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距大,倒也相熟。
加上现在家里除了下人就他一个,到底显得孤单,所以一听冯紫英所说,便邀他同住。
冯紫英大喜,自是爽快应了。就这么着自九月开始的好几个月,冯紫英都不怎么回家的。
直到要过年了,不回家于礼不合,这才不情不愿家去了。于是整个新年都没能躲过母亲的催促。
虽然他以宫中当差忙为借口,但冯夫人又不是傻的,开口便是“羽林卫又不是只你一个,怎的就你不能回家?我看你就是不想回来!”
冯紫英这年过得颇是水深火热,直到上元节躲出来透气,竟然巧遇贾珠,更见着了玉貌仙容的贾元春。自此一颗“芳心”算是落在贾家妹妹身上了。
回去之后就像得了相思病,一时又想着不知人家叫什么名字,竟是辗转反侧起来。
可惜当天回去的晚,第二天就要进宫当值,此事只得搁下。直到十日后休沐回家,这才急吼吼地去找他娘说事了。
冯夫人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呢,一听这犟头竟是想成亲了,心中一喜,不由直起身子:“是哪家闺秀?”
不待儿子说话,又急道:“你惯常外头耍的,要是那不三不四的,想都不要想!”
冯紫英无奈道:“我的娘,儿子岂是这么不靠谱之人?这却是我过年去贾家见着贾子睿,才突然想到的。
我看子睿本就不凡,他大妹妹估计也差不了的。况且我俩自小一块儿玩的,对他家最是熟悉不过。
咱们两家知根知底的,您又急着让我娶媳妇。儿子思来想去,就觉得贾家不错。”
冯夫人听了也觉得有理,笑睨儿子一眼:“倒也不是不行,只是还得找机会见见那姑娘才好。
自你祖父去世,你祖母也不爱往旁人家逛了,我少不得要陪她老人家。一来二去的,有几年没见过那元丫头了。”
冯紫英一听,人贾家妹妹原来名字中有个“元”字。这个字在心中百转千回,竟生生让他念出一股子不一样的感觉来。
冯夫人看儿子愣头青一般坐着,不由好笑:“知道了,这事有我,你且放心吧。”
冯紫英大喜,冯夫人看他俊脸上露出个蠢蠢的表情,仿佛一只得了肉骨头的大狗,深觉伤眼,连忙挥挥手赶他出去。
冯夫人跟冯老夫人提了此事,老夫人跟贾母是一辈人,知道元春是贾代善次子的嫡长女。
放下手中的佛珠,老夫人缓缓道:“他家我看就珠儿得力,元丫头是他亲妹妹,亲事成了,将来倒能让他跟大郎互相扶持。
只是那贾家老姐姐的儿子贾政,正是元丫头的父亲。这么多年了还是个五品官,又不能袭爵。阿唐的神武将军一职虽不是世袭,却为从三品,还在神武军中任实职。
咱们两家虽然祖上就有交情,但他家是武勋,咱家是武将,怕是这亲事招上头的眼呐!”
冯夫人没想到这些,一时神情就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