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白秋萍听到如此一说,更兴奋得脸泛红晕,似乎想从床起来,到外面看个究竟,可是才稍微作势,又颓丧地坐了下来,叹了口气说:“唉!老天有眼,总算把这万恶的婆娘给宰了,可惜我眼睛瞎了,不能看到她的报应,心里还真有点不甘呃!”
秦老太太听到她这么一说,忽然想起自己当年也是眼睛瞎了,但却给秦含柳治好了,不知道他还有办法没有,因此,回过头向秦含柳说:“柳儿,燕伯母的眼睛你看还能治得好不能!”
燕白玉听到这句话,才想起自己母女两人只顾叙旧,还忘了给大家引见,于是忙走过来对几位长辈说道:“侄女见到母亲,喜极忘形,让几位老人家冷落站在一边,实在失礼之至,尚请伯伯和干娘原谅!”
大家同声客气地说道:“那里,那里!这才显得侄女的至性,我们怎么会见怪呢!”
接着燕白玉就将大家向母亲引见了一遍,然后走到秦含柳的身边说道:“柳哥哥,你看我母亲的眼睛,是不是还能够治得好呀!”
秦含柳走过去看了看,然后摇了摇头说道:“眼球完全壤了,就是有龙脑珠,也没有办法啦!”
燕白玉闻言不禁大失所望,好似有点不相信地说道:“哼!我求你,就说没有办法可想?鬼才相信呢!”
说完,嘟着嘴靠母亲的身边去,装着不理秦含柳的样子。
秦含柳以为她真的要不理自己了,不禁急得直说:“玉妹妹,我说的是真话呀!你几时求过我的事情,我没有给你办到呀!”
白秋萍从俩小的口气里,发现他们中间的感情,似乎很好。因此,生怕他们翻睑,对于自己的眼睛,究竟能否复原,倒不怎么在意。何况,这些年来,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眼睛虽然瞎了,但听声辨位的功夫,业已练得炉火纯青,根本没感到有什么不便。因此,听到燕白玉和秦含柳的话后,立即伸手将燕白玉拉住说道:“傻孩子,怎么可以胡乱就怪罪起柳侄来啦!他说的一点不假,娘的眼珠都已经坏了,除非发现奇迹,恐怕谁也没有办法可想啦!不然,娘到这里,已经三年多了,秦伯伯还不早替娘治好了吗?”
燕白玉给母亲说得怪不好意思的,但还是强词夺理地说:“哼!眼珠坏了,难道他不会想办法给换一对吗?”
秦含柳正因为她的生气,感到不知如何是好,听到这一句话后,也不知不觉地跟着说道:“眼睛坏了,难道不会想办法给换一对吗?”
一连念了好几句,猛的拍了自己脑袋一掌,兴高采烈地对燕白玉说道:“玉妹妹,你不要着急了,我保证在明天替伯母将眼睛治好!”燕白玉喜极忘形地,趋前一把将他抱住说道:“柳哥哥,真的,你太好了!”
众人看到他们这种亲热的样子,不禁会心地一笑,燕白玉马上发觉自己失态,赶快将手松了,把头埋到母亲的怀里,撒娇地说道:“娘,不来了,你看他们都在笑话我!”
白秋萍抚着她的头发,很慈祥的笑道:“好孩子,伯伯叔叔们笑你,有什么难为情的!”
说完,又马上转过头来对秦含柳正色的说道:“柳侄,你说明天就可以替将眼睛治好,是不是要把旁人的限睛挖来替我补上,这样是绝不可以的,贤侄的心意心领了,好在我现在并没有什么不便!”
秦含柳闻言,对于这位伯母的正直,不禁由衷地感敬钦佩,因此,也正色的说道:“替伯母把眼睛治好,当然得将旁人的眼睛挖来,但伯母放心好了,小侄绝不会去做那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过,今天阴风教的贼子们,被我们杀了好些,以他们的所作所为,万死不足以赎其罪,把他们尸体上的眼睛,挖了下来为伯母医治,也可以替他们消掉一点罪孽,不知伯母的意思如何!”
白秋萍以前虽然心狠,但自从双眼瞎了以后,已经忏悔以前对那些仇家,做得太过份了点。因此,心地变得仁慈得多了,虽然秦含柳说得很有道理,却仍然有点不愿意地说道:“贤侄,那还是不可以,阴风教这些贼子,虽然死有余辜,但他们与我并没有仇恨,何况一死百了,岂能为了我的眼睛,使得他们死后的尸体,还要破损呢?这千万做不得!”
燕白玉见母亲不肯答应,不由急了,再也不把头埋在母亲的怀里,赶紧抬了起来说道:“娘,那有什么不可以呀,人死化成灰,就是我们不挖以后,还不是照样要烂掉吗?”
白秋萍仍然将头摇了摇说:“孩子,话不是这等说法,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有这一点侧隐之心嚒!你要想想,如果母亲死了,让别人将眼睛挖掉,你心里该作何感想呀!”
燕白玉不禁为之句塞,一时答不上话来,兰儿忽然灵机一动,过去说道:“姐姐,伯母的眼睛,不知是谁给弄坏的,我们把那个坏人的眼睛挖来好了!”
燕白玉一听不错,连忙向母亲说道:“娘!你的眼睛,一定是让龙三姑的石灰给弄瞎的,正好龙三姑死了,就把她的挖下来好了。哎唷!她是中毒死的,不知道还能用不能用呀!”
说完,不再理她母亲,即把眼睛看定秦含柳,表示征求他的意见,秦含柳马上接口说道:“我说的就是龙三姑呀!旁的尸体,隔了这么久,恐已经开始坏了,毒药固然能够杀人,但也可以防腐,只要将毒素解除,那有什么不可以用呢?”
众人听秦含柳这般说,也一齐帮着劝白秋萍试试,白秋萍也感到取用龙三姑的眼睛,并没有什么不合,这才答应让秦含柳替他将眼睛补治。秦含柳为了讨好心上人,马上拉着义父转身到外面去准备工具和挖取眼睛去了!外屋归顺的那些贼子,听到屋里这些人的争吵,一方面感到上天报应不爽,龙三姑杀害白万同大侠和燕文靖一家,又把白秋萍用石灰阵迫下悬崖,到头来,不但身遭惨死,还得把眼睛挖掉,真是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善恶到头都有报,如有不报,那也只是时辰未到罢了!另一方面,更感到侠义人士的那种毫不苟且的态度,和那侠骨柔肠的胸怀,不知合人多么钦敬,像这种事,如果落到阴风教徒的手里,别说是死人身上的眼睛,不用这等顾忌,就是为了试验一下毒药的灵效,都不惜用活人来作牺牲,两者相差,何啻天渊,因此,各自暗中庆幸自己的觉悟,更死心场地决定重新做人了。
闲话少说,在秦含柳拉他义父去准备工具的这段时间,燕白玉自然追问母亲到这里来的一切经过原来白秋萍在六年以前,含愤找到碧鸡山与龙三姑等人拼命报仇的时候,仗着强心丸的振奋作用,只杀得这般贼子鬼哭神嚎。最后,才由龙三姑想出一个用石灰色去蒙眼睛的绝户计来,把白秋萍迫到山顶悬崖之边。
这时,白秋萍的眼睛已经让石灰蒙得睁不开来,因此,到达悬崖边沿,仍自不觉,蓦地一脚踏空,两眼本能的一睁,正好给两包石灰打上,当时眼睛一阵辣痛,还没有来得及想事,腿上又中了一箭,白秋萍武功再好,此时也再也支持,登时痛得腿一软,一个倒栽葱,就往岩下掉了下去。等到龙三姑等人追到岩边一看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坠入那崖腰的云层之内,看不到了。龙三姑对于这一道悬岩,平时虽然派了好多人采测过,都只到达半崖,就因那岩壁之上,长满了青苔,无法再往下降,并不知道究竟有多高。但相信跌下去以后,一定粉身碎骨,因此,也就懒得再派人去搜寻白秋萍的尸体了。
其实白秋萍虽然腿上中了一箭,两眼也让石灰弄瞎,但因吃了多量强心丸的结果,人并没有痛得晕了过去,尤其是坠入云层之后,身体受了水气的一浸,更感到无比的清醒,伤处和两眼,也因受到强心丸的抑制作用,不再感到疼痛。因此,还能沉得住气,虽然两眼巳瞎,但武功仍在,一股求生的本能,使得她在万分危急的时候,将身上的外衣从中哗啦撕破,用手将其绷开,这样,下降的速度,也自然缓了一点,加上这悬岩,确实高不可及,才没有遭到粉身碎骨的后果。
如果仅是这样,还是难于活命,因为古今以来,多少想学鸟儿飞翔的人,特制了很多鸟翘似的布幕,但因支持不了体重,还是照样命丧黄泉,只不过没有死得粉身碎骨那样凄惨罢了。白秋萍虽然怀有武功,但一件外衣,能有多大面积,虽然下降的速度缓了一点,但还是快得怕人。不过,已经决要到达岩底,岩壁石缝之间,已经长有各种杂树,当着白秋萍的那一段空间,正好有一种古劲的石松,一枝横斜,无巧不巧的钧住了白秋萍双手绷开的那一件外衣,嘶的一声,外衣经不起人体下降的衡量,一下给撕断两片,但白秋萍下降的势子,也因此陡然缓了下来。同时,人没有和那横枝硬碰的结果,竟没有受到一点损伤。
白秋萍由于外衣被树枝挂破,马上反应出快接近地面,一点也不犹豫地在空中,借着这一挂之势,将姿势改成头上脚下,准备向地面跳落,这一下动作,又把身体向外飘开了一点,当姿势改正以后,立即听到咚的一声,登时感到一股奇寒,向身体猛袭而至,身体的姿势,却继续下沉,原来她这时已经掉进了那悬崖下面的一座寒水漳里。
这悬岩下面,本来只是一块死地,除了碧鸡山这一面的悬崖特别高以外,其余四面,也都是些悬崖。因此,自古以来,从来没有人迹,只有这寒水潭底,有一个泉眼,与哀牢山外的元江流域相通,同时潭水蕴有一种寒毒,正好与白秋萍所服强心丸所含的热毒,有互相克制的作用。否则,白秋萍虽然不至跌死,也必然会困死在这死地之中,就是不会困死,那强心丸的毒药,发作起来,还是没有救。这就不能不说是上天安排得太巧妙了。
当白秋萍掉入潭水之际的时候,由于下降的速度,还有很大冲力,一直沉到潭底,方才稳定下来,但立即又被泉眼的那一股急漩的力量卷住,白秋萍根本不会水,那有力量挣扎,只好用真气闭住气窍,不让水侵肺腑,听天由命算了。这样,当然支持不了多久,就昏了过头,幸亏没朽多久,就让将她卷出泉眼,流入元江,飘到岸边,终于让哀牢山的土著发觉,把她救回家里。
当她醒转以后,因为自闭真气的缘故,漳水的寒毒,不能深入体内,强心丸所瘟热毒全部中和,因此,命虽然保住了,却闹得一个四肢麻痹,半身不遂。
幸好那家土著,是从龙潭迁来不久的,带了秦逸庵赠送一部份医药,总算在半年的时间内,将她四肢麻痹治好,然而却无法全部使她复原。因此,就告诉她到龙潭去找秦逸庵先生设法,由于她病未复原,武功也跟着暂时丧失,加上双眼父瞎,云贵山脉又多,她又不愿太过麻烦那家土著,坚持独自上道求医。因此,足足花了两年多的时间,才找到秦逸庵的家里,那时秦含柳业已离开秦家,所以,她只听到秦逸庵夫妇说过,却没有会面。
白秋萍在秦逸庵静心的调制下,费了一年的时间,才算把白秋萍的伤毒,完全治好,白秋萍也就在他家里定住下来,苦练武功,准备将来再找龙三姑他们报仇,却没有想到,她还没有去找龙三姑,龙三姑却找到她这里来了,如果不是霓裳仙子赶来,不但她的仇报不了,就是秦逸庵的一家,恐怕也无法屎全了。
白秋萍把这一段经过,说了出来,真是一片辛酸,使得全屋的人,都不知不觉的流起泪,燕白玉更是曦嘘不已地对母亲说道:“娘!这些年来,可真苦了您老人家啦!”
倒是白秋萍自己,并没有再度激动,反而抚着燕白玉的头发说道:“乖儿,娘今天能够看到你长大成人,而且学了这么大的一身本事,心里真是高兴极了,以往那一点苦头,算得了什么呀?”
这时,秦含柳和他义父,也把一切东西准备好,重新走了进来,大家这才收起眼泪,静看秦含柳为白秋萍治眼。
但见秦含柳从义父的药箱里,取出一大包奇奇怪怪的刀儿剪儿,按照次序,排在一个磁盘里面,磁盘之内,盛满了陈年烧酒,所有刀剪,全部在里面浸着放好,然后秦含柳才将那一对取自龙三姑的眼睛,泡到一碗药水里面,等到那碗药水变了颜色,又再换一碗,到那药水不再变色,方才停止,大家虽然都是外行,也知道他是在那里清除龙三姑眼睛里面的毒素。
秦含柳把这一些事情弄好以后,又自言自语地说道:“唉!现在缺乏像朱菓那一类的灵药,不然的话,燕伯母的眼睛就可以马上复原,现在,却要经过半个月,才能济事呢!
此话一出,潇湘怪叟马上插嘴问道:“柳侄,不知那毗昙花实怎样,是不是能够代替朱菓!”
秦含柳不解的反问道:“卡伯伯,毗昙花实,为龙华异种,比起朱菓,不知要灵效多少倍,尤其其性清凉,对于眼睛,更具特效,伯伯不是知道,怎的反问起侄儿来啦!”
潇湘怪叟听到这么一说,满脸欣喜地说道:“伯伯虽然知道毗昙花实的灵效,但不知是否对症,既然这样,上次你们送给我的那颗毗昙花实,我还保存在此,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秦含柳这才想起在北极献给俩老的花实,俩老并没有把它吃掉的事来,不禁喜极忘形地说道:“卡伯伯,那太好了,请您老人家马上拿来吧!”
可是白秋萍却表示反对地说:“柳侄,那怎么可以呢?既然我的眼睛,不用那种灵药,半月之内,也可以复原,又何心糟蹋那样宝贵的灵药呢?卡大侠,您老还是留下来吧!”
潇湘怪叟却不听她的话,伸手先从怀中,将那毗昙花实,交给秦含铆后,方才说道:“灵药本来就是治病用的,何况这毗昙花实,本来就柳侄和白玉两个得来的,又何必客气呢?”
燕白玉巴不得母亲的眼睛马上就好,自然帮着说道:“娘,卞伯伯本来就打算要送人的,有什么不好呀!只要娘的眼睛马上好了,女儿多做几样好菜孝敬卞伯伯,他老人家就高兴啦!”
说完,又顽皮地转过头来对潇湘怪叟说道:“卞伯伯,您说是不!”
潇湘怪叟哈哈一笑说道:“小鬼头,算让你猜到我的心思啦!过后要不弄几样好菜请我,小心伯伯割掉你的舌头哟!”
燕白玉舌头一伸,做了个鬼脸,屋里经潇湘怪叟这一说,气氛登时变得轻松起来,秦含柳也不管白秋萍答应不答应,陡地出手,一下点了白秋萍的睡穴,很迅速地从桌上取出那些刀剪,同义父打了一个招呼,但见他两手快得像梭子一样,从义父手里接过刀剪,东一下,西一下,不到几句话的功夫,就把白秋萍的那一对壤了的眼睛挖了下来。
紧接着,用刀将毗昙花实的顶端,刺了一个小孔,手一挤,在那两个血淋淋的眼眶里面,滴入两颗叶汁,马上从碗里捞出龙三姑的那两颗眼珠,往眼眶里一按,紧接将剩下的花实朝白秋萍的嘴里一塞,才转过头来对正在欢笑中的燕白玉说道:“玉妹妹,你过来给伯母吐一口真气,将毗昙花实送入伯母的丹田,再让我用太虚元气助她行开药力,半个时辰,保证伯母就同好人一样了!”
大家都没有注视到他就快将白秋萍的眼睛换好,不禁全都投过来无比惊异的眼色但却愣住了不知说话,直到燕白玉依言对着母亲的头顶运气之后,方才齐声赞道:“就是扁鹊复生,也不过如此嚒!”
当然要让他们知秦含柳为他义母剖腹取胎的事,更会感到称奇不止了!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秦含柳将手从白秋萍的头顶拿开,顺手解了她的睡穴,白秋萍立郎从床上霍地跳了起来,眼皮一睁,神光四射,可不是又重见光明了吗?而且那是在梦中,因此,人从床上陡地跳了以后,反而呆住了,愣愣的坐在床沿,眼睛不停地向屋里的客人睑上溜了一转又把手指放在自己的口里,狠狠地咬了一下,感到很疼,方才喃喃自语地说道:“真的!这是真的!七年了,居然又让我见到了天日,那不会是做梦吧!”
说着,说着,眼中的泪珠,因为兴奋过度,已经不自觉地流了下来,此时,燕白玉早巳飞身扑了过去,靠在她的身边说道:“娘!那怎么会是做梦呢?您看,玉儿不正在您的身边吗?柳哥哥还在那里收拾东西呢?”
白秋萍闻言,方才从出神的状态之下,恢复过来,低头一看,侍在自己身边的少女,可不就是燕白玉吗?七年不见,竟出落得那么美艳,如果不是那声音和面容与从前还有几分相像,她又自己在叫娘的话,蓦然相遇,还真不敢相认呢!接着,又回头来,向那侧面正在收拾工具秦含柳望去,却更惊得呆了,心想,这少年怎的这般英俊,就是当年燕文靖,也难及他十分啊!看自己女儿与他中间称谓口气,两人一定有很深的感情,果真如此,自己的晚福,倒真不错呢!
心想着,却忘了向秦含柳道谢,此时,秦含柳已经将工具收拾好,交给义父拿去收藏,看到白秋萍向他迫视的眼光,竟莫名其妙地红起脸来,忙向她点头行礼,很觍腼地说道:“伯母,眼睛是否已经完全复原如初,没有什么不便了吧?”
白秋萍这才发觉自己忘了道谢,也忙含笑说道:“贤侄,我母女两入,都身受你的大恩,该怎样才能报答得了呢?”
嘴里说着话,眼睛却始终一眨也不眨的打量秦含柳,大有丈母娘看女婿,愈看愈爱的味道。
秦含柳受人如此注视,还是破题儿第一遭,而且这人又是心上人的母亲,更使得他感到窘得抬不起头来,声震群魔,豪气千丈的小英雄,居然不知怎么应付这种场面竟会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燕白玉见他窘到这个样子,可不知道那是母亲注视的结果,反而认为他对自己的母亲不够礼貌,因此,不禁娇瞠地说道:“柳哥哥,我娘同你说话,怎么不开口呀!”
秦含柳听到心上人叹怪的声音,马上急了,倒一下把窘态给解除了,立即说道:“玉妹妹,我不是不讲话呀!你的母亲还不是和我的母亲一样,她老人家却说出那么客气的话来,叫我怎么答呀!”
此话一出,除了兰儿以外大家不禁一齐哈哈大笑起来,白秋萍更是喜笑颜开,知道自己的猜想不错,虽然没有像大伙儿一样,笑出声来,却把眼光从秦含柳的身上收了回来,重新投到自己女儿的身上。
燕白玉是女孩子,当然敏感,知道大家在笑什么,只狠狠地白了秦含柳一眼,把那一面粉睑,羞得通红,马上将头埋进母亲的怀里,不敢抬了起来。
秦含柳在这方面,可显得有点傻了,大家一笑,弄得他愣了一愣,不知是什么缘故,再见燕白玉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还当是她仍在生自己的气,不禁急着走了过去。想把她从白秋萍的镶里拉了起来,同时说道:“玉妹妹,怎的你仍在生我的气!”
大家不禁更笑了起来,燕白玉这下可真有点生气了,一把甩脱秦含柳拉过来的手,粉脸微偏,朝他狠狠地说道:“你看,都是你,弄得大家都在笑话我们!”
秦含柳这下可醒悟了,也给羞得把耳根都红了,转过头来,一溜烟似的,往外一钻,连看大家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迳直地朝屋外跑了出去。
兰儿本来因为秦含柳对燕白玉所表现的,一往情深的样子,感到心里面有点酸酸地,蛮不是味,这时,却又担心他再一个人跑了。因此,紧跟着追了出去,大声地喊道:“柳哥哥!柳哥哥!你可不能再跑了呀!”
燕白玉可比她还快,兰儿的话刚出口,早就挣脱母亲的怀抱,一个箭步,抢到前面追了出去,其余的大人也都紧跟着停止笑声,跑了出来,深怕秦含柳又闹孩子脾气,再来个不辞而别。
还好,这次秦含柳并没有再跑,只不过被大家笑得跑了出来,指挥那些小白猿们去清理菓林药圃里面的劫后余烬,大家出了门口一看,方才把心放了下来,不过却不敢再笑他们了!
这时,天际已呈现一片鱼肚白,经过这一连串的事故,不知不觉的就过了一夜,那些归顺的贼子见秦含柳跑出来指挥那些白猿,整理烧毁的房屋瓦砾,也自动跑过去帮忙,人多手快,在太阳出山,满天红霞,光辉四射的时光,这一片世外桃源,又重新给整理得干干净净,丝毫没有留下一点劫后零乱的样子。
接着,大家就在这天的上午,设好秦含柳和燕白玉两家先人的灵位,将邛莱二凶和龙三姑,剐首剖心,举行祭奠,两家的血海深仇,虽然还未能将那些仇人,一网打尽,至此,总算是报了一大半了。秦含柳和燕白玉两人,悲痛哀悼,在先人灵前,重新立誓,迫杀余敌,自在意下用不着作者饶舌,大家也能猜到那份悲痛的情况。
祭灵以后,秦逸庵夫妇因为义子身世已明,同时,自己也老蚌生珠,传后有人,所以又在下午,为秦含柳复姓归宗,重新恢复原来的姓名柳天琪,大家对他自然又是一番道贺。
这些事情忙完以后,大家恐怕阴风教再来此地骚扰,就决定暂时住了下来,好在龙潭离阴风教的总坛很近,又有一些归顺的贼党,正好派他们重新回去,去暗中刺探阴风教的消息,明了他们的动向以后,再决定以后的行止,才比较妥当。
在这一段时间里面,燕白玉已不再和秦含柳闹别扭了,彼此形影不离,自然她想与兰儿效法娥皇女英的心意,已经完全向秦含柳表露明白,秦含柳这才知道在翠碧山庄的时候,自己的猜测,正好与她的意思相反,不免对兰儿感到非常抱歉。本来他是一个多情种子,再加上心中的内疚,和受到兰儿痴情的感动,也就不再躲避兰儿的赳缠了,因此三人相处,直如水乳交融,在这短短的几天时间里,感情更是直线上升,好得像一个人似的。
三人的尊长,看到这等情形,更是说不出的高兴,也就干脆彼此将话说明,替他们作主,将亲事订了下来。秦含柳燕白玉兰儿,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尤其是兰儿,更是羞上眉梢,喜在心头,说不出对燕白玉有多感激!
有情人既成眷属,玉佩银铃一书,也就在此,暂时告一结束,作者也需稍偷浮生半日闲,略事休息几天,剩下未完的一些情节嚒!当再续撰金银双燕一书,以飨诸位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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