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邓轩语气平静地回应:“既已到来,不如坐下安心享用这顿饭食。他们料不敢再来骚扰此处。”
除非那小子是个痴愚之人,竟敢向他父亲提及此事,否则依照曾力的态度来看,谅他也未必愚蠢至此。
见邓轩依旧镇定自若,朱奇峰终究按捺不住心头怒火,愤然讽刺道:“你以为你是何方神圣!”
“刚刚仅凭一句徐真人之名便将曾少主吓退,你就当真以为自己有何等能耐了吗?实在是荒谬至极!”
“待会儿少主识破你的真面目,看你还能如何伪装!”
他话语中充满鄙夷。
对此,邓辰冷淡以对:“勿需挂怀。”既然朱奇峰已然撕破脸皮,邓辰自然无需再与其虚伪应付。适才他已经彻底认清了此人面目……
何止是畏缩如鼠,毫无魄力?简直堪称修炼界的懦夫。
以阴鸦之名形容亦不为过。
“哼!哼!”朱奇峰森寒冷笑,“你离去与否与我何干?悦蓉,以及两位长辈,你们是否随我一同离开呢?”
沈悦蓉尚未回应,他又接着说道:“沈悦蓉,你在吾前不必摆出那般傲态。”
“须知,唯有我视你为瑰宝,你方能成为珍宝;若我弃你如敝屣,你便一文不值!”
“此刻,我最后一次问你,是否愿随我离去?”
“抑或……”
“你宁愿在此地和此子一同遭受修士们的严惩,沦落如同犬类一般?”
朱奇峰的话语充满恶意,其伪装已久的温润君子形象已荡然无存。
沈悦蓉冷声道:“无需你操心!另外,你想将谁捧在手心里便去捧吧,我并不稀罕,多谢款待!”
“你——”朱奇峰气得肝火旺盛,圆睁双目,半晌未曾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罢了罢了!”
“你这卑劣之人!”
“果然厉害啊!”
“我耗尽时日精力建立与你的情谊,投入于你身上的灵石无数!如今,你竟敢如此轻易地抛弃我?哼,真是可耻至极!”
沈悦蓉闻此言,秀颜骤沉,她万万没想到,朱奇峰会口出这般恶毒之语。
“我和你相处不过两月有余,你花费的灵石不足五千,我自己也投入数千,难道我还欠你的不成?”
“给我注意言辞!”
“今日宴席费用由我自行承担,无需你分担,你若想滚便快滚罢!”
沈悦蓉对这位虚伪的小人已是绝望至极。幸好她并未与其有任何过于亲近之举,否则,想起他便会让她觉得恶心!此人,只能说当初她眼盲才会选择与他共度时光!
周月梅目睹二人争执,嘴唇微动想要插言相劝:“小蓉,夫妻之间拌嘴归拌嘴,但是……”
“你给我住口!”
沈江厉声呵斥,“事已至此,此人的人品已昭然若揭,你还想把自己的女儿推向火坑吗?”
周月梅见到沈江真的动了怒火,话到嘴边只得吞回腹中。
虽然她确实势利贪财,但哪个做父母的不爱自己的子女呢?
钱财固然重要。
却远不及她的女儿重要啊!
“哼!哼!”朱奇峰气得全身颤抖,“总有一日,你们必将懊悔不已!像我这样的天才修士,愿意追随者众多!看你们这二手货日后还能找得到谁!”
朱奇峰疯狂嘶吼一番后,愤而提起身边的礼物尽数收回,旋即怒气腾腾地离开了包厢。
沈悦蓉娇颜上带着一丝委屈,泪水悄然滑落脸颊。
她略带歉意地看着邓轩,“邓轩哥,你别信他的胡言乱语,他是在诋毁我,我和他也就相处了一个月,只是尝试着交往而已,甚至都没什么亲密的行为……”
邓轩微微一笑,安慰道:“好了,你无需向我过多解释,这种人就像失控的妖兽,恼羞成怒之下就会胡乱攻击他人。”
“我信任你。”
看着邓轩温暖的眼神,沈悦蓉这才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担忧邓辰会产生误会。
沈江也同样面带愤懑之情,“这孽障确实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早先我就说过,此人用心不正,你却不信,非要将女儿引向深渊,现如今信了我的话了吧?”
他侧目瞪了周月梅一眼。
周月梅心中略显忐忑,悄声低语,“他的条件多么优越啊,平日里又怎能看出他是如此之人呢?我当然要为咱们女儿考虑长远,难道还要让她嫁给一个修为低微的穷人,如同我一般受尽一生贫苦煎熬吗?”
沈江听闻此言,内心无比憋闷。
他默然阖口,不再回应周月梅,而是默默开启案几上的那一坛灵酒。
与此同时,门外的情形却是另一番光景。
那位青年带着几位跟班弟子,满脸郁郁寡欢地立于走廊之上吞云吐雾。
曾力跑去联络去了。
而他,则在此处坚守,以防那些人逃脱。
回忆起刚才被朱奇峰一拳砸中,鼻子鲜血直流的情景,他胸中积压着一口气愤未消!
想他这般出身名门的大修士,何时受过这种侮辱?
正在此时,他注意到包厢之内,一道潜行的身影悄然走出,偷偷摸摸地朝着走廊这边靠近过来。
“哼!”
青年顿时冷笑出声,面上杀机毕露,“这次还想从本少手中溜走?休想!”
他随手扔掉烟蒂,带领众弟子快步迎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