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讽刺的笑话,宁瑶定定瞧着唐絮之,那双清凌凌的眼睛浮现出憎恶,“既已退婚,小妹与唐大人再无瓜葛。唐大人此番所为,实乃僭越。”
“还请大姑娘如实相告!”唐絮之加重语气,他已许久没有见过宁瑶,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担心宁瑶想不开,每日偷偷以泪洗面。
“无可奉告。”
言罢,在清越的搀扶下,宁瑶登上车廊,居高临下地睨了一眼青袍男子,忽然觉得往事种种,不过尔尔。
唐絮之盯着远去的马车敛眸,感觉这女子的声音跟宁瑶很像!
——
酉时二刻,余晖漫天,京城内车水马龙,兴隆不央。
赵修槿回到东宫,沐浴后刚想歇下,却见宗人府的左宗令前来拜会。
左宗令是宗人府的最高长官,亦是赵修槿的五皇叔。
落座后,左宗令笑道:“许久不见殿下,殿下愈发丰神俊朗了。”
“过奖。”
“殿下战功赫赫,爱民如子,被百姓视为谪仙,被朝臣视为皇冠上的东珠,足见殿下的威望。”
赵修槿为他沏茶,“皇叔就别调侃小侄了,捧杀从来都是小侄最忌讳的。”
怕惹得不愉快,左宗令赶忙岔开话题,聊起了婚约一事,将龙凤呈祥的聘书推到赵修槿面前,“如今万事俱备,只欠殿下的亲签即可向宁府下发聘书。皇上的意思是,这婚事成与不成,全看殿下,若殿下不满宁府千金,宗人府再为殿下觅得合适的人选,直到殿下满意。”
自己父皇什么脾气心性,赵修槿再清楚不过。只是,他坦荡惯了,倘若宁乐不愿,他不会一意孤行签下聘书。
等左宗令离开,赵修槿让人将怀贤公主请了过来,托她去找宁乐探个口风。
赵诺悠心事重重地离开。
她当然知道宁乐不愿嫁入皇室,可她更知道,皇兄若替宁乐推掉这桩婚事,必然会惹怒父皇,以父皇偏执暴戾的性子,绝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不只皇兄会受罚,连宁家也会不得安宁。
“不行不行,我不能去。”
小公主在宁府门外踱来踱去,最终没有叩响宁府的大门。她带着满心的惭愧和对皇兄的保护欲,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次日一早,圣旨赐婚,宁乐被定为东宫太子妃。
消息一出,文武百官心思百味,纷纷向傻了眼的宁伯益道贺。
宁伯益反应过来,立马磕头接旨,“臣谢主隆恩!”
太和殿内,唐絮之看着激动不已的宁伯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若是换作他与宁瑶的婚讯,宁伯益也会欣喜若狂吗?
人逢喜事精神爽,宁伯益面色红润地回到府邸,当着全府的面,庄严地宣读起圣旨,然后破天荒地朝着宁乐一揖,“臣拜见东宫娘娘。”
宁乐面容发僵,虽然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可还是接受不了。
宁伯益对着仆人们大手一挥,“今儿有赏,每人十两银子!”
仆人们喜不胜收,接二连三地向主子们道喜,只有清越握紧拳头,崩得手背暴起青筋。
宁瑶看向欢喜的父亲,又看向忍泪的姐姐,心里不是滋味,可一想到那光风霁月的太子殿下,又觉得姐姐的婚事不亏。
太子殿下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郎君。
宁乐站立不稳,胃部翻滚,转身吐出酸水。
清越上前扶住她,孤注一掷道:“小姐,我送你离开京城。”
宁乐推开他,冷淡道:“退下,我的家事轮不到你来插手。”
“小姐!”
“退下!”
清越深深凝睇她,想要不顾一切将她送走,哪怕被御林军万箭穿心,可她已收敛起情绪,含笑晏晏地接受起旁人的祝福。
这场孤注的狂欢该落幕了,她要让清越全身而退,再独自去往皇帝面前请罪。
看女儿露出笑颜,宁伯益更为高兴,双手扣住她肩头,语重心长道:“待会儿咱们一家喝上几盅,明日早朝,随为父进宫谢恩,再去宗人府签订婚书,这婚事儿就彻底成了!”
宁乐红着眼睛微笑,眼底愈发空洞无光。
许是孪生连心,相比父亲的狂喜,宁瑶感到一阵阵不安。她看着魂不守舍的姐姐,感觉事情在偏离预期。
遽然,清越拔出佩刀,斜插在仆人面前,“劳烦各位暂且离开。”
众人不明所以。
宁伯益皱起浓眉,眼含审视,挥退了仆人,“有什么要说的吗?”
清越在宁乐慌乱的目光下来到宁伯益面前,像是乌云遮蔽日光,黄沙卷走青翠,徒留悲怆。他一字一顿道:“小姐不能嫁给太子,她有了喜脉。”
作者有话要说:要替嫁了,搓搓小手,看阿瑶怎么攻陷太子殿下,哈哈~留言小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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