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城墙上,目送着沈澈等人带着一万零零散散的忠节军消失在眼前,我悻悻然地踱着小步。
身边的余玠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郑公子不会怪我强行把你留下吧。其实余玠也是万不得已,此次金国来犯,显然是蓄谋已久,余玠死不足惜,只是放不下楚州百姓。余玠知郑公子胸中有万千兵甲,有郑公子在,此次便是胜算大增。还望郑公子看在楚州六万余百姓的份上,不怪余玠这个莽汉才好。”
“哪里哪里,余将军说笑了,郑言只是一介书生,怎么敢受将军如此推崇。更何况,郑言也不屑于临阵脱逃。此时正是国难当头,郑言自当跟随余将军一同杀敌。”嘴上虽这么说,我心中却在打着小算盘——历史上的余玠可还有好几十年的命,只要紧跟着余玠,那怎么说我也应该不会有事吧。
“好,是条好汉,我余玠果然没有看错人。既然如此,余某就向郑公子引见我手下的两位统领。”余玠指着身旁两位虎背熊腰的武将对我说道:“这位是王承,骑军统领。这位是张虎,步军统领。郑公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他们去做。”
“在下郑言。”我对这两员虎将拱手道。
“王承,见过郑公子。”
“张虎,见过郑公子。”
虽然王承与张虎两人表面上对我客客气气的,但我还是从这两位统领的眼神中看出一丝不屑,我知道他们根本就看不起我这样的文人,只是不敢在余玠面前表现出来而已。
我心里也很明白,虽然我的“英雄事迹”在史开山和一众属下的宣传下,已经传遍了全军,但大多数兵士都认为那只运气再加上吹牛罢了。我也知道光凭这种耳听为虚的“事迹”想让这些在刀口上过日子的兵士心服是不可能的。我自己本也是个在刀口上过日子的人,哪还不了解他们此刻的心理。唉!装文人还真是辛苦,有时我还真想和这些高傲的兵士们干上一场,好久没动手,这拳头都有些痒痒了。
想起新城守城士兵的样子,和沈澈逃跑时,所带的一窝蜂一样的虾兵蟹将,我转身向余玠问道:“余将军的崇捷崇锐军比起忠节军如何?”
“哈哈,郑公子有所不知,忠节军其实是一年前才进驻楚州的。而到楚州之后,却从没上过战场,但凡有战事,都是我崇捷崇锐军出战的。这忠节军平时只是织锦缎和长途运货,少有训练,这样的军队又怎会比得上我身经百战的崇捷崇锐军呢。所以就算沈大人没有撤走,也没有多大帮助,只会浪费军粮而已。”余玠不屑地说道。
“啊!”虽然我知道宋朝是允许军队经商,但没想到竟然有军队只经商不训练,怪不得宋朝怏怏大国,曾对着西夏小国也是负多胜少。幸好余玠的军队并不是这样的,如果余玠的军队也是这样的话,那我可真要想一条逃跑大计了。但转念一想,也觉得自己好笨——在边境如果没有余玠这样的一支军队的话,那么这个边境还能存在吗?
“那不知金军的素质比起我军又如何。”我接着问道,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嘛。
“若论素质,崇捷崇锐军和金军相差不多,我军步军装备各方面性能都高于金军,但金军胜在有马,而我军勉强只能凑齐五千骑兵,其中还有不少马匹已是年老力衰了。此次金贼虽有七万之众,但真正算得上是精锐的只有本部四万骑兵,其余的三万步军全是临时强征来的壮丁,其中还有许多是汉人,不足为虑。不过那四万骑兵,却是不好对付。”
“我们可有援军?”我抱着一丝希望问道,毕竟南宋到现在至少还有五、六十万的大军,随便抽调一些,不也就有几万援军了。
余玠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能在一月左右赶到此地的,且有实力与金军一战的,只有西南泗州的七万大军,和南面临安的三十万禁军了。但正如郑兄所说,金军必会派兵牵制泗州,让其无法派出援军,而临安的三十万禁军却是常驻京师,除非皇上御架亲征,否则是不会来援的。其它分散在各地的几万厢军虽能及时赶到,但无奈素质太差,金兵只需另遣一万骑兵沿途骚扰,只怕厢军还没到楚州,便已溃不成军了。”
闻言我吃惊地道:“临安竟有三十万禁军这么多。”
王承奇怪地看着我道:“这是大宋惯例,为了防止在外手握兵权者作乱,有宋以来都是举国一半兵力常驻京师,内外相互制衡,郑公子为何不知?”
靠,这是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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