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自家爷爷的呼唤,小孩也没有回应,只是冷眼看着眼前的老人,兴奋之余还舔了舔有些燥热的嘴唇,丝毫没有顾及到嘴角残留的那一抹血渍。
老爷爷也不吃惊孩子的冷漠,他知道自家孙儿的脾气,其实也怪不着他,心中还隐隐为孩子的遭遇有些心疼。只是今儿的孙儿嘴唇为什么那般娇艳?是不是发烧了?可他明明在笑,却感觉有些阴森森的渗人?
最终小孩还是克制住了心中的那份渴求,毕竟这是唯一几个真正关心自己的人,而且刚刚的味道很好,原来鲜物也可以这般可口。口中冷冰冰地对老爷爷说:“我回房间了,一会儿晚饭别叫我。”
老爷爷还殷切的关心道:“是去谁家吃了饭?有没有给人家道谢?”
见并没有理会自己,又叮嘱道:“在别人家吃饭,要说谢谢,不然别人还会说你没得教养……”
正在开门的小孩一阵烦躁,回过头恶狠狠的盯着老爷爷道:“你再啰嗦,我不介意再多吃你一个。”
老爷爷被突如其来的憎恶而目瞪口呆,这是什么眼神?为什么跟小时候遇见的狼眼睛一样?甚至都有些怀疑刚才那股绿光是不是错觉。心中却还是关切的问着孙儿:“吃?他刚才不是说不吃吗,是不是又饿了?等会我去接你阿婆,回来就给你做。”
大门“嘭”的一声关上了,也好像从此隔绝了两个世界之间的关系。
老爷爷已经习惯了小孩的怪癖,只当是在别处受了委屈,回来有些火气罢了,明天去给村里的人打声招呼,都是一个村的人总不会真的生分了。
摇了摇头,吧嗒吧嗒的抽着有些快燃完的旱烟,慢悠悠走向田间小路。一边去看看老婆子是不是因为背不动柴拾而还没回来;一边唤着狗子,因为刚才它没有跟着小孩回来。
而就在小孩下午滞留的井边,此刻正站着一位身穿白色斜襟长袍的男人,如果只看眼前场景,还会以为又是刚从哪个拍古装戏的剧组出来的呢。
只见男人眉头皱在一起,有些焦灼的盯着眼前还在冒着一丝丝黑雾的井口,还有旁边不远处的那一条干瘪的狗尸。
井口的门户已然打开,只是不知道从里面跑出来的又是各种怪物,从狗尸的情况来看,显然不可能是善类,且还有吸食鲜血的习性。
男人心中喃喃道:“师父不是说已经捣毁了三处门户了吗?不可能这么快就另外出现。难道是不止三处?现在,这里已经逃脱了一只未知邪祟,短时间里已经不可能发现其行踪了,希望不要造成什么大的伤害,现在只能去看看周遭还有没有遗漏吧。”
没错,停留的白衣男人正是老板娘的未婚夫,辜老的大弟子——白师兄。
他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呢?其实还是跟石老爹之前的举动有些关联。本来白师兄一直在西南和中原一带转悠,希望能碰到那预言中的邪祟发源之地,从蛛丝马迹中也推测其绝大可能会出现在这两处地方,奈何就算知道只是这两处地方也太过于广沃,所以几年时间也迟迟未见踪迹。却被石老爹出门就给碰着了,转眼之间又给破了去。二次占卜之下,发现其邪祟发源已转移至南方,所以才又马不停蹄的奔赴而来。没想到,却又失之交臂。
其实按事先的安排,发现之后应该就地圈禁,再集合力量守株待兔,待其成熟爆发之际,要么消灭,要么永世封禁,总不至于危害众生。可计划总赶不上变化,也不能说石老爹处置有错,曾经的教训告诉人们,就算事先准备充分,也有围堵失却的时候,一切的一切终究还是要靠世间万物的造化能不能渡过此劫。而自己,只能说尽力而为罢了。
在周围搜索一番无果之后,白师兄就回到了小孩所在的村子。白师兄就算修为高超,但毕竟还没有到辟谷不食的境界,日常的起居当然还是必须需要的。
在谈妥了价格之后,就在村中唯一的小卖部二楼暂且住下。
小卖部本不经营旅宿店,只是售卖一些村中所需的生活用品而已,奈何村子本来就很小,又是方圆唯一的一处人烟之所,选择这个地方总比打扰乡邻方便一些。
白师兄之所以留滞于此,当然跟那出世的邪祟有关。无论它是何形态,其目的终究是残害世间生灵,如果不是远赴其他地方,那么这里肯定是最容易生出事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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