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你都有可能说服了睿王帮你去救人……烈舞阳脱困之后,你再跟着跑了,那我怎么办?”
严锦宁早知道这人不好糊弄。
可是他们两个人在彼此眼里都是“阴险小人”,既然彼此之间无法互相信任,那么这场交易似乎在谈判的阶段就要陷入僵局了。
严锦宁紧咬着牙关,目光冰冷的盯着他:“反正现在这样红口白牙的,你想让我去替你做事是不可能的。”
两个人,四目相对。
严锦宁的眼神冷毅而坚决,毫无动摇之意。
沉默了一阵,严锦添道:“宁儿,说句实在话,你现在要我的任何承诺都没有用,承诺我随时可以给,却未必就会践诺。如果你一定要要一个保障的话,那咱们就立个约定吧!”
他说这句话,是相当坦白的。
严锦宁盯着他,还是不做声。
严锦添也不在意,只是说道:“在我的有生之年,绝不允许你落入旁人的手里,所以哪怕是为了那些人好,我也建议你最好不要铤而走险,但是我可以答应你,万一等到有一天我死了,那我一定把烈舞阳的下落告诉你!”
他这话,像是在交代遗言。
这样一个骄傲自负的人,说这些话的时候居然一点也不忌讳?
严锦宁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但却懒得去研究他的所思所想,只是被他这样一再的威逼,她是真的烦了,突然烦躁的大声质问道:“你明知道我跟你不是一条心,我就不明白了,你这么冒险的一路带着我,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你不是我是夜染和烈舞阳的女儿吗?哪怕是把我送回去,南月为了还你的人情,也有可能和你化解干戈,这岂不比带着我在你身边更妥当吗?”
据说夜染是个重情分的人,烈舞阳的事虽然足以让他一念成魔,但那些事情的始作俑者始终是严谅,并且也都是十几二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的严锦添,也许已经开始懂事了,但他毕竟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左右不了严谅做的任何事。
严锦宁虽不敢保证夜染就一定不会迁怒,其实……
如果严锦添能主动交出烈舞阳求和的话,夜染也未必就一定会要他父债子偿的吧?
只是……
严锦添显然是没有这个意思的,他就是要顺着严谅留下来的那条路一直的走下去。
严锦宁左右不了他的决定,若不是涉及己身,她也牙根就不会说这些话。
严锦添听她说完,果然是完全的不为所动,只是肆意的丢下三个字:“我愿意!”
严锦宁胸中一闷。
严锦添明显是不太想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他深吸一口气,正色道:“宁儿,其实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我这是在给你机会,眼下的这个情况,你原也没有拒绝我的余地,不是吗?”
严锦宁知道他说的都是实话。
她人就在严锦添手里,搓圆揉扁了,真的全随他的心情,只是有一点不同的是……
如果不是严锦添抛出了烈舞阳的这个筹码,他要软禁她,可以,但若是想要操纵她为他做事,那却是完全不可能的。
严锦添的态度强硬,完全就是在逼她。
严锦宁其实并不怕死,但是司徒铭的为人她太清楚了,那个人偏激又狭隘,上辈子不过就是因为严家拒了她的求娶要求,他就丧心病狂的记恨上了她,临死还要蹂躏她来出了那口恶气,更何况是在如今……
她实在是把那人得罪得太狠了,若是去到他的身边……
严锦宁想想就头皮发麻。
她还不到破罐破摔,走那一步的地步。
司徒渊一直在找她,就算只是为了他,她也要竭尽全力的保全自己。
严锦添看得到她眼中犹豫不定闪烁的目光,更能猜得到她会这样的纠结的原因是在司徒渊的身上。
他突然就有些好奇:“那个小子真有那么好吗?值得你为他瞻前顾后,甚至把这么明显的把柄和软肋都交到我的手里来?”
他不是没见过严锦宁狠绝了的时候。
这个丫头,有胆量,有魄力,杀伐决断,真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主儿……
严锦宁不想跟他讨论司徒渊的任何事,冷冷的看着他,不说话。
严锦添眼底揶揄的笑意不知不觉间全部褪去,变成冰凉一片的寒气。
他勾唇,冷冷的道:“看来我若是想要长长久久的将你留在身边,这一次回东陵就还必须要把那个小子杀了!”
他说这话时候的音调不高,甚至可以是平和又冷静的。
但杀机就是杀机,完全不拘泥于表情动作,只从眼神里就可见端倪。
他不是在开玩笑,更不是随口一说的,他的真的……
真的对司徒渊动了杀心了。
严锦宁的心头以颤,突然就慌了,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她抓着手里的发簪就朝严锦添的捅去。
不同于刚刚的烦躁和仓促,这一次,杀机凌厉,刺得不是胸口,而是严锦添的喉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