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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讲规矩,也讲道理,可有些人他就是这暴脾气,那……就只能靠拳头说话了。
只是论辈分,墨休得让着石毅,这比划切磋什么的,让着就是放水,放水就等同认输。
就是说上一句以大欺小也不为过,然石毅只重规矩,其他大小皆不入耳目。这些繁文缛节自然不放在心上。
只是这传出去终归不好听。毕竟殿口那方水境可映人、可照物,却阻不了声响,稍稍露出些苗头,怕是能扯出一大堆糠糟事。
以门人的德性传出些诸如谁谁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亦或者仗着人多势众欺负墨休之类的话青耘也不觉奇怪;更遑论此间为清一峰,闲暇者多如牛毛,一个风言风语流出来能传遍山门,哪怕不是真的,也阻不了这些不安分的心。
何况此处是墨休辖地,在这儿惹出个风言风语出来能怪谁
“本就走走过场的事,是哪个脑瓜全是筋的人请来的这尊大神,怕不是要闹上一场……”
青耘刚念叨完。石长老‘啪’一下拍桌而起,满面赤红,如气血冲头一般,比朱砂涂脸更甚几分,“规矩不可破,也由不得谁来胡改!甭说只是一墨休,今日哪怕是宗主来了也改不得这古训。
说完这话,石长老身上那些仙灵气儿消个一干二净,再搭上这面红耳赤的端容更似气怒老耆。留下一句‘这便去寻他理论理论!’后,身形一闪,再现时已在境中。
——
陈时命丈许处多出两人,并非毫无征兆,二人出现之时携着强烈的灵气波动,黑白地面一裂,二人出现,随后地面又恢复原状。
再细看二人。一位满面赤红,怒气冲冲的老者,慈眉善目的模样,着身黑灰粗布长袍,不过……此人袖口处的云纹绣花多的离谱,青蓝白还掺着紫色,绣边朵朵红霞迷人眼。
面容看不出甚么,倒是老者衣襟让陈时命有些讶异,‘袖口云纹只怕比外乡来的老先生的那些繁文缛节还要多上几筹。青耘谷主也只有几朵而已。
另一人与之相反,亦是一身粗布长袍,通体却不见任何花饰、绣饰,看上去倒比那怒气冲冲的老耆年轻一些,却也差不了多少。依稀能从他的面容上寻出几分年轻时的模样。’
看上去年轻时也是一俊朗之人,只是身上那股冷劲儿与墨休差不了多少。
面容上看不出甚么,看服饰却不似简单角色。一宗之大,何人云纹多似繁花,何以又朴素如凡袍
只见素袍长者抢先怒气老耆一步,理理衣袖,不紧不慢道,“修改处罚一事,墨师弟可曾告知执法堂!亦或者与执法堂理事有所商议”
墨休面不改色,一众弟子却炸开了锅。
“听这意思,墨休……墨峰主所执之邢早已定下!”
“岂不是说墨休私改处罚”
“哼哼,之前威风得紧,现在包庇人给抓了现行,我倒想看看他怎么说!”
吆二喝五的不算少数。更多的还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说的话近乎一致,大抵都是谈论墨休的,而谈论中又以难听话居多。
‘不观全局,便不首肯,亦不否定。’
观一偶何以评之是非曲直又岂能是表面上看的那般,是直便直、是曲则曲
少年不予置评,更何况若墨休真有包庇之心,又怎会这般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其间只怕还有些说不清的东西。
毕竟以墨休的地位与修为……正理着思路,一道轻音入耳,陈时命乍然回首,角落一红一黑于人群中格外显眼。,“墨峰主也不不像是坏人,他怎去帮那些恶人呢要不是……要不是……”洛红雪咽声咽气的也没能说完话。
李轻尘拉着她的衣袖,摇了摇头,说道“不怪墨峰主,只怪我……怪我,怪我修为低微,护不住你……”
“唉。”轻叹一声,陈时命也随着李轻尘那般摇摇头,看向墨休三人,赤面老耆被那素袍长者拦住,尽管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在他面前似乎都极为压制。
不然——只怕早就上去与墨休打成一团了。
质问轻描淡写的散开了一阵,墨休不曾言语,只是那双眸子始终盯着二人。享受着目光注视的素袍长者礼节性的点点头,若有所思,凝声道:
“私改刑法是为大忌,清一峰虽脱于红禾谷外,可终究是宗内所设之地,若清一规矩有变,其他峰如何众者皆改,玉虚宗又当如何”
“对!乱了法纪,群峰浑乱,你担不起这个责!”
石毅一声大喝,趁着素袍老人分神之际拨开他的手,愠着几分怒气道,“宗法正,则宗安。规矩自建宗用到现在,要改,也应经宗主与各长老同意,还需执法堂校对,过重重检历,才能改动。
你墨休——可没有改规矩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