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于庶妃们来说,不好相处这一点,就是最大的不训了。
因而事关妾身利益,她们还真的希望李庶妃能够好起来。赠人玫瑰、手有余香;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她们也想借此,叫李庶妃记下一份情分。 素来,就属人情债难还。
李庶妃一贯得宠,她生病的消息,早晚要传到皇上的耳朵里,皇上怎么也得打发个奴才来瞧瞧。
若是能因此顺便在皇上脑海里留下个小印象,就算不求宠爱,只她们与李庶妃相处和睦,日后,就算碍于皇上眼中的这份和睦,李庶妃也要偏待她们几分。
因而,她们不可谓不尽心。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就是这样,每一份的情分,几乎都是由掂量权衡之后才做出。这也是为什么会有门当户对一说,因为人善于趋利避害。人先爱己,而后懂得爱人。
不管出于什么缘由,启祥宫里庶妃和睦。
皇后也没有敷衍了事,吩咐奴才去请的太医,也不是无名小卒,都是有真本事在身的,上回冬日里,替庶妃们把脉的,就是他们两位。
皇后要大度,要贤惠。走了九十九步,就不会在最后一步落人话柄。
皇帝御驾停在了启祥宫,人就往东配殿而去,李德全侍奉在侧,也赶紧跟上。
“皇上驾到……”李德全尽其权责,康熙未亲至,便已由他开道,昭告庶妃奴才迎接。
闻言,东配殿内无论奴才、太医,俱先放下了手中之事,跪地迎接。“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而床榻之上还隐隐留着残存意识的李庶妃,也用她迷顿的大脑,听到了这句极具象征意义的昭告。终于,放心地晕了过去。
皇帝面目冷凝,踏进了东配殿中,一眼就看见了床榻上躺着的李庶妃,眼睛只略扫了众奴才一眼。
“李庶妃如何了。”皇帝开口询问道。
“回皇上,庶妃热火突然烧起,迅速蔓延攀高,需得尽快降温才好。否则,恐有性命之忧。”两位太医也不想担责,不说如实禀告,严重上几分也不无可能。
伴君如伴虎,这又是帝王的宠妃,若真至了最后的情况,他们起码也得保他们自己不受牵连。
自然,两位太医也不是危言耸听,就这个烧势,若是烧势不退,死也不是不可能。时间长了,人就算没死,也有可能被烧成傻子。
康熙一记利目就扫了过去,就问了这么一句:“那你们还不赶紧去治,在这干什么?等着李氏自动退烧吗?”
那还要太医们做什么,无用之人,留着何用,不如就砍了算了。
“奴才遵旨。”两位太医不蠢,他们也感受到了帝王话语里的不善,此时不敢再有多余的动作。
李庶妃的贴身宫女见状,就更是放心来许多。
皇上不来,她一个奴才,未必能压得住太医们尽心尽力,皇上如今过来了,有皇上压着,太医们就算只有一百分的成绩,也要拿出一百二十分的表现来。
她也就能彻底放下心来。
不必再担忧庶妃会叫这些狗奴才暗害!
瞧着两位太医麻利地继续看诊、探讨,知春暗自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