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诺一进屋,东方就让丫鬟出去,然后屁股往吴诺身边挪动。
“你干啥呢?”吴诺瞪着这个山羊胡的老头。
“不是你找我来的吗?”
“我是有事想问问你。”
东方将衣裳整理好坐回原位,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我和你能有什么事说。”
“三姑常和我说起你,她那晚是不是来找你的?”吴诺随口胡说一句,希望能打开话匣子。
东方冷哼一声,官府那帮人也来调查过他,邓总兵还因为此事对他有所不满,现在又来了个没脑子的。
“我什么时候不能找她,非得半夜偷偷摸摸的找?你如果是想诈我,从我身上讨好处,那你算盘就打错了。就算邓总兵有七十二门客,但我永远是排名前几的。”
“东方先生,别生气。”吴诺给他将酒斟满:“其实我不是因为三姑之死来的,我最近听说,官府会因为三姑之死,将教坊的伎子全部处死,可是真的?”
“这话你就问对人了,你要问总兵府其他人,他们还真不知道。”
邓总兵虽然是羌地官员中等级最高的,但只管行军作战。他们唯一和官府有交集的,就是问官府要拨军饷。总兵府和官府打交道的人一向是他,所以他和官府的人也有些交情。
不过东方和吴诺没交情,并不愿意将这个消息就这样透露给吴诺。
吴诺忍痛拿出支银钗:“东方先生,这个消息是真是假?”
“是真的,官府那边一直找不到真凶,既让城中人心惶惶,也让教坊没有客人上门。所以坊主就建议官府那边,对外宣称真凶是教坊内的人,将这批伎子全杀了,送一批新的罪人家眷进来。”
“那官府同意了吗?”吴诺问到。
“他们还是更想找出凶手。”因收了吴诺的钱财,东方也多说了几句:“不过我想官府最后会同意的,毕竟这个案子的凶手不好找。你在教坊如果有好姐妹,就劝她们赶紧想办法脱身。”
“坊主的心怎么能这样狠!”在来之前,吴诺还想着,这也是外面人传出来的流言蜚语,没想到却是真。
东方是见多了这些事情,利益当前,他们这些人的性命从不在主子的考虑中,即便是英明在外的邓总兵也不例外。
“坊主是教坊的主人,他要考虑的只有教坊!现在这样的教坊谁敢进去,换了新人才能有新面貌,。”
“唉!”吴诺垂头自顾自喝着酒,这酒虽辣,可她却遍体生寒。
“你家人都在路上死光了,都还没习惯生离死别呢!”东方不耐烦见到吴诺丧气的表情,弄得他也没心情吃饭了。
“我将教坊众人当做我的朋友,没想过她们会以这种方式离开。”也许过上两三年她有了新朋友,回想起这些事也会觉得自己多愁善感,但现在她根本做不到对教坊众人的处境无动于衷。
而唯一能救他们的方法,应该就是找出真正的凶手了。
“东方先生,你和三姑关系那般好,有没有听她说过什么?”
东方不想再提起三姑,但见吴诺这样关心这件事,倒不如顺势利用对方一番:“三姑和我提起过采风官。”
“三姑也和我说过采风官”吴诺焦急的问道:“她和你说采风官什么了?”
“她似乎很怕采风官,从来不提死字的她那段时间经常说死啊死的。我和她好歹也做了那么多晚夫妻,自然是想帮她的。但她始终不说采风官是谁,她可对你说过?”东方问到。
吴诺摇摇头:“她应该是不相信我,所以没告诉我采风官是谁!你能从她的话中,听出是采风官要杀她吗?”
东方故作深沉的喝了几杯酒:“不管是不是采风官杀了她,我们都必须知道她死之前那段时间经历过什么,但这个问题只有找到采风官才能知道答案。
可采风官向来只和他们上级单线联系,旁人无法得知他们身份。在外人看来我深得总兵大人信任,实际上我就是个家奴,无权无势,哪有办法去调查采风官。
三姑,只能是白死了,教坊众人……”
“……”
凭借吴诺一个人是找不了采风官的,所以她将和东方的对话告诉了温秋。
“虽然采风官隐藏在暗处,可在庇城的官员肯定会有人,知晓派往各地的采风官是谁。教坊内若有来自庇城的罪臣家属就问问吧!”
“你不就是来自庇城的吗?”温秋反问到。
“我爹虽然是庇城太守,但也只算地方上的官员,平日就管管百姓。对于这些事务,还是得问常伴圣驾的那些人。你爹呢?认识这样久,还不知道你爹是干什么的呢。”
采风官虽然品级低,但跟特务有些类似。除了他们首领能在权利中心作威作福,其他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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