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命。”
这时,吉尔达之盾城内,一个纤瘦的身影忽然飞掠上吉尔达之盾城楼。
事出突然,那个身影速度又快,就连金狮子奥菲罗斯都没有反应过来,没能阻止那个身影,那个身影足尖一点,越过城楼,飞向了青木悠所在的南北对峙的战场。
奥菲罗斯冲着那人的背影大吼道:“喂,你要干什么,最高之作说了不能出城!”
然后,奥菲罗斯察觉到了情形有些古怪。
那个身影飘然落地,他用很冷清的声音说道:“能杀老师的人,当然只有老师你自己了。”
青木悠一脸愕然地转过身:“你……”
跳下城楼的那人,肤白如玉,长相俊美至极,腰间插着一支青玉尺,但他的样子有些狼狈,衣服扯破了好几处,身上血痕累累。
这人,正是青木悠的徒弟,时礼。
青木悠听见时礼的声音起初很是疑惑,当他转过身,他瞳孔骤缩,脸色变得极为苍白,就像一张白纸,他隐约明白了,时礼想要做什么。
时礼的手中拿着一支红烛,鲜艳如血,他的手沾满了红色的液体,是血。
“你,怎么会拿着那支蜡烛,快还给我!”青木悠忽然失去了方寸,他的声音有些愤怒,有些焦急,甚至有一丝颤抖。
时礼微微一笑:“老师,你果然很在意这支蜡烛啊,我还记得呢,有一次我碰了一下这支蜡烛,你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很少见地动了真火,冲我怒吼道‘如果把火碰熄了怎么办’,当时我就觉得很奇怪了,我完全不能理解你为什么为一支蜡烛发这么大的脾气。”
“所以我开始观察这支蜡烛,我发现,不论何时,这支蜡烛都是亮的,而且……不论过去多长时间,它都不会减短,更加让我在意的是,你每天都会亲自擦拭这支蜡烛,还经常对着它自言自语……真的,真的是很奇怪啊。”
时礼的笑容渐渐隐去:“我不知道这支蜡烛究竟有什么秘密,也并不想知道,但是,我知道,这是你唯一的弱点,这就够了,你走之前,在凄草馆布下重兵更加让我确信了这一点。”
“你难道……”
“是,我把他们全杀了,然后,拿到了这支蜡烛,”时礼用沾满鲜血的手轻抚着这支红烛,像在抚摸情人的皮肤,“现在,你是不是应该听我的话呢?老师。”
青木悠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说道:“你是为了报复我吗?”
“为了报复你?为什么,你可是我敬爱的老师啊,我为什么要报复你呢?”时礼侧着头问道,冰冷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邪异的笑容。
“多年前,我阻止了你的自杀,让你在人间受尽煎熬,我知道,你是恨我的。”青木悠努力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不错,我是恨你,但是,亲爱的老师,我并不是为了报复你而这么做的,请原谅我,我只是为了活下去,像个正常人一样,好好地活下去,如果不能正常地活着,我还不如死了。”时礼正色说道。
“我说过,你的病,失感症,是没法治的,因为,你不可能再活一次,同样,肉体的失感症所引发的精神上的痛苦和边缘性人格障碍也没办法治好,因为肉体和精神是密不可分的。”青木悠低下头说道,青木悠是一个无艺不精的全才,他在医术上的造诣,当属北境最高,既然他如此坚定地说了,那就没有错。
“谁规定,人不能再活一次?”时礼轻声说道。
青木悠的眼睛睁大了:再活一次?怎么可能?不,不对,这是……可能的,我自己不就获得了第二次生命、第二具身体吗?可是……可是……那并不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情啊,这种人无法做到的事,世人一般称之为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