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淡道:“随缘吧。”
年前曾跟妹妹提起过此事,妹妹只问了句“嫁给宋宇能远离父皇吗”,令他觉得好笑。看样子,妹妹也并不排斥宋宇,若他们能够两情相悦,即便皇室不同意,他这个做哥哥的也要为他们劈开一条姻缘路。
提起这事,赵修槿想到了另一件事,眸光暗了几度。
夜里回到寝宫,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先去书房处理要事,而是去往书房沐浴。
心照不宣般,宁瑶低头盯着靴尖,慢吞吞走进东暖阁。
兰儿伺候在内,手里捧着更换的寝衣,“小姐洗好了就唤奴婢。”
宁瑶沐浴时没有要人伺候的习惯,点了点头,“待会儿,你离门口远一点儿,也不许旁人靠近。”
“奴婢懂的。”
见她偷笑,宁瑶嗔一眼,别别扭扭走了进去,虚掩了门扉。
一炷香后,兰儿靠在门边昏昏欲睡,忽然闻道一股清新的松香,“殿下......”
赵修槿还是穿着之前的锦袍,略一点头,“衣裳放那儿吧,把门合上。”
谁能想到太子会忽然进来,兰儿没敢犹豫,放下衣裳,低头退了出去。
房门发出“咯吱”声,赵修槿斜睨一眼矮脚柜上的寝裙,连同自己的一起拿进湢浴。
氤氲水汽的里间,暖黄的灯火映亮人的视野,一抹娇俏身影置身水池中,肩头搭着一条布巾。
赵修槿放下衣裳,走到池边,伸手捏了下宁瑶的耳垂。
宁瑶正在沐发,皂角沫子糊在眼睛上很难受,“你怎么进来了?”
她以为是兰儿,可兰儿不会捏她的耳垂...而且那指腹上分明有着老茧。
“啊......”宁瑶吓得缩进水里,快速洗了一把脸,睁开眸子看向池边的男子,眼底的慌张一闪而过,紧绷的心弦松弛下来。
赵修槿双肘搭在膝上,黑瞳映出女子出水芙蓉般的娇颜,“一起洗吧。”
说着,他就要挑开盘扣。
宁瑶摇头如拨浪鼓,满脸写着抗拒,初夜,她想在婚床上。
没想到小妻子是这个反应,赵修槿一直以为她在圆房这件事上极为勇武,此刻看起来也不过是色厉内荏。
没打算吓唬她,赵修槿拿起自己的寝衣,抬手示意了下,转身离开。
宁瑶游到池边,下巴抵在小臂上盯着一开一合的门扉,肌肤呈现出淡淡的粉色。
更衣后,她绞干头发,站在铜镜前照了好一会儿。
镜中女子香培玉琢,腰如约素,鲜活如春桃,清素如幽兰,美得倾城恃姿。
拢好柔软的乌发,宁瑶低头整理衣襟,发现没有穿诃衣,不免汗颜,快步走到门口,附耳倾听外面的动静,确认屋里无人,才捻手捻脚走到角柜前,选起了诃衣。
貌似,太子并不喜欢那对鸳鸯。她拿出一件绣兰花的浅藕色诃衣,转身往回走,却被脚边突然出现的雏菊儿吓了一跳。
“喵~”
雏菊儿倒在她脚边喵喵叫,还缩起一对小肉爪。
宁瑶哪有工夫理它,越过去跑进湢浴。
等一切收拾妥当,她来到门前,吩咐兰儿去唤赵修槿过来。
早已沐浴完的赵修槿站起身,心道姑娘家沐浴可真慢,足足等了她三刻钟。
回到东暖阁,一股淡雅的花香扑鼻而来,赵修槿合上门,径自走进东卧。
宁瑶就静静坐在妆台前,看着像在梳理头发,腰杆却崩得很直。
赵修槿走过去,双手撑在妆台面上,将娇小的人儿圈在中间,“入夜了,还绾头发?”
明知她是在掩饰,却忍不住想要逗她。
宁瑶呼吸不顺,吸进的都是赵修槿身上的松香,以及清冽的皂角味。
铜镜映出他们的模样,亲昵无间,透着浓浓暗昧。
赵修槿靠近宁瑶的侧颈,隔着几缕长发闻了闻她的味道,“用香膏了,桂花味的。”
宁瑶紧张地问道:“殿下不喜欢?那我去洗掉......”
赵修槿安抚地揉揉她的头,“没有不喜欢,你若再去洗掉,我可能再要等上小半个时辰,没那个耐心了。”
后面几个字异常沙哑,带着渐渐燃起的攻势。那双含情目依然温和,可又有些不同,似乎蕴含了一丝不用克制的欲。这个洞房花烛夜来得晚了些,又刚刚好。
感情发酵,情到浓时,自然而然。
赵修槿试探着去搂她的腰,声音愈发喑哑,“时候不早了,该就寝了娘子。”
宁瑶十指打颤,按捺住剧烈的心跳站起身,借着狭小的空间转了半圈,面朝男人,“好......”
赵修槿淡笑,忽然打横抱起她,大步走向里间,脚步比平时快了许多。
柔软的衣料垂在手臂上,如她的性子一样柔腻,让向来淡然自如的他多了几分焦急,竟不知之前是如何忍下的。
良辰美景,温香软玉,不及时行乐才是木讷。
赵修槿双臂一抛,将人扔在床上,动作有些蛮。
宁瑶轱辘半圈,惊慌失措地坐起来,双手反撑在身后,凌乱着一头乌发看着床前的男子。
吹灭一大半的铜灯,只留桌面和角落的烛台,赵修槿回到床边,静静欣赏起自己的妻子。
她真的很美,骨玉为肌,且娇且媚,懵懂的样子更是让人吃醉。
赵修槿上前握住她露出裙摆的脚踝,将人拉到床边。
这姑娘脚踝极细,那一截的肌肤也是极为细腻。
重心不稳,宁瑶噗通仰倒在床上,幸得床板够宽,否则非得磕到后脑勺。
身子不受控制地偏移,让她心头涌来陌生感,有种想喊停立马逃开的冲动。
面前的殿下逐渐变得富有攻击性,不再温和对她。
唇齿相依,带着浓浓的欲,侵袭着她的感官。
她尝到一丝血锈味,于唇瓣蔓延至舌尖。
“唔......”宁瑶开始推他,嗓子染了哭腔。
赵修槿松开她,看她气喘吁吁的小模样,抬手替她揩了一下唇上的湿润,眉眼含笑地问:“怎么了,不是女飞贼霸道的时候了?”
宁瑶用手背蹭了一下唇,退开一些,感觉自己完全不是太子的对手,“殿下背着我没少偷学。”
赵修槿坐在床边,似笑非笑道:“又不如你,有娘家人教授经验。”
“宫里不是有教习嬷嬷么。”
“不用她们。”赵修槿将她抱在怀里,轻吻她的耳朵,“为夫自己研究。”
宁瑶咽下嗓子,感觉那吻顺着脖颈而下,隔着寝衣落在一侧肩头上。她扭头去看,感觉赵修槿像个游刃有余的猎人,乐于享受狩猎的过程。
论道行,赵修槿不算高深,但比起宁瑶不知要强出多少。宁瑶呜咽一声,搂住赵修槿的脖子,“殿下别逗妾身了。”
她快昏了。
赵修槿还是不急,耐心十足,描摹起杨柳细腰的轮廓。
宁瑶咬唇,面颊浮现粉云,稍一侧头,毫不犹豫地咬了一下赵修槿的脖子。
不是不让咬么,她偏咬。就跟这样能增添气势一样,但力气太小,跟嘬似的。
赵修槿扶住她的后脑勺,低低吟笑,压着她倒在了枕头上。
适才狂躁的吻变得温柔,像是在抚平她的不安,极具耐心。
一层雪色寝衣被撇出帷幔,好巧不巧落在雏菊儿的头上。
以为被什么天敌逮住,雏菊儿疯狂起来,扯着那件寝衣撕咬起来,最后还被绊倒,胖胖的猫身被裹在其中。
帷幔内,赵修槿撑着手臂凝睇那抹身姿,学富五车的他竟找不到一个适合的词儿,来形容眼前的景致。
美不胜收,都不足以形容那种震撼。
宁瑶抓住他的手臂,还有心情问他一句:“喜欢这件吗?没有鸳鸯......”
诃子吗?不喜欢。
此刻任何物件都是多余的,赵修槿颤着指尖,刚要再探景中之景,却被宁瑶掏出来的玉器晃到。
“先用这个......”
宁瑶怂了,怕了,拿着皇后娘娘赠送的东西当挡箭牌。
赵修槿最近恶补了不少关于风花雪月的书籍,怎会不认得这个小物件,登时眉梢一抽,将其丢了出去,“谁给你的?”
“皇、皇后。”
“下次不许要了,竟学些不好的。”
宁瑶哼一声,扭头盯着帷幔漏缝外的玉器,发现雏菊儿被裹成了猪羔子,“雏菊儿绊倒了......”
赵修槿瞥了一眼,拉好帷幔,挡住了外面的光景,带着不满,俯身吻住她。
宁瑶气息不稳,揪住赵修槿的衣襟,“殿下,熄灯......”
赵修槿扼住她两只手腕按在枕头两边,耐心渐渐淡去,开始变得不受控制,平日里清润的眼眸渐渐染上猩红。
女子柔香,缠绕理智,他脑海中不断回忆着小册子上的场景,仰式,跪式,站式......
画面重叠,变得模糊,不知该先按着哪个来。他索性掀开兰花浅耦,按着本能,无.师.自.通去了。
宁瑶张了张小嘴,猛地拽住一侧帷幔,指尖泛白,眼泪顺着眼尾滴落在枕头上。
作者有话要说:拉灯了,拉灯了......
宝子们,我先未雨绸缪下,推下自己两个新的预收,想看看大家更喜欢哪个,然后决定留下哪个,修改哪个~大家喜欢的话,收藏一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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