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做了介绍,李占魁一看面前的警官,连忙点头哈腰,把曹旋让到上首坐下,让人端茶倒水,殷勤的递过烟来,商人的市侩模样展露无疑。曹旋把他的手挡开,说道:“不会。”李占魁尴尬地把手抽回来,又对徐淑婉说道:“贤侄女,你父亲刚带着画离开不久,不知你带着官爷过来有何贵干呢?”
曹旋阴沉着脸,对李占魁说道:“你干的好事,还不给我如实招来?”
李占魁一头雾水,吓得浑身发抖,紧张的说道:“官爷,您这是从何说起啊?你让我招什么呢?”
徐淑婉赶紧扯了一下曹旋的衣袖,小声说道:“这是我爹的至交好友,你不要如此对他,有些过分了。”
曹旋对徐淑婉说道:“淑婉,你先退到一边,现在我要办公差,审问这个做局诈骗之人。”
李占魁一惊说道:“官爷,您这么说小的可担待不起?我何时做局骗过何人?您得给我说清楚啊。”
曹旋说道:“你把如何诱骗徐世贤购买绢画的事给我从头到尾一一说来,如有半句假话,我就把你带到警局问话,到了那里可就没有这么客气了,好多人都没有活着走出来。”曹旋一边吓唬一边看着李占魁的脸色。
作为一个正当商人,平时最怕的就是官和匪,一旦遇上这两种人,有理没处说,有冤没处伸,不死也得脱层皮。李占魁想着军警是徐淑婉带来的,看样子他们关系还不一般,凭着自己和徐家的关系肯定不会把他怎么样。没想到这个年轻的警官居然声色俱厉,上来就给了自己个下马威,深怕自己哪里不对再惹来对方的粗暴对待,揣着小心把徐世贤买画的前因后果详详细细给描述了一遍。
听完李占魁的叙述,基本都和方菲告诉他的吻合,看李占魁的样子也不敢骗他,曹旋一时也拿不准对方是不是真的设了局来骗徐世贤的钱,只好对李占魁说道:“李老板,我这也是例行公事,还望你能理解。你刚说自己当时派了两个人盯梢这德公公二人,你知道德公公他们的住址吗?”
李占魁说道:“知道啊,他们每天在哪吃在哪住,每天干什么我派出去的人都摸得清清楚楚。他们就住在西门口的悦来客栈。他们应该还在那里呢,早上交易完的时候德公公还说准备在这里安家置业呢。”
曹旋听完,问清楚了德公公和顺公公的相貌衣着,带着徐淑婉和手下人马往西门口的悦来客栈赶去。
曹旋到悦来客栈后,让人把客栈围了起来,命人把老板找来,问道:“有没有一个德公公和顺公公住在这里。”
老板答道:“没有。”
曹旋接着又把两人的容貌衣着描述了一遍,老板说道:“按您的描述这两人应该是一个叫赵有德,一个叫王来顺。住宿时登记的是这个名字,但是我不知道他们是公公。”
曹旋问道:“他们退房走了吗?”
老板答道:“没有,他们交了一个月的房钱,这才住了刚够半月,没走呢,行李都还在屋里放着呢。”
曹旋说道:“他们现在人还在屋里吗?”
老板答道:“没有,早上见他们出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曹旋说道:“你打开房门,带我们进去看看。”
老板有些为难说道:“我们开客栈的都有规矩,客人不在我们不能带客进房。”
曹旋说道:“少啰嗦,我是警局的警官,你赶紧打开门带我进去。”说完拿出证件让他看了一下。
老板再不敢争辩,带着曹旋、徐淑婉和两个警员往德公公他们住的房间走去,打开房门一看,二人的被子都没有叠,衣服散乱的扔在床上,地上放着装行李的皮箱,还胡乱放着一个褡裢。曹旋过去把皮箱打开,里边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几套干净衣服,衣服下边还压着十几块大洋。东西都没有带走,人肯定还要回来,看来是自己多虑了,曹旋把屋里的东西照原样放好,退了出来。对老板说道:“如果他们回来,不要告诉他们有人来找过他们,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老板点头答应。
曹旋带着人出了客栈的大门,对门外的几个军警把德公公二人的相貌特征说了一遍,接着说道:“你们在暗处躲藏起来,如果看到他们二人回来,先把他们拿下,然后安排人回来报告,我在警局等你们的消息。”曹旋安排完毕,带着徐淑婉和两个军警往警局走去。
曹旋一路上前前后后地考虑着这件事,总觉得事有蹊跷,可是不得其门而入,在字画鉴定结果出来之前,这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测,根本没有真凭实据能证明德公公二人是骗子,现在完全是凭着自己的感觉在行事。或许是自己爱屋及乌吧,因为对徐淑婉充满眷恋就担心她的家人受到伤害。
徐世贤经过三个多小时的颠簸,从中都县赶到了张垣市的察哈尔警署驻地,曹凯有事出门,留下韩副官陪同料理此事。由于张垣市的荣宝斋和京城的荣宝斋同出一家,所以在察哈尔地面上这老板张先生的名头可是非比一般,省政府的要员和Rb驻地军官都是他家的常客,谁要是得了件好东西,准得让张先生来给掌眼,凡是张先生看过的东西,从来没有一件打过眼。所以这张先生的威望和身价非比寻常,普通人更是难得一见。曹凯临走的时候给韩副官留了一张他的名帖,让去拜望张先生的时候拿着,怕他不给韩副官的面子。
韩副官和徐世贤已是老熟人,也知道曹旋现在正对人家姑娘展开猛烈的攻势,当下不敢怠慢,带着徐世贤就往荣宝斋赶去。到达荣宝斋后,韩副官递进去曹凯的名帖,谁知竟然扑了个空,家人告知,张先生被机关长桑原晃一郎请去鉴定古玩去了,估计要到晚上才能回来。徐世贤和韩副官无奈,只好在离荣宝斋不远处的一个茶馆坐下来歇息,等候张先生回来。二人在茶馆里喝了数壶茶水,腹中再无半点空隙,眼看着日落西山,还是不见张先生返回。就在二人等得焦躁不安,唉声叹气之时,荣宝斋门前有一辆黑色的轿车停了下来,车头上挂着Rb国旗和军旗,从车上下来一个人,转身正要进入院内,徐世贤二人赶紧快步上前,问道:“您就是张先生吧?”来人说道:“正是鄙人,不知二位有何贵干?”韩副官取出曹凯的名帖递上说明来意。张先生抱歉的说道:“二位,实在不好意思,现在天色已晚,灯光下不易辨别字画,再加上老朽刚才喝了些酒,有些老眼昏花,此时品鉴只怕是拿不准,耽误了两位的大事,请二位明天一早过来,我在家中恭候。”
徐世贤一听张先生言语很是客气,知道他说的也是实情,就没再强求,二人告辞回到警署,将情况电话告诉曹旋,待明日一早做完鉴定再说。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