯开始。”
“嗯?”秦远修扬眉。
“辛仇的技术和法克斯比起来,谁更甚一些?”
秦远修想了想,“阿仇。”
“但那天,辛仇是不是对你说,他追不上法克斯。”
秦远修抿唇,点头。
“这是第一个疑点。但当时,我没想那么多,只是认为,法克斯确实因为太气,气得完全不管死活。”贺梓晋说道。
秦远修看着他,当时,他也这么认为。
“第二点,我们都到达指定点的时候,除了我之外,只有辛仇上过直升飞机。你记不记得辛仇很喜欢玩模型,对于机械方面的东西,他的兴趣爱好特别浓厚,所以,以他的身手,在直升飞机上动手脚,完全可以说得过去。”
秦远修没有说话。
“飞机出了事故之后,第一个安全的是辛仇,虽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安排得这么好,不过,我不太相信那只是巧合。而且,自从那天我送欧遥离开后,我就真的开始怀疑,辛仇的嫌疑,越来越大。”
“什么意思?”
“这原本是你拿给我让我给欧遥的黑卡。”
秦远修蹙眉,“怎么还在你的手上。”
“不是在我的手上,而是我无意中在辛仇的衣服里面找到的。也就意味着,我给欧遥那张卡,是假的。我让人查过了,这张卡才是能够打开你在龙腾酒店的套房。”
“你的意思是,辛仇掉了包?”
“嗯。”贺梓晋点头。
秦远修捏紧了手指。
“不过,有一点你可以放心,辛仇和特种兵绝对没有半点关系,所以,他并不是特种兵的人,也就不是所谓的卧底。”
“那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还没有查到。”贺梓晋耸肩。
“我可以给你提供一点消息。”
贺梓晋看着秦远修。
“阿仇加入‘狼都’的时候,22岁,那个时候是另外一个帮派的二把手,不过那个帮派很小,对于他的身手来说,绝对是屈就了。我曾经几次接触过他,他都拒绝。后来,是他突然找到我,自愿加入。听说加入不久,那个帮派就被灭了,老大被人杀了之后,一截一截的扔进了大海里。”
“你从来都没关心过,你身边的兄弟加入的目的吗?”
“我只欣赏有能力的人,至于其他,我可以不在乎。”
“真不知道,你这样做到底是好是歹。”
“曾经是好,但是现在,我不确定。”秦远修冷冷的说道。
贺梓晋只是摇头,“总会露出马脚的,不急。”
秦远修没再多说什么,一口气干掉了手中的红酒。
“要不要把这张卡换回来?”贺梓晋拿着那张黑卡,漫不经心的问道。
“不用了,她不会需要的。”
“但是我给她的时候,她放进了包里。”
“这只是人的一个求生本能而已。就如,我给她的那张银行卡,她也收下了一样。实际上,对她而言,那只是她生存下去的本钱而已,和其他感情,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贺梓晋抿了抿唇,没再多说。
其实,他恍惚有些觉得,欧遥对秦远修,并不是表面上表现的那样,毫不在乎。
如果真的毫不在乎,她在离开的时候,不会露出那样的神色。
“我先出去了。”贺梓晋起身。
“法克斯怎么样了?”
“听说好得差不多了,不过,明心这段时间身体倒是有些不太好,好像说是,感冒了。”
“没有生命危险就行。”
“应该不存在。”
“好了,你回去吧。”秦远修点了点头,说道。
贺梓晋拉开房门。
回头看着他,这个男人很强,却也很,孤独!
……
宋臻浅从傅司凌的家中醒来。
她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想要小心翼翼的为他准备早饭,当她走出客房时,就看到傅司凌已经穿戴整齐的准备出门了。
她有些纳闷,看着他西装革履的模样,脑海里面突然浮现了傅正伟昨晚上说的事情,连忙上期拉住他,“你是要去相亲吗?”
傅司凌看了她一眼,淡淡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一定要去相亲啊,不去行不行?”
“不行。”他冷漠的回答。
“傅司凌,你不是说过,会试着接受我吗?”一个晚上,就变卦了吗?!
她突然觉得好难过。
“我只是去相亲,不是去成亲。”对于她表露出来的情绪,他有些不忍的解释。
“相好亲,不就是准备成亲的吗?”
“我只是去做做样子而已,你总不会想让我爸每天都出现在我家一次,每天都经历一次昨晚的惊心动魄才甘心吧!”他受不了的吼着。
宋臻浅似乎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那你答应我,不许看上那些女人。”
傅司凌轻轻的点了点头。
每天都被你缠着,哪里有时间看上其他别个谁啊!
“就算是长得漂亮的也不行。”
估计,也没有几个人,会比你还漂亮。
“身材好也不行。”她补充。
男人都好色。
傅司凌的眉头无语的动了动,“我会带钥匙,不管谁敲门,都不能开门,知道吗?”
“知道。”
“在家自己解决午饭。”
“你中午都不回来吗?”
“我爸爸一口气给我安排了4个,我也得有时间回来才行。”说起,就窝着一肚子气。
“哦。”宋臻浅点头。
有点不爽。
那死老头!
“走了。”
“早点回家。”
傅司凌面无表情的大步离开。
这种感觉,真像是老婆送老公上班一样。
心里美极了!
……
确如傅司凌说的那样,他是下午3点多才回来,一回来就烦躁的把西装外套脱在沙发上,脸上表情极度不悦。
宋臻浅讨好的又是倒茶又是送水,就怕他一个不高兴,把自己给赶了出去。
傅司凌接过宋臻浅的茶,仔细的看了看面前的女人,严肃的问道,“女人是不是都是千奇百怪的?”
“今天相亲不愉快。”
“第一个,空姐。”
“那不错啊。”宋臻浅坐在他的旁边,评论。
“长得还行,人也很高。只是,她一直摆着一副清高的模样,半天不说一个字,是什么意思啊?”
“你认为是什么意思?”
“看不上我。”
“对了!”宋臻浅点头。
必须打消他对这个外貌出色的女人的想法。
“第二个,老师。”
“挺好,今后子女的教育问题,解决了。”
“她一副把我当成他学生的模样,不停的在我面前说大道理,我懂得比她还少吗?”
“教师就是这样自以为是。”宋臻浅连忙接嘴。
傅司凌很是赞同的点头。
“第三个,公务员。”
“国家饭碗,工作稳定。”
“但我实在不敢恭维她的长相,那龅牙小眼,一笑,嘴巴特大,眼睛又眯成了一条缝,我真怀疑,她看不看得清楚我的模样。”傅司凌像个小男孩一样的吐槽。
宋臻浅只是暗自窃喜。
“最后一个,90后。”
“那你赚到了。”宋臻浅阴阳怪气的说道。
“赚到?90后的思维你跟得上吗?他们的火星文你看得懂吗?一个下午都在我耳边叽叽咋咋,说什么90后都是被折翼的天使……”傅司凌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宋臻浅的脸色倒是越来越好。
“别生气了,反正都是相着玩的,好坏也就当人生过客而已。”
傅司凌看着宋臻浅,“你说那女人是不是故意整我的?”
那女人说的是谁,宋臻浅清楚得很。
她拉着他的手,“你不要一直用偏执的目光去看待你的家人,昨天我也听到你和你父亲的对话了,老一辈的人肯定也会有做错的地方,但你不要质疑他们对你的好。他们只是觉得,他为你选的人生,更加顺畅而已。”
“你不是很讨厌我爸爸吗?还为他说话。”
“一码归一码,我讨厌他是因为他要追杀我,并不是因为,他是你父亲。而且像我们这种没有父母的人,很渴望父爱母爱神马的,所以傅司凌,你不要不满足啊。”宋臻浅很认真的说着。
“我没有不满足,只是不是很痛快而已。”傅司凌别扭的说着。
“还说没有。眉头都皱在一起了,像个小老头。好了,不要生气了,一天之内见了这么多美女也算够意思了,在部队中,应该不常见吧!”宋臻浅打趣。
傅司凌白了她一眼。
“你看我孤零零一个人在家,什么人都见不到,难受死了。”
“那你出去走走试试,小心你的小脑袋,瞬间开成太阳花。”
“你就诅咒我!”
“我说的事实。”
“你……算了,我懒得搭理,看我的电视。”宋臻浅转过身,打开电视,抱着抱枕,无聊的转台。
突然,她的视线停在一个历史文化节目上。
她看着主持人介绍说道,“前不久有人匿名给S市博物馆送来历史文物,经过考古专家的鉴定,为汉唐时期出土的珍贵文物,至于具体哪个朝代,还待考古专家鉴定,在此,我代表S市博物馆感谢这位匿名的朋友。”
然后画面,切入到那些文物中。
宋臻浅看得很清楚,那些文物,绝对是上次秦远修和那几个沙特阿拉伯人一起去盗的,没想到,秦远修真的无条件的送给了国家。
她有时候,都不知道秦远修到底在想什么了。
“你对这些感兴趣?”傅司凌看着她的模样,问道。
“没,随便看看。”她有些慌张的换台。
至于那一刻,她为什么有些心虚,她真的不知道。
只是,突然想起了那个和她一起经历生死的男人而已,在那个沙漠上,那个古墓中……
人的感情,有时候坚固得牢不可摧,有时候,似乎又是最脆弱的存在。
“等会儿晚上你不用准备饭菜了,我叫外卖。”
“为什么?”她很喜欢做饭好不好。
“你听我的就行。”诚心不想打击她。
但她却以为,他存心不想告诉她。
不过现在的她,没那么大胆子,所谓寄人篱下,当然得听主人的安排。
吃过晚饭之后,因为宋臻浅并没有带任何行李,所以今晚她的洗澡换衣服成了一个问题,她可以不换外套,但是贴身衣服必须得换,昨晚因为不敢要求,所以将就了一晚上,但是今晚,实在坚持不行了。
她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傅司凌,其实她也可以自己偷偷的跑出去,反正前段时间,她每晚都出现在他家门口,也没人追杀过她,现在这么一次,她不会这么倒霉的。
但是傅司凌,坚决否定了她的想法。
甚至这一天,他连窗帘也不让她打开。
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明明已经担心她得要命了,却还是摆出一副,这么清高的模样!
所以,有时候清高并不是代表看不上,而是,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心中的感受而已。
当然,她打死也不会给告诉他,在他心中还算可以的空姐,或许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口而已。
“我去帮你买。”这句话,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开口。
宋臻浅嘴角一笑,她就知道,这个别扭的大男人,对她好得不行!
“我的三围你应该知道吧,比以前的宋臻浅大了一号。OK,我不提宋臻浅三个字。”宋臻浅看他脸色不对,连忙改口。“然后,女人总有那么几天,需要好朋友陪着过,你应该知道,好朋友是什么东西吧?”
傅司凌的脸,猛地一下红了,连耳朵都开始泛红。
宋臻浅暗自窃笑,脸上表现得一本正经,“小司,我要棉柔的哦。”
棉柔?!
傅司凌怒火冲天的走出家门,他有种感觉,那个女人存心在让他难堪!
小区里面本就有超市,但是他没去,因为他不想被一个小区的人撞见他帮女人买内衣,还有,卫生棉!
这样,他以后还怎么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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