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里,那具已经死亡多年发黑的死尸立即抖了起来。包裹它的藤蔓像蛇一样游去,两根绿油油的蔓芽从尸体眼眶中钻了出来。在小福女愕然的眼光中,死尸晃悠悠地站了起来,直勾勾地望着王右丞。
面具女人长吁了一口气,嘿嘿笑了一下,冲死尸勾了勾手指。
发黑的死尸扭了两扭脖子,竟徐徐开了口:“我...我...不...能...开...口...讲...话。”
死尸喉舌的肌肉早已枯萎,说起话来慢慢吞吞。面具女人很是不满,一绿藤蔓须子霎时从死尸的嘴里伸出。死尸呜咽了一阵,竟能以常人的语速说话了:“哈哈!我不能开口讲话,只能寄生在这丑陋的东西上与你交谈哩!你休要不讲道理,我有个好提议,你且听不听?”
王右丞一愣,不知她要作甚,凝眉望向面具女人。
面具女人指着小福女,死尸开口说:“你用剑在这小妮的面皮上剌个叉,我就不杀她,如何?”
话音刚落,小福女的粉颈不受控制地歪起,一个肉疙瘩在她肌肤上鼓了起来,并缓缓蠕向她胸口。
面具女人抱着肩膀,死尸替她说道:“等我的种子钻入胸腔,她心脏可就破了哦。怎么样,成交么?咱们还是老规矩嘛,我数五个数好了!”
小福女大骇,急忙去捂脖子,奈何脖子里的东西像虫子一般,爬地更快了。
王右丞用剑在脖子上剌出一道血痕,疾说:“你这个爱折磨人情感的变态!你杀了她,我这就死!”
面具女人不理他,死尸已开始倒数:“五...四...三...二...”
“别!我愿意!”王右丞忽地放下剑,冷汗涔涔地说。
“哈哈哈!那就请吧...”
面具女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看好戏一般望向王右丞。
王右丞攥着剑,一步一步挪在小福女身前。小福女像一只受惊的小兔,惊恐地看着他。
“福儿姐,弘茜今晚是保不住了,你....”王右丞抖着手,很不忍地说:“一张脸蛋而已,毁了就毁了,还是活着要紧。”
小福女咬着牙,磕巴地问:“老大,她...她...会遵守承诺么?”
王右丞却不答她,转身冲面具女人问:“北极当铺有神药可以痊愈伤疤,我割了她鼻子岂不是更好?”
他挡住了面具女人的视线,另一只手在身后丢了张传送符给小福女手。
面具女人冲他比了个赞,死尸则笑呵呵地说:“那你亲手抠出她的一只眼睛罢!”
它刚说完,小福女抓过传送符,扯着王右丞衣角,“篷”地一声白雾,传送了出去。
月高风定露华清。微波澄不动,冷浸一天星。
一股白烟,死里逃生的王右丞与小福女趴在了地上。
小福女搂着七窍流血的王右丞站起,兴奋地说:“老大,还是你临危不乱呀,我害怕地都忘记有传送符这回事啦!”
王右丞冲她狡黠地一笑,道:“福儿姐,你可别打我,我说不得要真吃你豆腐啦!”
语罢,他伸手插进了小福女的胸衣中,握着她盈盈的莲乳,将四根蛛丝扎进了她的肌肤。
小福女又羞又惊,刚想打他耳光,又想到王右丞是在救自己,遂羞红了脸僵直地立在原地。
王右丞虚弱的很,歪在她怀里,操控着蛛丝,将一朵藤蔓从她体内抽了出来。他弓着腰,将藤蔓扬在后背上,担心被殴打,怯声道:“福儿姐,你...你现在可以打我...打我啦!”
但小福女却出奇地安静,身体僵硬冰冷且在微微颤抖,两只手不由自主地抱住了王右丞。
“咋了,你还在害怕?”王右丞歪在她娇躯上,安慰道:“面具女人的事,我待会给你细讲。她可是元神级高手中的高手,咱们能从她魔掌里逃生,应该高兴才对。你别害怕了,她暂时不敢在北极岛门派管辖的范围里贸然现身。咱们快些进小楼院子里吧,找幂儿给咱们烹些安神茶吃。”
小福女不答她,抖着身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胸口在剧烈地起伏。
“你可是因为弘茜,所以在伤心难过?”王右丞叹了一口气,挣扎着从她怀中直起身,不无惋惜地说:“我们救不了她...”
他话没说完,已望见了小福女惊恐扭曲的俏脸;已瞅见了他们正站在一片玉鉴琼田的皮皮花海中;已瞧见了素月孤光自照的银光中,一朵大如华盖的猪笼草之花就在身前怒放;更瞥见了面具女人正坐在猪笼草花妖上头的一株树上,左手拎着弘茜,在支着颀看他们。
王右丞浑身血都凉了,回头望了望身后不过两射之地、还亮着微微烛光的抱厦,骇然地说:“这是皮...皮皮花海?我们怎...怎么传送到了这里?!”
小福女惊慌过度,失了魂一般,喃喃地说:“我是要传送到青...青城脚下的...”
王右丞想到了镇远城那片走不出去的密林,恍然想到:面具女人操控藤蔓的妖法,可以用鬼打墙的招数紊乱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