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云淡,征雁南飞,帝国之都大气而通透,明媚而静远。
走了小一个时辰,项忠心中的不快逐渐消失,有一搭无一搭地和刘大夏说些废话。
刘大夏却始终沉静如水,偶尔回他两句。
眼见行人渐少,眼前一片静谧的小湖,湖中荷花已经稀少,倒是莲蓬一支一支的挺立在湖面上。
湖中泊着一条小船,刘大夏报了姓名,招呼船夫渡他们到湖心的小岛上。
那岛不大,布局却别致的很。
踏着石阶走上去,只见绿荫照水,曲径通幽,两扇朱红色大门映入眼帘。
“这还真是个好地方,你带我来见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啊?”项忠问。
刘大夏满是神秘地说:“你的老熟人。”
敲了敲门,里面有个汉子打开条门缝,见是刘大夏,道:“你可算来了,都问了七八次了。”
刘大夏道:“项大人刚下了朝就往这边赶,公公精神还好吗?”
那人叹了口气说:“还行吧,不过也就这一两天的事儿了。”说着带着两人穿堂过户来到一扇门前。
对项忠说:“项大人请,牛公公等着你呢。”
项忠神色茫然,问:“牛公公?哪个牛公公?”但他心里隐隐约约已经知道是谁。
刘大夏和那汉子还没回答,只听屋内有人说道:“是项大人来了吗?”声音疲惫无力。
听到声音,项忠答应着走向屋内,那汉子则答应了一声,在屋外把门关上。
屋内那人说:“项大人,多年未见,我的声音听不出来了吗?”
项忠进了屋子,只见那屋里很是昏暗,隐隐约约看到床榻之上躺着一人,身后垫着厚厚的被子,面容枯槁,身形消瘦,像一根枯树一般,看样子自己已经坐不住了。
“哎呀,是你这个老东西啊!”项忠道:“几年不见,怎么老成这个样子。可没了当年在司礼监的威风咯。”
那个人正是前任的司礼监太监,牛玉。
九年前,皇后吴氏痛打万贞儿,皇帝大怒,跑到太后宫里商量着要废后,牛玉死谏,被皇帝贬到南京养老,两年后,皇帝才恩准他回京,之后就住在了这里。
牛玉有气无力的笑了笑:“你身体还算硬朗?”
项忠嘿嘿一笑说:“吃得饱睡的着,人老了,气性也不那么大了,硬朗的很。”
牛玉听后点点头说:“身子骨好就好啊,我是不成了,趁着还能说话,找你过来。”说完,剧烈的咳嗽起来。
项忠见状,起身压抚着他的前胸,正色问:“你是有什么事要跟我交代的吗?”
牛玉点点头,有气无力地指了指身后的被子。
项忠明白他的意思,伸手在被子下摸了摸,觉得碰触到异物,便拿了出来。只见那是一个尺许长,四五寸宽,三指高的黑色木盒,雕刻古朴精致,但已经十分陈旧,已经起了包浆。
项忠打开木盒,见里面卷着几张纸质文书,问:“牛公公,这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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