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在前面,这样的便宜,来俊臣自然也不是白白占过来的。这么做的代价,就是他得纵容万国俊那跋扈劲儿,使得虽然两人级别有差,但是万国俊却常常对他无礼,说话很冲。
这种习惯,即便是去岭南绕了一圈回来,依然没有改变。
面对来俊臣的“推搪”,万国俊这两天来积压的怨气终于爆发了:“来俊臣,你别给我装糊涂,如果不是你手里捏到了我的把柄,这次皇上怎么可能只给了一个朝散大夫的破官职,妈的,你在神都吃香的喝辣的,老子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在死人堆里打滚!凭什么你就他妈在老子头上!”
面对万国俊突然的翻脸,来俊臣反而在心底冷笑了两声:这才是他预料之中的反应,果然是早就觊觎他来俊臣这个御史中丞的位子了,呵呵养着的狼狗,现在想翻身做主人了!
万国俊的凶相毕露,让那晚他遇到刺客的事情的最后一点存疑也消散殆尽了,而心中坐定了主意的来俊臣反而彻底地冷静了下来,他不会和万国俊逞这种口舌之争,也不会告诉他,他在那天的刺杀行动中瞧出了破绽。
和从前纵容着万国俊的坏脾气一样,他继续陪着笑脸:“呵呵,老弟息怒,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咱们皇上的心思,风云莫测,或许,这次的朝散大夫,只是抛砖引玉,专等着老弟下次立功,在格外奖赏呢!”
万国俊一看他不生气,反而虚情假意地劝慰,更加确定是来俊臣捣鬼了——他和他共事多年,来俊臣是怎样的人,他岂会不知?怎么可能这么宽仁大度地任他发脾气?!必然是心中有鬼!
这么想着,他“哼”了一声,瞪了一眼来俊臣,就甩袖而去了。
来俊臣背手站在门口,乜斜着眼看着气冲冲瘸着腿离开的万国俊:“瘸腿的牲口,不中用了,只能宰了吃了。”
很快,在武则天的条案上,多了一本密奏。
烛光在铜镜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明亮,武则天捧起了那本密奏,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婉儿,听说,前几日在天津桥,万国俊坠马了?可有此事?”
“回皇上,确有此事。”
“为何坠马?”
“说是忽然神志失常,口中胡言什么恶鬼,冤杀之类……”
“是么?是见了恶鬼,还是心中有鬼?”
上官婉儿瞥了一眼武则天手里的密奏,再回想这几日来的形势,知道在武则天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于是立刻回答:“如今神都议论纷纷,皆说万国俊为邀功滥杀无辜,岭南流民,实无谋反之事。”
她说完这话,小心翼翼看着武则天,背对着她的武则天,只留了一侧脸颊在她视线中,看不清喜怒。
条案之上,专有个漆盒放着各路来的密奏,武则天把那奏折往里一丢:“收好了,今日乏了,回集仙殿去。”
“是。”婉儿答应着,看着那密奏上写着的落款——来俊臣启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