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是了!皇帝如果直接死了,那就是弑君大罪,即使祺贵妃母子再如何的急于求成,再如何的急着上位,他们也是不敢轻易尝试的。
因为一旦皇帝驾崩,整个朝局都将受到前所未有的,到时候天塌了,忍心动荡,场面就很难压得住了。
而现在,皇帝虽然跟死人也没什么两样,但只要他还没咽气,那么在朝臣看来,主心骨就都还在,这样相对的,他们的心情也都还算稳定,也更容易操纵一些。
可见,为了达成今天的这一步,祺贵妃母子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那大殿之内,祺贵妃面上也露出震惊且悲痛的表情来,怔怔的站着,有半天没有反应。
“娘娘!”向嬷嬷推了她一下,焦急道:“娘娘您倒是拿个主意啊,这到底要怎么办?万一皇上醒不过来……”
“胡说!”祺贵妃闻言,一个激灵,突然疾言厉色的大声喝止她。
向嬷嬷脸色一白,匆忙的就跪了下去。
这时候,左右丞相也已经暗中小声的耳语了几句,最后,是由年纪更长的右相上前一步,跟太医再次确认道:“皇上到底神么时候能醒?”
“这……”太医支支吾吾的,“这个真的不好说,或许能醒来,也或者……”
虽然谁都不想说那么大逆不道的话,但是如果皇帝真的醒不过来了,朝政怎么办?总不能就那么扔在那里那里吧?
这件事,到底也还是要认真的讨论出一个结果的。
可是……
有没有人愿意起这个头。
司徒渊面无表情的站着,这里,本来就是他最有发言权的,可他偏偏就是对此毫不关心的样子似的,一语不发。
祺贵妃是相当意外,暗中看了他好几次,是怎么都没想到……
这样夺权的大好时机,他居然送到眼前都不要,根本就没有半点要跳出来掌权的意思。
本来,只要司徒渊开口,她马上就能找到各种不同的角度攻击和发难,可是对方不接招……
她就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了。
祺贵妃暗中着急,实在不得已,就只能是给杨广文使了个眼色。
杨广文会意,便就正色上前,拱手对司徒渊道:“殿下,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如今这个样子,我等虽然心痛,可也不能完全的坐视不理,在陛下生病期间,这朝中政务……您看……”
此言一出,另外几个人也都眼睛一亮,齐刷刷的扭头朝司徒渊看去。
万众瞩目之下,司徒渊面上表情依旧冷漠不变,道:“太医不是说父皇是有康复的可能的吗?杨尚书急什么?咱们等着就是!”
“可是……”杨广文其实也想挑这个头,但是既然已经开了口,那便是骑虎难下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陛下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能醒,万一陛下昏睡的时间太长,哪怕是十天半个月的,这朝政也不能无人主持啊!”
“这很难办吗?”司徒渊淡淡的道。
他看了杨广文一眼,然后就又把视线移到了祺贵妃脸上,道:“三哥呢?上午的时候我记得是见过他的,怎么他不在这里?”
祺贵妃终于找到了突破口,眉毛一挑,就要借题发挥:“昭王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难道……”
司徒渊就势打断她的话,道:“没什么,就是三哥比我年长,在朝的阅历又比我多,这时候还是应该让他出面主持大局的。各位大人不是都担心父皇重病期间,朝政会出现混乱吗?现在我手上是有接管一些事物,要我继续做,等父皇康复也可以,但是诸位大人若是怕这段期间没有父皇在上面压着,在有些政务上会因为我和三哥之间政见不合而起冲突,那么我手上的事暂且都移给三哥也行,也省得以后遇到什么问题而起了争执,会叫诸位大人都跟着为难。”
他居然是连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难道就不怕别顺水推舟,真的剥夺了实权吗?
这已经是他今天的第二次出其不意的出招了,祺贵妃始料未及,再次被推上了风尖浪口。
其实她和司徒铭是别有居心,在皇帝身上做了手脚的事情,很明显了吧?那些朝臣也许联想不到,可就冲着刚才宫门外发生的那一幕,司徒渊怎么能不怀疑?
按照常理来说,就算不顾念父子情分,就是为了他自己的性命和利益,他也应该是马上提出质疑,并且率先发难的,只要他说怀疑皇帝的病是和自己母子有关的,她马上就能反诬是对方自导自演的栽赃嫁祸。
而杨广文提出政务方面的问题,只要他透露出半点要掌权的野心来,她也能马上借题发挥,把事情无限的放大。
可是……
司徒渊完全没有按照常理出牌,不仅没追究皇帝突发重病的原因,甚至心平气和的就放了权?
这样的淡泊名利?
祺贵妃是不信的!
但是这样的以退为进,他就真的不怕让出去的权力,以后都拿不回来了吗?
可他越是不争不抢,祺贵妃反而完全的无计可施,场面直接就陷入了僵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