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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望秋一声轻喝,着实坏了许多读书人的兴致。他们还在细细评味这首诗中的韵味,就被这一声打断。
“不好意思……”陈望秋显然发现了自己的错误,连忙向在场诸位道歉。
“翠菱掩露青萍绿透一池锦水,夏莺歌喉婉转嬉弄蔷薇花枝。整日无人来观赏这细雨景色,只有鸳鸯相对洗浴红色羽衣。当真是一首风景优美,绝妙的好诗。”陆红衣身为此间主人,点评诗作这种事自是当仁不让。
陈初见轻轻点头,笑盈盈道:“一座幽静无人的园林,在蒙蒙丝雨的笼罩下,有露出水面的菱叶、铺满池中的浮萍,有穿叶弄花的鸣莺、花枝离披的蔷薇,还有双双相对的浴水鸳鸯。这些东西组合在一起,原本十分喧闹的景象,竟然显得如此幽静空旷。”
“没错,这首诗在色彩的点染上,交错使用了明笔与暗笔,尤其可贵。“绿锦池”、“浴红衣”,明点绿、红两色。出水的菱叶和水面的浮萍都是翠绿色,夏莺的羽毛是嫩黄色,而初夏开放的蔷薇花也多半是黄色。”
陈望秋已然回过神来,他出身不凡,更是白马书院核心弟子,看到这首诗里精巧的色彩描写:“就整个画面的配色来看,第一句在池面重叠覆盖上菱叶和浮萍,好似织成了一片绿锦。第二句则为这片绿锦绣上了黄鸟、黄花。不过,这样的色彩配合也许素净有余而明艳不足,因此,诗的末句特以鸳鸯的红衣为画面增添光泽,从而使画面更为醒目。”
诸位读书人连连称赞,这些细节的描绘十分精巧,如果不经他人点拨,一时半会还真的看不出来。想到这里,众人将目光投向张易,更是佩服不已。
“张公子,不知你为这首诗起名了么?”白裙姑娘陈初见好奇的望向张易。
“就叫《绿锦池绝句》吧。”张易话语间有些伤感。
陈初见“哦”了一声,绿锦池这个名字可真不错。她盈盈一笑,低身坐下,问题得到答复,心中已是十分满足。
风重楼静默不语,乔居正轻叹一声,张林更是暗自垂泪。
张府老家主当年极其喜爱荷花,命人在花园里专门开辟了池子,种上了满池荷花。每到初夏,张府后花园这座池子就好似一片绿锦。绿锦池在张易这首诗中,可不仅仅是几位读书人点评的那般简单。
那片池子的名字便叫做绿锦池。
“此诗至少鸣州之才,不愧是张镇国。”一名蓝衣举人鼓掌叫好,这首绝句写的极为精妙。
“的确有鸣州之才,张镇国小小年纪,在诗道上竟然有如此造诣。要是再多创作几首镇国诗,恐怕张镇国只要晋升举人,就能一举达到举人巅峰。”
“……真是妖孽!”
“这位兄台说的极是!张镇国不但是天降童生,更是天降秀才,若是能够在府试之时再度得到文运洗礼,成为天降举人,恐怕会一息之间达到举人巅峰。“
“只待张镇国成为进士,诗俊非他莫属!”
几位蓝衣举人连声感叹,惊诧于张易的天赋异禀。
诗酒剑射琴棋书画,是读书人成为皇朝学士前所能修行的八种方向。修行方向,即是道。特别是进士文位的读书人,在八道上修行最强大的,被成为进士八俊,天下闻名。
张易年仅十六岁,表现出来的诗词天赋,已经让无数人惊叹。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张易站起身来,跟所有人打了声招呼,离开天凉食府,领着张林下楼而去。
方才提笔书写这首《绿锦池绝句》之时,张易脑海里浮现出豪门张府当时的景象,联想到现在家破人亡的惨象,顿时悲从心来。
张易自己明白,这具身体的记忆已经和自己完全融为一体。
张林对张府的感情不比张易稍差,心中也是悲凉无比。他年纪大些,身子更是比张易高了一个头,只是见到张易这番模样,连忙轻拍张易的肩膀道:“小易,老太爷要是见你伤心,他在天上也会不开心的。”
“先将你眼角的泪水擦干,再来安慰我吧。”张易微微一笑,抚平心绪,朝着白马书院大步行去。
天凉食府里,留下一众目瞪口呆的读书郎。
张易此举令人匪夷所思,招婿文会虽然不是什么正经文会。但在场这么多读书人,拂袖离去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张镇国十有八九要落得一个不知礼节的名声。
乔居正平行端正,又极其仰慕张易的才华,长身而立,轻声道:“豪门张府倾覆之前,后花园有一片湖名为绿锦池。张兄方才必定是想起从前的事情,生怕在诸位面前丢脸,这才黯然离去。”
“原来如此……”
诸位读书人顿时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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