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拆了四五十招!
沙陀掌门眼见两人功力相当,苍云老人不但苦战不下,而且张定远竟有渐趋上风之势,心中不由大骇,回头对南海三奇喝道:“华老大去助你大师兄!”
华清世抬头望着沙陀教主、眼中露出愤怒之色。
沙陀掌门巩清州把掌中金色佛像一晃,沉声道:“你敢违抗师门命符?”
华清世低头道;“不敢!”
巩清州大喝道:“快去擒捉张定远!”
华清世挺身从地上跃起,果然加入了苍云老人战圈,合力攻向张定远。
张定远受两大高手合击,渐被迫得手忙脚乱,突然闪退七步,口中发出一声清啸,啷呛一声拔出血剑。
但见红光耀天,犹如长虹划地,竟然展开了血剑十二式,那雄浑的剑势,虽然一时尚难取得绝对优势,但是,苍云老人和华清世的猛攻.已渐被逼得缓了下来。
常天俊在旁看了张定远愈战愈勇的气势,忽然走到巩清州侧,低声说了几句话。
巩清州得连连点头,转身把手一挥,对那十数名江湖高手说道:“诸位先随常天俊退下,此地之事老夫自有处置。”
那十数人傲应一声,挟起地上四个重伤的同伴,随常天俊奔出山谷,霎时走得无形无踪。
张定远眼看常天俊离去,心中虽然焦急,但苦在两人高手联手相逼,实也分身不得!
三人又对拆四五十招,沙陀掌门忽把金拂一晃,大声喝道:“住手!”
苍云老人和华清世同时跳出战圈。
沙陀掌门转对伏在地上的绝世出世、四大金刚说道:“你们起来!”
六人应声站起,脸上显出无限愤怒!
巩清州道:“你们八人护住老夫!”
四老和四巨人果然闪身过来,把沙陀掌门巩清州护在核心。
巩清州在八大高手卫护下;对张定远说道:“张定远.今天老夫来此,原在寻找四个老鬼,现在目的已达,就便宜你一次!”
转对身边八人说道:“你们都跟老夫走!”
领先往谷外走去,其他八人对望一眼,默默跟着巩清州向前走。
张定远眼见这种奇怪的景象,心中正打算该怎样才能替苍云老人南海三奇解围,忽听巩清州又回头说道:“张定远,你不要打主意想跟踪老夫.只要老夫发现你在后面跟来,老夫就要把苍云老儿处死!”
张定远往前跟去,一面大声道:“只怕你还没那份能力!”
巩清州大声道:“老夫功力或许下如苍云老儿,但老夫掌握着金佛令符,相信金佛门下弟子,还不敢违抗祖师令符。”
苍云老人回头说道:“小娃儿放心,这老鬼一时间决不敢对我们八人下毒手,只要你往后有机会替老朽夺回令符,我们就可脱困,现在你还是办自己事去罢!”
巩清州大笑道:“你们落在老夫手中,还想有脱困之日,简直是痴人说梦!哼!你不要小鬼跟来,倒是你聪明之处。走!
走字出口,身形陡然加快,九个人象闪电般扑出山谷,渐渐没入乱山之中。
张定远怔怔站了片刻,方自慨声长叹,慢慢往山谷外面走去。
他的心,紊乱极了!
这个世界上,竟有如许多难以想象的怪事,一幕一幕地在他眼前展开展开
他想:“我又多了一个沉重的责任。”
第五天的清晨,张定远又回到河南地面,正想去少林无明大师那边打探一下近数日威武帮的动态,而且再过两天就是武林大会之会期,各大门派虽然已推定他为武林盟主,但是,经他再三思虑,总觉得如此轻易地荣登大位,似乎有点难以服众。
他之所以不直接奔武当,就是怕武当山已有群雄等候,他要找无明人师仔细商议一下。
张定远正走间,忽见前面灰影闪动,早有一个白发老翁奔到面前一把抓住张定远道:
“定远,老朽正要去找你!”
原来这人竟是百花剑客东方赫。
张定远道:“弟子原该早回来,只因碰上几件意想不到之事,故而耽搁了不少时日。”
遂把两人分手后,路上遇见威武帮副帮主古无忌,如何古无忌败走,又被天山摩云师太诱入风雪洞,如何被摩云师太的师姐所救,又如何被苍云老人引到山谷,获得南海绝学‘三形谱’,并增长了数十年功力。
沙陀掌门巩清州及常天俊等人如何出现,南海三奇等人又被金佛令符挟走之事说出。
东方赫听完张定远叙述,不由慨然叹道:“那金佛门为师年轻时是听人说过,只是一直未在武林出现,大家都只道是其门中衰,后继无人,想不到鼎鼎大名的苍云老人和南海三奇,竟然都是金佛门弟子。”
张定远疑声道:“那苍云老人和南海三奇之间,虽是师兄弟,但听他们说话口,内中似有微妙的纠葛,师父你能不能为徒儿一道其详。”
东方赫摇头道:“他们四人之间,不但有微妙的纠葛,更有理不清的情债,一时间也难以细说,改日为师理慢慢告诉你。常天俊那畜生不知去了哪里?”
张定远道:“常天俊比巩清州先走,不知去了何处?”
东方赫愤然道:“他竟敢叛师投敌,老朽定要以门规严处!”
张定远坚毅说道:“师父放心,弟子定会将他擒回治罪!”
东方赫点头道:“不怕他跑上天去!”
张定远问道:“师父,你老人家忽忙找弟子何事?”
东方赫道:“武林大会已在紧锣密鼓阶段.咱们得立即起程往武当山去。”
张定远道:“弟于想先找无明大师商量一番。”
东方赫急急摆手道:“无明大师已经不在嵩山。”
张定远奇怪道:“难道他已去了武当?”
东方赫道:“不错,这次武林大会的召开,出乎了意料之外的热闹,据说武林间许多隐居数十年的名宿,都要纷纷赶来,一方面固然为防止武林浩劫,但最主要的还是想来见一见你的风采。”
张定远忙道:“弟子何能何德,竟引起前辈高人们注意。”
东方赫道:“你也不必谦虚,只是武林异人出来的太多,听说许多人还带了徒儿子女,似想在大会中较技争荣,所以为师已和各派掌门人研究,决定在武林大会上设一较技擂台,公开争取武林盟主之位。”
张定远奋然道:“如此决定方是正理,要不然,弟子莫名其妙被人按上个武林盟主头衔.岂非大大笑话。”
东方赫道:“依为师看来,尽管公开设置擂台,供武林争取武林盟主,但这极荣誉之大位,仍不致落在别人头上。”
张定远道:“弟子并无意争取盟主之位,如果群雄中能有武功出众之人出来领导,岂不比弟子更为恰当!”
东方赫道:“话虽如此说法,但是咱们总不能不去参加呀!”
张定远道:“武当山之约自然要践,但却不一定要上擂台。”
东方赫点头道:“到了武当再说罢!”
说话间,已携起张定远之手臂,联袂奔向武当。
是两天后的晌午
武当山五老峰正被美丽的艳阳照射,整个山峦上,掩映着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辉。
这时候,真武观的迎宾馆,正聚集着天南地北赶来的武林高手,武林大会似乎就要开始了!
正在这迎宾馆中人声嘈杂.吵嚷喧闹的当儿,真武观钟楼上的巨钟突然响起嘹亮的声音:
“当!当!当!当!”一连响了一十二下。
于是
迎宾馆里吵嚷声嘎然而止,只听一个比那钟声更为响亮的声音说道:
“诸位武林朋友!我们这三年一度的武林大会,本来不该在今天举行但是,为了一项足以影响中原武林存亡的重大事故,贫道不得不特别从权,大胆邀各位来到敝观!”
这说话的上是武当掌门玄真道长,他正站在迎宾馆的主位之上,面对着满座武林高手,稍稍一顿之后,接说道:“近年来我们中原武林领域之上,出出了一个野心勃勃的帮会,想各位一定全都十分清楚”
玄真道长又是一顿,把炯炯有神的双目,巡视全场,整个迎宾馆内,没有半点声息,他方继续道:
“那莫青萱主持的威武帮,最近联合了西方沙陀和大山两派,竟有图霸中原,戮杀武林的野心”
说到此处,玄真道长突然把金光闪闪的眼睛,投向右边屋角窗帘之上。
早有两个负剑道士,从门边纵了出去,几乎在同一个时候,他们却又以最快,最敏捷,最轻灵的身法窜了回来,仁立门口,好象没事一般。
玄玄真道长干咳一声,忽把音调转得激昂,大声说道:
“近日贫道探得消息,那威武帮,沙陀派和天山剑派,已经联合开了一次秘密会议,只怕立刻要有所行动。”
迎宾馆中喧起一阵博大的惊叫。声震星瓦,直透九重云霄。
玄真道长突然又把眼睛投向右边屋角的窗帘,久久不肯移开。
渐渐地
玄真道长皱起了眉头,面上显出了怪异的表情。
那站在门口的两个负剑道士,趁着众人不注意的当儿,已经悄悄溜了出去。
约莫过了半盏热茶时分,那两个道人又悄悄地溜回。
玄真道长脸色滞重,对那两个道人扫了一眼,只见那两个道人静立门口,神色上十分平和,暗里吁了一口长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