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畔方向走,和穆乘舟对了个眼色跟上去。
湖畔边,只见湖中心映着两点红,是一艘挂着红灯笼的船慢慢靠近。
羊乐瑜认出来,这艘船就是花船。
待花船靠岸,从上面走下来几个穿着布衣的男人,夫妻俩把男孩交给他们,伸手要钱:“下回不给养男孩了,吃的太多!”
男人交给他们三两银子,领着男孩进了船舱,花船原路返回。
羊乐瑜向来不想以最恶劣的想法揣测人性,但事实摆在面前,这伙人定是人牙子。
“乘舟,我们要不要把那夫妻俩逮了问问?”羊乐瑜悄声问。
没人回应。
羊乐瑜回头一看,穆乘舟额头直冒虚汗,很是难受的样子。
“你怎么了?”羊乐瑜连忙给他擦汗。
穆乘舟的脑袋发晕,“我好像.......好像记得这样的片段。”
羊乐瑜一怔,蓦地想起他和陈庄主的对话,从那对话中得知,穆乘舟小时候是来过这里的,而且陈庄主应该带过他一段时间。
此地不宜久留,聚元庄的百姓都把他们视为眼中钉,何况陈庄主?还是先回客栈再说。
羊乐瑜扶着他往回走,等到了客栈立刻烧了壶热水给他擦拭。
穆乘舟躺在榻上,看着眼前人为他忙碌,无力道:“小羊,是我不好,不该带你来这。”
羊乐瑜捂了他的唇,“别说这些,喝点热水。”
穆乘舟抿了口水,头晕稍许缓解。他撑臂坐起来,拍拍榻边,“过来。”
羊乐瑜脱了鞋爬上榻,靠在他怀里。
穆乘舟喝了热水,体温升高,因而变得暖乎乎的,羊乐瑜把手搭在他胸膛,往人颈窝钻了钻。
穆乘舟:“你在趁我生病揩油吗?”
“照顾你也是需要回报的。”羊乐瑜笑笑:“你方才说你记得花船和男孩的片段,究竟是怎么回事?”
穆乘舟:“我小的时候曾在聚元庄待过一段时日,那时候陈庄主还很年轻,她一直在照顾我,后来不知怎么,我被带到了一艘花船上,又被带进了一所大院子,再后来就进了宫。”
他前面所说的是羊乐瑜不了解的,但后面的那所大院子想必就是脏老头所言,庄妃在宫外养胎,等再次回宫是就带回来个皇子那件事。
羊乐瑜:“这就奇了,你是皇子,怎么会在聚元庄待过一段时日?”
穆乘舟的头又开始疼,羊乐瑜不敢再问,给他盖好被子,“别刻意想了,睡一觉明早或许就能想起来了。”
穆乘舟点头,冷不防抱住她,“叫夫君。”
羊乐瑜:“?你的脑回路好迷。”
穆乘舟把她贴在自己胸前,以体温包裹着她,“快点,我想听。”
羊乐瑜猜他是从小缺爱导致的,也不跟他犟嘴,低低道一声:“夫君。”
穆乘舟唇畔不由自主地笑了。
异乡的夜很漫长,不论次日等待他们的是什么考验,有这短暂的温馨,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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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羊乐瑜精神焕发的伸个懒腰,简单洗漱后就同穆乘舟来到顶阁。
陈庄主摆出线底、手绷、细针、彩线等一众工具。
羊乐瑜挑花了眼,光是工具就有这么多种,可见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