俟晏悠然喝茶。
沈银秋:“……好吧。”她透过茶馆大门看向外面,“反正天还不够黑,灯会还没有开始,我们继续说说方才那个第十的问题。你……”
万俟晏忽然打断她,意味深长道:“阿秋,你知道那是什么吧,凶手案不是你能插手的。”
沈银秋满腔的推测燃起的斗志,忽然被浇灭了一大半,她卡壳了一会指着自己道:“我不会给你拖后腿。”
“为什么要对这种事这么认真,不怕吗?”
沈银秋心想,我怕啊但我更好奇怎么办?忽然想起一个主意,她十分认真且严肃看着万俟晏道:“因为这是你的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们是夫妻要同甘共苦共进退知道吗?能帮上你的忙最好,帮不上再不连累你的情况下,我也想尽一份力!我是怕啊!但是怕是理由吗?这次躲起来下次呢?这个怕那个怕我够资格站在你身侧?”
她说的那么激动,让青竹等人都忍不住重新的审视她,这是她心里的想法?
万俟晏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她想站在自己身侧吗?第一次听她说自己的心里话,原来她真的是……将他放心上的!
沈银秋眼神不敢有犹疑,锻炼心里素质的时候到了!和万俟晏对视片刻,直到对方先移开目光,她才暗自松了一口气,话本里的台词稍微改动一下,运用起来还真能唬住人。
她见万俟晏的神情有些恍惚带着丁点的古怪,仔细看还有些喜色,这是什么意思?
沈银秋正思索着,忽然被人抱了个满怀,她彻底给懵了。
隔着层层衣裳,她尚能听见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似乎比平时的快多了,微末的震感传来,是他在说话:“你一直有资格站在我身侧,你怕可以躲在我身后,没有人敢说你没资格,也没有人敢笑话你。”
沈银秋把脸埋在他怀里,努力憋笑,笑着笑着又感觉心里酸酸麻麻的,她企图把这种感觉驱散。然而又听他在她头顶轻笑一声、磁性的嗓音简直可怕,沈银秋心里刹那加速跳动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
她推开他,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道:“可是我还想证明自己,找到自己的用处,我想参与这个案件!可以嘛?”
万俟晏这个时候有什么说不可以的,自然是应下。
沈银秋心里的小人在欢呼,面上也带着欢喜跟万俟晏道谢。眼瞧着气氛有些变味,她清清嗓子,给万俟晏倒茶道:“那我们还是来说说这个第十个的问题吧。”
万俟晏低头喝茶,眼角余光注意到她悄悄放松下来的心虚,啧,差点就被这丫头给骗了。
“估计是按照时间第十个遇害人已经出现了,但是还没有找到尸首。”万俟晏道。
沈银秋有种不祥的预感,“如果遇害人已经出现,那么她的家人一定会发现问题然后报官的,而整个京城唯一的失踪的、符合条件的人只有——连欣怡。”
万俟晏点头,似乎一点都不为之担心,“确实如此,正因右相贴了告示出来,京中的百姓都在猜测连小姐已经遇害,并觉得凶手可能是个样貌十分丑陋或者皮肤有损的女子,因为嫉妒别人貌美所以针对那些女子痛下杀手。”
扯淡!
沈银秋道:“那天挟持我的分明是个男扮女装的男子,身材纤瘦,在男子中算不得高大强壮,也就比女子高半个头,虽然他画了很浓重的妆容导致分辨不清容颜,但是他身上的胭脂味并不浓。胭脂味不重代表什么?”
“什么?”万俟晏很喜欢她专注沉思然后自信反驳的样子,“代表他不热衷扮成女人,也不常假扮女人?”
沈银秋得意一笑,“嗯,这是其一,重要的是我记住了他身上的味道。”
万俟晏:“……”他一定是出现幻听了。
“他应该是经常接触木材,那天他身上有松木味道,还有一双灵活的手,手工细活或许也不错,手掌内还长着茧子,会武功。”沈银秋说着,似乎在思考。
万俟晏虽然觉得沈银秋有一言即中的运气,但没有证据,他不会只听她一面之词就信了,而且对于她记住对方味道的事,他有那么一点介意。“你如何知道他手工细活会不错,不能因为他身上的味道就判定他经常和木材接触,但可以从这方面入手探查一番。”
“仵作在纸上面写着,尸体的皮肤切口十分整齐,线条流畅,由此可他手法熟练,能完美撕下薄薄的一层皮,这种行为应该算得上细活?”沈银秋有些疑惑道。
万俟晏应了声嗯,却感觉有些头疼,她到底是怎么长大的,为什么对这些尸体切口都能这么冷静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