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名是鼎鼎的南海三奇,白发的华清世,长髯的华绝世,那面目白净的华出世,三人虽是老朽当年兄弟,但绝不会要他们相助,你尽管放心动功吧!”
张定远站在薄冰上.对三人恭身一揖,道:“末学后进张定远拜识三位前辈!”
那白发如银的华清世摆手道:“小兄弟不要多礼!”
转向苍云老人,冷冷道:“老朽还会助你以大欺小?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张定远心中暗道:“原来这四人还是兄弟,只是四兄弟之间,似乎有着极不寻常的纠葛!”
苍去老人哈哈大笑道:“这是他自己愿意,算得什么大欺小!”
说罢笑容一敛。闭目运功。
便听苍云老人脚下水波滚滚,直向张定远脚下薄冰冲击,转瞬间已把定远脚下的冰块融下许多。
张定远看得脸色陡变.顾不得再说话,忙也闭目聚神.全力运功。
这边两人全都精神贯注,薄冰间的水波,你攻过来,我攻过去,战得很难分高下。
却听南海三奇的华清世说道:“想不到这些年不见,大师兄的竟做出这种不光彩之事
哼!强盗行为!”
苍云老人置若未闻,闭目不答。
华清世见了苍云老人不理不睬,心下微愠,引目往他们脚下望去-一但见张定远脚下冰,竟是愈来愈小,他所发出的水波.竟然无法到达苍云老人脚下。
华清世暗骂道:“老儿好生无理,欺负这样一个小娃娃”
突然
他看到苍云老人手中的血剑,心中更加大怒,忖道:“看来这小娃娃还有点来头,这的确是柄货真价实的好宝剑,不是他传家之宝,定也是常门奇珍,老鬼心也真黑,也不知用什么言语骗小娃儿和他比试内力,竟然如此卑劣侵占人家的宝剑。”
这时候,华出世和华绝世,也都看见那把隐透红光的血剑。
只听华绝世悄声对出世道:“这柄宝剑真怪,剑鞘也能透出红光!”
华出世哑然失笑,轻轻说道:“笨虫,那是宝剑本身的光,从剑鞘透出来的。”
华清世在旁皱着眉头,注视着定远的脚下。
蓦地
苍云老人吐出一声清叱
他脚下的薄冰微微浮动,一股强大的波浪,直向定远脚下涌去,定远脚下的薄冰,已发出微微响声,奏起了溶化的序曲。
张定远心下暗骇,他做梦也料不到,眼前这苍云老人,武功竟高到这等境界,在咬牙强支之下,头上挥汗如雨,已成强弩之末。
华世清急急忖道:“决不让老鬼把小娃儿的宝剑夺去,哼!老鬼虽然内力盖世,又怎能比得上咱们南海奇学”
心念乍动,立时猛吸一口清气,稍稍一停,笔直往定远面颊吹去。
华清世和张定远相距丈余,按说他这一口长气,不见得对定远能有多大帮助。
可是,南海奇学在武林中另树一帜,绝不能以常理来论断。
张定远正感真气不接的吃力当儿,忽然一股温热的奇风袭到面颊
那是一股极其怪异而带有粘性的热度,刚一吹上面颊,定远立时感到一股绝大潜力冲入丹田,再由丹田顺着督脉穴道,涌下脚底。
“嗤”
定远脚下一阵轻响,围在他薄冰四周的波浪,突然反向卷回,涌向苍云老人脚下,他那脚下的冰层,竟已开始融解。
苍云老人也觉情况不对,暗暗骇异于定远武功,发动了周身内劲,把他十成功力,全部贯于脚下。
但见他眼个睁,身个摇,无与伦比的雄浑潜力,全部透入冰层,逼入水沼,疾往淀远那边攻去。
两股潜力在水泊中相抵,互相不得前进,哗地一声,直往两边涌去,水浴边的冰层,立时融下大片。
约莫过了顿饭时光!
苍云老人突然间哼一声,斜里跃出两支,缓缓睁开双目。
就在苍云老人腾身跃起的一霎,张定远也自问哼一声.往后纵出两丈,落在冰融水沼之外。
一个罕见的奇迹骇然出现-
在四老一小,五个武林高手面前,呈现一个方圆两丈的水沼,周围仍是厚厚的冰层。
谷里寒风如割!
苍云老人对张定远和南海三奇扫了一眼,突然,他的视线在华清世脸上停住。
敢情华清世耗用真力助定远,虽是气不喘,心不跳,脸色不变,但在内行人眼中,还是能够找到一些不同寻常的神情。
于是,苍云老人笑了!
他仰天大笑,声若洪钟.震动山谷。
在场四人同时动容,在如此吃力的内力硬拼之后,竟还能发出这等雄浑的笑声,其功力真是难以揣测。
苍云老人在笑声停上之后,朗声说道:“好个扬名四海的南海三奇,老朽今天是开了一个眼界!”
张定远心中明白,红着脸,站在一边。
华清世沉声说道:“大帅兄,那柄宝剑该还给这娃儿吧!”
苍云老人把眼神集中在华清世的面门,目中异光凛然,大声道:“应该!应该!虽只前后之差,老朽也得自认大败,只是,老朽不才,要向三位贤弟讨教几招绝学!”
说着手臂一扬,血剑早已平平飞出,越过水沼,来到张定远面前。
张定远轻抬右手,将宝剑稳稳接下,心中感慨万千,一时倒还想不透苍云老人心思。
只听华清世说道:“大师兄好说,兄弟们怎敢冒犯!”
苍云老人哈哈一笑道:“这有什么冒犯不冒犯.老朽又不要和你们搏命斗狠,只想见识武术中最负盛名的南海奇学。”
敢情苍云老人真个机谋出奇,脑子一转,就是圈套,硬要南海三奇往里面钻。
果然,华清世顿感为难
如果和苍云老人动手吧,苍云老人又是自己师兄;如果不和苍云老人动手,分明他已看出自己暗助小娃娃。
想来想去,不能决定,目光微微一转,触到张定远的脸庞,突然闪起一个古怪的念头:
“嗯!对了!何不干脆做到底”
遂对苍云老人说道:“大师兄明鉴,师门严规,武林沦常,兄弟虽至愚顽。却也不敢逾越”
不等他把话说完,苍云老人却已人笑道:“贤弟何须这等迂腐.虽说伦常纪纲个可逾越,但是师兄弟交手过招,也并非大逆不道之事。”
华清世摇头道:“不然,兄弟万万不敢和大帅兄动手不过”
苍云老人追问道:“不过怎样?”
华清世干咳一声,瞅了张定远一眼,道:“兄弟倒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苍云老人焦躁道:“别跟老朽卖关子,有活快说!”
华清世突然转身,对张定远说道:“小娃儿,你愿不愿代老夫动手?”
张定远听得一怔,道:“晚辈”
华清世连忙道:“自然不是让你以自身功力和我大师兄动手。”
苍云老人心里笑道:“不怕你不肯吐出南海奇学。”
脸上却现出焦虑之色,道:“华老大.别去缠那小鬼.咱们自己事情先办!”
华清世并不理会苍云老人,一把将定远拉过一边,悄悄说了一大堆话。
苍云老人似已等得不耐,高声说道:“有什么秘事,等打发了老朽再说,兔得老朽在你们面彰碍眼。”
华清世忽又走回原处,对苍云老人道:“大师兄是想一见南海奇学?”
苍云老人颔首道:“老朽正要领教南海奇学!”
华清世缓缓说道:“眼下此处有一人,不但能使大师兄一会南海奇才,更可免去咱们师兄弟过招!”
脸上还露出神秘之色。
苍云老人故作惊奇道:“当今武林之中,除了三位贤弟之外.好象还没有懂得南海奇学之人。”
华清世微笑道:“就要有人懂了。”
苍云老人焦躁道:“老朽听不明白。”
华清世也回头对定远道:“小娃儿,你过来,代我向大师兄讨教几手高招!”
苍云老人闻言.勃然作色道:“华老大,敢情来戏要老朽?”
华清世笑道:“大师兄快情息怒,兄弟说的全是肺腑之言,句句真实,毫无虚假;怎么说是戏耍师兄!”
苍云老人仍然怒道:“你叫这小娃儿和老朽动手,不知存下何用心?”
华清世神秘道:“休要小觑这娃娃,他年纪虽小,但内功动深厚出奇,由他使出南海奇学,绝不会比兄弟差到哪里。”
苍云老人半信半疑道:“老朽活了这把年纪.从未听过武艺速成之事。”
华清世正色道:“今天好叫大师兄一开眼界,南海奇学不但能使武艺速成,而且还能过招时随教随用。”
苍云老人疑声道:“老朽不敢深信!”
华清世仰天大笑.呵呵然说道:“大师兄一试便知”
进对张定远说道:“小娃儿,放大胆量过去,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张定远如言,缓缓走到苍云老人对面,心中暗忖道:“听说南海奇学中,有种‘心传授艺’之法,看来果然有点名堂,这三位老者脾气古怪.真让苍云老人算准,我可要捡个大便宜了!”
苍云老人见定远走来,立时怒道:“无知小娃,甘心代人受罪,万一老朽失手,打伤了可不能怨人。”
张定远冷然道:“老前辈尽管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