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凯尔希微微向着自己的椅子靠去,对着办公室的门挥了挥手:“你可以离开了,另外,干员闪灵请求和你见一面,她也是个萨卡兹,隶属于使徒组织……你和她认识吗?”
玛琳有些诧异的回答道:“不,我只是听说过这个组织,并没有和她实际见过的印象。”
“这样吗?那么是否与她见面取决于你。”凯尔希顿了顿,似是想要补充些什么,却最终归于沉默。
于是当玛琳正式见到干员闪灵的时候,她大概理解到凯尔希没有明着跟她说的内容究竟是什么了。
黑色的长袍,兜帽下的白色长发,藏于法杖中的长剑,脸上不再有曾经的白色骸骨面具,反而露出了一张成熟而姣好的面容——然而那人给玛琳的感觉绝对不会错。
一切的一切,唤醒了玛琳埋藏在记忆里多年以前的那个黄昏,那似乎将夕阳斩断的一剑。
——虽然说违背约定了会被人找上门来,但是这也太快了吧。
玛琳内心复杂,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甚至想双手捂脸。而对方倒是面色如常,给玛琳留出了足够的反应时间这一点却也表现出了几分温柔。而牧这次罕见的站在玛琳身前,毫不退让的注视着眼前的白发萨卡兹女性。
整理好心情的玛琳拍了拍牧的肩膀,让她冷静一点回到自己的身后,随后她看向眼前的萨卡兹干员,问道:“我现在该怎么称呼你,‘赦罪师’小姐?”
“叫我闪灵就好了,至于‘赦罪师’……那个过去已经被我放弃了。”
“啊?已经放弃了吗?那我们就当从没见过就此别过吧,告辞。”玛琳对着闪灵拱了拱手——她下意识的用了龙门炎国式的礼节——随后拉着牧转身就想离开。
“你给我停一下。”闪灵古井无波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她叫住了打算离开的玛琳,言辞恳切:“至少我们可以心平气和的谈一谈吧?”
“咳,抱歉,恕我失礼。”玛琳轻轻咳嗽了一下掩饰自己的尴尬,“毕竟当初你给我那一剑让我产生了足够深也足够长久的心理阴影——啊啊我感觉我现在伤疤疼。”
“我今天给你身体检查的时候可没有看到任何一道伤疤哦。”闪灵淡淡的笑着,拆穿了玛琳的谎言。
“呜哇……我全身都被你看遍了是吗?是那时候被你认出来的?”
“并不是。”闪灵摇了摇头,“事实上我是去回收你们的医疗班的指挥,看到战场痕迹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了,而在当时守在你身旁的牧也证明了这一点。”
“如果你当时对玛琳产生了敌意的话,就算拼上我这条命我也不会让你把玛琳带走的。”
“的确,有些事情我不觉得应该武断的下决定。”
“所以,你现在的决定是什么?”
面对玛琳的问题,闪灵沉默了。
在这小小的会客室里,三人间的无言持续了很久,最后将这宁静气氛打破的,是最开始造成这沉默的闪灵,她抬头,双眼似要将玛琳洞穿一般审视着对方:“这次的事情,起因是你打破了和我的约定,但是我也能理解你当时面对的困扰。”
她顿了顿,似是下了什么决心:“这件事情,就让我们都放下吧,无论我们过去发生了什么,终究还是要继续向前的。”
“所以?”
“我已经不再是‘赦罪师’了,现在的我是‘使徒’组织的一员,是罗德岛的医疗干员闪灵。”闪灵笑了笑,语气平和且温柔,“而你也不再是曾经的那个‘雾蝶’了不是吗?”
“蝴蝶是不会飞行的,那种优雅的振翅,只不过是飘浮而已。一只蝴蝶可以飘浮很久,从容的翩跹下去。”
玛琳说着,似是在感慨自己,又似是在感慨着别的什么。
“但是一旦蝴蝶理解了什么才是真正的飞行,它就无法再忍受自己飘浮在空中的微不足道,所谓的从容与优雅不过是自欺欺人……所以,即使终究会精疲力竭,即使明知道自己会坠落在泥土之中。
“已经知晓了飞行为何物的蝴蝶还是会选择放弃飘浮,飞行下去。”
“很……有趣,也很深刻的比喻。”闪灵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感慨道。
“这是我很喜欢的一个东国作家写下的句子,我忘记他的名字是什么了。”玛琳笑了笑,“如果你感兴趣的话,下次让我把这本书带给你看吧,毕竟,现在我们是为罗德岛共事的伙伴了,不是吗?”
“啊啊,我会看着你的,看看你会飞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