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抓到的把柄?”
岚风推测沈七没有出现在刑场,还把他们出卖了,一定是被王希哲和王叔徵他们抓到了什么把柄,不得已而为之的。
“不久前。”沈七冷冷的回答。
“是圈套吗?”
“算是吧!前阵子有一个富贵之人,出三千两要买我的那把绣春刀。”沈七愤恨的语气说道:“你们都知道家母病重,需要银子买药,所以我就把绣春刀卖了。”
“难怪之前问你借绣春刀,你说放家里了。”单青突然想起之前,问沈七怎么不带他的绣春刀之事。
管长继问道:“那个富贵之人买你的绣春刀也不敢声张,就算你卖了御赐之物,对你来说也不是威胁啊!为何会被人胁迫呢?”
“因为买刀之人就是开济他们的同伙,他们特意设下陷阱引我上钩。”沈七冰冷无力的声音:“我因顾念重病的母亲,所以不得不听他们摆布。”
“原来如此!”管长继想通了之前的疑问。
“是啊!你若有什么闪失,伯母也怕是活不成了。”单青站在沈七的角度去想,关怀道:“你缺钱可以找我们啊!我们会竭尽全力相助的。”
“你们有此好意我当然知道。”沈七突然歇斯底里起来:“但我受够了你们的同情,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像个没用的废物。”
“我们兄弟之间不分你我。”单青疑惑的问道:“怎会如此介怀?”
“怎么不介怀。”沈七冷冷的看着岚风他们:“因为穷困潦倒受尽冷眼歧视,成亲多年的妻子不堪其苦,最终一去不回;还有母亲病痛难耐时,做儿子的却没钱去买药,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她受尽折磨,这样无能为力的日子你们有过吗?你们能体会吗?反正我是绝对不想再回到以前那种煎熬的日子里去了,在低贱落魄中永世不能翻身。”
原来沈七还有这样凄惨,不为人知的故事,岚风他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所有人又沉默了片刻。
随风摇摆的灯笼把他们的影子,吹得飘忽不定,寂静的气氛里格外冰冷。
“你那三千两应该是钱庄的庄票吧!可能被做了记号,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用。”岚风觉得沈七他们不可能带着那么多现银交易,但是用其它的东西交易,又很容易因‘开济案’被牵扯出来,因此提醒他一下,然后从身上拿出一个钱袋来,交给沈七:“这是皇上赏赐的九百两银子,你拿着尽快逃到一个偏远之地去吧!相信应该用不了多久,其他锦衣卫就会查到你买卖绣春刀之事,所以你们不宜在京城久留了,必须尽快离开!”
沈七没有接,只是一阵沉默,突然低头一阵苦笑道:“到头来还是要受你们的接济,看来我真的是个废物。”
单青上前从岚风手里接过银子,然后交到沈七的手上,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不要这么说,这里也有三百两是皇上赏给你的,今后你多加保重!”
这时,华业寺内一个苍老的声音,高喊道:“阿七,是你回来了吗?”
原来是沈七的母亲醒了,他大声回应道:“娘,是我回来了。”
岚风他们挥手示意沈七赶快回去,然后他们三人一起转身离去了;沈七也转身向华业寺走去。
沈母自责道:“都怪我,这么晚了,还害你跑那么远去买药。”
沈七进到华业寺内,安慰道:“娘,你不要瞎想了,我这就给你去熬药,吃完这几服药就会好了。”
月光如辉,羊肠小路曲径通幽。
岚风他们走在回去的路上,岚风见单青的脸色不太好,眼神黯淡无光,于是问道:“单青,你的脸色为何如此难看,是不舒服吗?”
单青微微一笑道:“可能是最近连日熬夜办案,有点累了吧!回去休息一下,明天应该就会没事了。”
岚风应道:“嗯,大家都各自回去休息吧!”
“是,大人。”单青和管长继齐声道。
三人在城边就地分开,各自回去休息了。他们的脸上没有破了大案之后的成功和喜悦,反而是莫名的失落与伤感。
随后的这几日,沈七把岚风他们给的那九百两银子,去钱庄换成方便携带的大明宝钞,然后又找到机会带着他的母亲偷偷溜出了京城,往偏僻的地方逃去;因为他犯下的过错,让他此次以后都不能再回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